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
宾客席爆发出掌声,那些腐烂的面孔摘下假皮——全是不同年龄段的我。
最前排的“我”举起妊娠报告:“江医生,我们的孩子正在啃食第24根耻骨呢!”
钻石戒指嵌入指根时,铂金内圈钢印灼烧出疼痛。
放大镜显示这是三十年前“摇篮杀手”的婚戒,内侧婴儿牙印与我出生记录完全吻合。
江临渊忽然掏出血淋淋的子宫,半透明胎膜里封存着上百个微型棺材。
“你每杀死一个人,我就做个纪念品。”
他咬断脐带缠住我喉咙,“看这个红丝带小棺材,装着你在少管所掐死的初恋...”胎膜突然破裂,几百只复眼蜘蛛爬出,每只背上都有我不同年龄的照片。
十字架后的证婚人掀开兜帽,腐肉簌簌掉落。
那具穿着我旧衣服的骷髅举起婚姻登记表——申请人签字栏里,我母亲的字迹正被蛆虫啃食成江临渊的笔迹。
“最后一课。”
江临渊将碎骨刀刺入自己太阳穴搅拌,“所谓连环杀手...”脑浆喷溅在彩窗上形成血色谱系图,“不过是你在产道里掐死的双胞胎姐妹的复仇!”
管风琴突然奏响安魂曲,我的婚纱裙撑炸开,二十七个琥珀书签刺穿皮肤。
每片书签都浮现出新的凶案画面,而凶手的面容正在褪去我的皮囊,露出江临渊的骨骼结构。
电休克治疗仪的电流撕开脑沟回时,我听见江临渊在额叶深处轻笑。
病历卡从颤抖的指间滑落,泛黄纸页上的诊断记录灼烧视网膜:主治医师:沈昭雪患者姓名:江临渊(人格分裂型器质性精神病)“这不可能!”
我砸碎监控屏幕,玻璃碎片里映出自己穿着白大褂的模样。
那些染血的钢笔、琥珀书签、神经导管正整整齐齐码在诊疗柜里,标签标注着“沈医生独创人格矫正器具”。
“惊喜吗?
我的创造者。”
江临渊的声音从自己声带溢出。
我扑向镜子,看见右手正不受控地翻开患者日记,泛血渍的最后一页贴着1997年的器官移植协议——接受心脏移植的七岁沈昭雪,供体是刚被枪决的“摇篮杀手”。
病房门突然炸裂,二十七个不同年龄的我抬着解剖台涌入。
她们哼着催眠曲,将手术刀塞进我掌心:“该进行第43次人格修剪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