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王爷会......本王也没想到。”
周砚白声音低沉,“很多事,都出乎意料。”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花香,仿佛连时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王爷,”虞清澜最终打破沉默,“今晚还去书房吗?”
周砚白唇角微扬:“只要王妃愿意。”
“妾身......”虞清澜低头掩饰泛红的脸颊,“求之不得。”
虞清澜站在周砚白的书房中央,手中捧着一本《诗经》,指尖微微发颤。
书页正好翻到《邶风·击鼓》那一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她精心挑选的位置。
过去三日,她借口整理书房,将周砚白堆积如山的公文典籍分门别类重新归置。
那些前世她不屑一顾的军报奏折,如今她一一细读,甚至在某些关键处贴上小笺,写下自己的见解。
但最用心的,是这本《诗经》的摆放。
“王妃。”
小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往这边来了。”
虞清澜深吸一口气,将《诗经》放回书架最显眼的位置,又调整了一下书案上的白玉镇纸——那是她父亲送的贺礼,上面雕着并蒂莲。
刚做完这些,脚步声已至门前。
虞清澜迅速拿起一块抹布,装作在擦拭书架。
“王妃?”
周砚白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
虞清澜转身,看见周砚白站在门口,一身墨蓝色锦袍,衬得肩宽腰窄。
他手中拿着一卷公文,眉头微蹙,目光在她和焕然一新的书房之间来回扫视。
“妾身见王爷书房有些凌乱,便自作主张......”虞清澜放下抹布,声音渐低。
周砚白缓步走入,环视四周。
书架上的典籍如今按类别和大小排列,案几上的文书分门别类叠放,连笔架上的毛笔都按粗细重新挂好。
窗边多了两盆兰草,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些都是王妃亲自整理的?”
周砚白拿起一本奏折,发现上面贴着细小的笺纸,写着精简的批注意见。
“妾身僭越了。”
虞清澜低头,“若有不妥之处......很妥当。”
周砚白打断她,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笺纸,“王妃见解独到,有些角度连本王都未曾想到。”
他走到书架前,目光落在那本《诗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