推向逃生梯,转身走入火场的背影与父亲重叠。
雨桐握着他温热的义眼,看见虹膜背面嵌着微型芯片,1999年的监控视频正在视网膜上自动播放:母亲抱着两个女婴走进冷藏室,其中襁褓系着紫丝带的被放进1999号柜格。
雨滴突然穿过燃烧的天花板坠落。
怀表里的双胞胎照片开始褪色,雨桐终于看懂周默倾斜的伞永远倾向右侧的原因——二十三年来,他始终为那个存在于1999号柜格里的女儿撑着伞。
雨水顺着防火梯的铁锈纹路蜿蜒成河,雨桐在ICU走廊的监控屏里看到周默的黑伞。
他站在三楼连廊的阴影中,伞面倾斜的角度刚好遮住档案室窗口。
当火舌第一次舔舐窗帘时,那把伞如告别的旗帜般晃了三下。
冲进标本库前,雨桐踩到枚带体温的千纸鹤。
纸张浸着抗排异药片的苦味,折痕里藏着周默的字迹:B2层第三个冷冻舱。
这枚纸鹤后来成为穿过迷宫的关键路标。
苏雨桐攥着那枚温热的义眼,玻璃体表面倒映出她支离破碎的脸。
怀表在掌心嗡嗡震动,1999年的监控视频仍在循环播放:母亲苍白的指尖拂过冷藏柜的金属铭牌,紫丝带襁褓里传来猫崽般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