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陛下捷足先登，他或许永远都错过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司昭月。
她永远活力四射，可今日折腾了这么多，这会眼皮子也有些耷拉下来。
“你的卧房可让人收拾好了？”
司昭月道：“我还不困呢。”
霍扶光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从清晨到现在，只怕她还没好好用过饭。
“那去云楼用饭？”
“听人说云楼刚开了一家很辣的锅子，有鹿肉，想尝尝？”
司昭月眼前一亮：“鹿肉？那不是咱们打猎的时候，用来烤着吃的？涮锅子里面是什么味儿？”
“去尝尝不就知道了？”
这会已是日薄西山，正好到了用晚饭的时辰。
司昭月嗯了一声，让下人们都在家中好好收拾着，同霍扶光一同骑马去了云楼。
那云楼的第三层楼才是餐馆，一层卖首饰百货，二层卖衣裳。
从前漠北虽也有这样的铺子，可司昭月还真没怎么去过。
先是玩了一两个时辰，买了很多东西，这才到三楼用饭。
等回去的时候，又在云楼底下的集市逛了逛。
“这是京城的夜市？”
她眨了眨眼：“看着仿佛没有咱们漠北的夜市大气。”
“京城街道多且繁华，不像咱们那儿地方空旷。”
霍扶光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人潮拥挤，他怕被挤散。
司昭月似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十分给面子，往他身边凑了凑。
二人的肩膀立刻贴在了一起。
长街纵横，车马流萤穿梭，店铺林立似繁星密布，行人接踵。
叫卖声、谈笑声交织。
霍扶光侧头看向她，恰在此时，天边燃起焰火。
人群轻微骚动，纷纷看向那方向。
司昭月也兴奋的晃了晃他的胳膊：“霍扶光，快看啊！”
司昭月双眸华彩流溢，唇边酒窝浅现，那焰火燃烧，恰似将星辰碾碎了撒进去。
霍扶光顾不上看焰火，反而一整颗心都在她身上。
心头的悸动一下更比一下快。
他突然伸手，将司昭月的小拳包裹在自己掌心之中。
那炙热干燥的触感出现，司昭月一顿，下意识转头看向他，瞳孔放大。
“霍扶光，你做什么？”
天边焰火仍在燃烧，旺盛如霍扶光眸中的热烈。
“昭昭，这五年我一直都在惦念你。”
“我知……”
“你别说话，让我说。”
霍扶光喘了口气。
上阵杀敌都没这么紧张。
“你不知道，去柔然之前，我曾同将军求了一封亲笔信。”
他另一只手摸向胸口，拿出一张已经卷了边的纸：“将军答应我，只要我活着从柔然回来，就给我一个能够追寻你的机会，这是将军答应的。”
司昭月嘴角的笑容僵住。
光芒忽隐忽现，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让这一切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霍扶光，你疯了？”
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怎么会对她有情？
司昭月慌乱，要将手撤出来，可霍扶光却只将赵构的亲笔信塞给了她。
“这些年不论遇到多么危险的情况，我始终贴身带着，也正是因这张纸，我才能从柔然安然无恙的回来。”
多少次坚持不下去，也都是因为他不想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昭昭。
司昭月眼神慌乱：“我还没和你侄儿和离呢，你……”
“我知道，我不介意。”
霍扶光语速很快，想起那位林姑娘的话，大声道：“插足的是我，我是小三，你并没有错。”
“昭昭，我过几天或许就要走了，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只想求你，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能够接近你，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