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神色担忧:“嬷嬷有所不知,今日流云宫后院出了件怪事……”
屠嬷嬷笑意逐渐收敛了起来。
宋知玉旋即将青蛙的事说了一下,只不过把后院改到了前院,还命小喜子给屠嬷嬷看了两背篓的青蛙。
屠嬷嬷看过后,眼中闪过惊疑之色。
四十年宫闱沉浮,她见过宫妃难产的血帕,摸过巫蛊人偶上的银针,却从未听说过如此诡异之事。
这些青蛙像是凭空出现在流云宫一般。
宋知玉眼尾晕开愁绪,“嬷嬷,这等异象,恐怕是暴雨之兆。”
说着指了指库房屋顶又道:“流云宫已许久不曾修缮,我担心暴雨突至,屋顶漏雨,所以才……”
屠嬷嬷抬眸望向屋檐处斑驳的琉璃瓦若有所思,不过很快便用那和煦的笑意掩盖住:“小主担忧的不无道理。”
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既是怕漏雨,这油布得再去寻些厚实的来,保准能撑住。”
“至于流云宫修缮一事,老奴会尽快上报,争取尽快为小主解决。”
这事应该是圆了过去。
宋知玉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面上带了丝感激。
至少屠嬷嬷不似叶嬷嬷,并未对她恶言恶语。
“那就有劳嬷嬷了,我这宫里的事,还得靠嬷嬷多操心。”
屠嬷嬷含笑摆了摆手,“如此,老奴便先告退了。”
宋知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暴雨可能会让后院积水,又开始马不停蹄提的安排。
“小喜子,你去把库房里的锄头,铲子都拿出来,咱们先在田地周围马上挖沟渠,也好排水。”
没一会,三人便扛着锄头去了后院。
宋知玉望着那片刚开垦好的土地,脑子里全是烦恼。
挖沟渠只是暂时的应对之策,若是雨势过大,挖沟渠的措施怕是也难以奏效。
眼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想种地攒积分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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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屠嬷嬷回了内务府,吩咐手下小太监将库房内最厚实的防雨布送往流云宫,想到此前元庆的交代:“流云宫的事,不论大小,务必办妥帖。”
元庆是什么性子?这宫里可怜人多了,他总不可能是出于同情才对流云宫多加关照。
想必其中必有缘由。
这缘由应是出自陛下那边。
这样一想,她又叫住小太监,命他们搬上梯子,让他们务必将流云宫偏殿大大小小的屋顶都铺上油布。
安排妥当后,她脑海里不断回想方才宋知玉所说的事,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于是风风火火向养心殿赶。
她需立即、马上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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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皎月清辉落在宫檐脊兽上。
御书房内十二连枝烛台忽明忽暗,照在寒云的玄铁面具之上。
他单膝跪地,“主子,暗蝎传来加急密信。”
“摄政王的车驾在白岩城五十里遭马匪袭击焚毁,本尊却暗度陈仓,此刻已微服到了黄沙城地界。”
凌云霄冷眸顿在户部奏折“黄沙城铁矿遭江湖人士劫掠”的墨字上。
他将奏折重重合上,起身走向西墙挂着的大凌堪舆图上。
赵怀安行事诡谲,此番到黄沙城,是对铁矿有所图。
“主子,潜伏在黄沙城的暗探今日来信,发现黄沙城外白骨寨有异动,追踪发现他们扮作商队,驾着三十辆黑篷马车在弘光谷扎营。”
“黄沙城可有其他异动?”凌云霄背对着寒云,问道。
寒云想了想,道:“有,月初黄沙城曾有人大肆定制大型樟木箱,数量以百计,另外,还有一批游商在黄沙城乡下收购蜂巢蜂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