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之日。”
远儿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眼神却像淬了冰。
我看着他,心头猛地一紧。
我的儿子,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冷硬、陌生。
我曾担忧他被黑暗侵蚀,但现在,这把由他亲手磨砺的刀,却是我反击周临川最锋利的武器。
“先别动,”我按住他的手,“等我的信号。”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转交给我一张纸条,据说是林晚晴托人送出来的。
纸条皱巴巴的,像是被攥了很久,上面只有潦草的四个字:“那不是我”。
看着这无力的辩白,我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凉。
她终于清醒了吗?
意识到自己只是周临川手中的提线木偶?
但这清醒来得太晚了。
周临川早已挖好了坑,而她自己,也一步步跳了进去。
如今的她,名誉尽毁,前途渺茫,就算喊破喉咙说“那不是我”,又有谁会信?
这四个字,更像是她坠入深渊前,最后一声绝望的呜咽。
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是时候和周临川摊牌了。
我约了他,在城中那家以私密和昂贵著称的私人会所“云顶”。
他来了,依旧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仿佛掌控一切的邪气笑容。
只是,我能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焦躁。
看来,我放出的那些“鱼死网破”的消息,确实让他不安了。
“沈清歌,”他呷了口威士忌,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和轻慢,“你找我来,是想求饶,还是打算给我看一场更精彩的戏?”
我没有碰面前的酒杯,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与他哥哥几乎一模一样,却因为内心的阴暗而显得格外不同的脸。
“周临川,”我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冰冷,足以穿透会所里低沉的音乐,“你以为,猎人永远是赢家吗?”
我微微倾身,凑近他,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掠过一丝错愕。
随即,我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笑容:“可惜,我们顾家,从来不任人宰割。”
06周临川没再多说一个字。
他那双总是带着邪气的眼睛,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不甘,反而是一种……近乎玩味的审视。
仿佛我刚刚那句“顾家从不任人宰割”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