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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前文+后续

千层碎碎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建国浑身一凛,抬起的巴掌生生顿住,就连到嘴边的脏话都活生生咽了回去。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在外面连个屁都不敢放,在家时却拿老婆女儿撒气,不过就是因为老婆女儿比他弱,好欺负,但当弱者开始拿起武器反抗时,他才知道怕了。“好好,你好的很。”夏建国气的直喘粗气,冲着门口的张淑芳又开始嚷嚷。“儿子被打了你看不见啊!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连家里的男人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夏梦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鸡蛋,越过夏建国和夏冬生回到厨房。夏苗正张大着嘴看着走近自己的夏梦,脸上甚至带着兴奋的表情,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二姐,你太厉害了。”夏梦把手里的鸡蛋塞她嘴里:“吃吧。”夏苗把鸡蛋剥开,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眼圈突然就红了,晶莹的水珠大颗颗...

主角:夏梦夏建国   更新:2025-04-01 1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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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梦夏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千层碎碎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建国浑身一凛,抬起的巴掌生生顿住,就连到嘴边的脏话都活生生咽了回去。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在外面连个屁都不敢放,在家时却拿老婆女儿撒气,不过就是因为老婆女儿比他弱,好欺负,但当弱者开始拿起武器反抗时,他才知道怕了。“好好,你好的很。”夏建国气的直喘粗气,冲着门口的张淑芳又开始嚷嚷。“儿子被打了你看不见啊!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连家里的男人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夏梦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鸡蛋,越过夏建国和夏冬生回到厨房。夏苗正张大着嘴看着走近自己的夏梦,脸上甚至带着兴奋的表情,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二姐,你太厉害了。”夏梦把手里的鸡蛋塞她嘴里:“吃吧。”夏苗把鸡蛋剥开,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眼圈突然就红了,晶莹的水珠大颗颗...

《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夏建国浑身一凛,抬起的巴掌生生顿住,就连到嘴边的脏话都活生生咽了回去。
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在外面连个屁都不敢放,在家时却拿老婆女儿撒气,不过就是因为老婆女儿比他弱,好欺负,但当弱者开始拿起武器反抗时,他才知道怕了。
“好好,你好的很。”夏建国气的直喘粗气,冲着门口的张淑芳又开始嚷嚷。
“儿子被打了你看不见啊!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连家里的男人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
夏梦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鸡蛋,越过夏建国和夏冬生回到厨房。
夏苗正张大着嘴看着走近自己的夏梦,脸上甚至带着兴奋的表情,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二姐,你太厉害了。”
夏梦把手里的鸡蛋塞她嘴里:“吃吧。”
夏苗把鸡蛋剥开,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眼圈突然就红了,晶莹的水珠大颗颗落下,砸在她捧在手心里的鸡蛋上。
“二姐,鸡蛋真好吃,是咸的。”
夏梦揉揉她脑袋没说话,自己剥开剩下的一个鸡蛋吃了,门口的张淑芬看看躺地上哀嚎的儿子,又看看一脸冷漠的女儿,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涩。
好好的一顿饭闹的一团糟,夏冬生缩着脑袋哼哼唧唧的被张淑芳扶回了屋,母女几个也都早早躺到床上。
夏苗和夏梦睡一个房间,小姑娘一直双眼亮晶晶看着夏梦,吹了半天彩虹屁才沉沉睡去。
晚春的夜还有些凉,夏梦出了口气心里是舒服了,但原本就难受的身体这会更难受了,一时有些睡不着。
她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只希望不要越烧越严重才好。
老旧的木门突然被推开,披着件衣服的张淑芬慢慢走到床边,夏梦睁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
张淑芬比村里的大部分女人都要高些,身量瘦长,皮肤很白,就算在农村干了半辈子农活也没被晒黑多少,只脸上多了些浅色的晒斑。
五官也很出众,就算已经四十多岁眼角多了细纹也不损她的容貌。
夏家的几个女孩长得都像她,这也是夏家大女儿夏花能换五百块彩礼的原因。
夏梦有些不明白,这样的长相怎么会嫁给夏建国那种人。
“小三,怎么还没睡?”走的近了张淑芬才看清夏梦一直睁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看。
“妈,你怎么也没睡。”夏梦嗓音有些哑,有气无力的。
跟之前打人时判若两人。
张淑芳坐在床边帮她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才说。
“你爸心情不好脾气难免大点,还有你弟弟,他们每天干的活累,难免有些脾气,你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你一个姑娘跟亲爸亲弟动手万一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我现在的名声不怕更难听了。”
夏梦扯了扯嘴角,看着她怯弱的样子又道。
“妈,你每天跟他一样上工,干一样的活,拿一样的工分,回来还要给他做饭洗衣服喂鸡照顾孩子,你干的活不比他多吗?”
“他怎么脾气大就应该了?他是皇帝老子不成?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伟人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你别那么看轻自己,也别那么看轻自己的女儿。”
张淑芬这个人性格软弱逆来顺受,她没能力反抗自己的丈夫,但对几个女儿却也是真心实意。
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夏梦不想去苛责那么一个女人,却也希望她能自己支棱起来。
“妈对不起你们,是妈没本事。”张淑芬对上女儿清亮的眼神,胸口的酸涩更重,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
想到二女儿如今的状况,又想到被嫁到山里的大女儿,张淑芳泪眼婆娑的开始抹眼泪。
“妈,你能跟夏建国一起生活几十年,挺有本事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但夏梦却是真心佩服,能跟这种垃圾男人生活二十多年还能生五个孩子,这个包容心一般人真的没有。
张淑芳听她那么说,唰唰直流的眼泪都停了。
嗫嚅了下才说:“你爸脾气是暴躁了些,但他在大队里还算好的了,前些年闹饥荒,你爷爷和大伯一家都饿死了,你爸那会偷偷弄回来一些粮食我们才能活下来。”
“你大堂叔家堂婶年前吊死在床头,好好的人就被活活逼死了。你姥姥从小就跟我说女孩儿都是草籽命,落到肥处迎风涨,落到瘦处苦一生。”
“老三,妈也想通了,你明天就去找顾知青吧。”
“不是为了找他要钱,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要去找他,他跟村里的男人不一样,不管他心里有没有你,但看着孩子的份上也得娶你。”
“嫁给他总比嫁给村里的这些泥腿子强,他读过书有文化,总不会把你不当人使唤。”
“最主要他是城里人,现在农村姑娘都挤破头想嫁到城里去,你要真跟他结婚以后也就是城里人,到时候或许也能在城里找个铁饭碗。”
“妈你想的还挺多。”
夏梦在黑暗里看不清张淑芬的表情,但她感受到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关爱,作为一个没读过书的农村妇女,这已经是她能为女儿想到的最好出路。
“妈这里还有点钱你拿着,你自己出门小心点,钱一定要藏好,我听人说火车上有人拐子,记得防着点陌生人,不然就带着你弟弟一起去。”
“没事,我会注意的。”带那么个想卖姐换钱的弟弟,到时候拐她的是谁还不一定。
“妈,谢谢你。”夏梦真心实意的说。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要出门记得赶早,从家走到公社这段路就要走一个多小时。”
“还有大队长开的介绍信要记得带着,坐车住招待所都需要。”张淑芬喋喋不休,却让原本难受的睡不着的夏梦慢慢睡着了。
再睁眼夏梦是被大公鸡打鸣声吵醒的,天才蒙蒙亮,但院子里已经有说话做事的声音,就连跟她睡一张床的夏苗也不见了身影。
夏梦一个囫囵坐起来,腰上一阵酸疼让她倒吸口冷气,睡了一夜腿脚四肢都是酸的。
好在昨晚的低热退下去了。
歇了一会,她才扶着有些显怀的肚子下床,又找了件宽松的衣服穿上。

“孩子是顾知青的?”
大队长差点惊掉下巴,连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他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跟三丫头搞破鞋的会是顾知青,那小伙子个子高长得好干活更是麻利,刚来大队时就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喜欢,可惜对方脾气冷的很,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在村里待了三年,除了沈知青都没见他跟别人多说几句话。
“嗯,他是孩子爸爸有权利知道这个消息,他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很惊喜。”夏梦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些期许。
还惊喜呢,惊吓还差不多。
人家知青好不容易回城上了大学,怎么可能还能看上村里的姑娘。别说是这种没名没分没结婚的了,其他村几个嫁知青的蠢姑娘都被抛弃了,那些知青回城了根本不管乡下的老婆孩子,有良心的给点钱,没良心恨不得把人当成污点甩到十万八千里。
“行,跟我来开介绍信。”虽然已经知道这丫头跑一趟下场也不会好多少,可她现在有事做至少不会想着吊死在自家门口,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这丫头命也不好如今又又出了了这种事,大队长也不能看着人被逼死,他忙带着人回去开介绍信。
拿到介绍信夏梦也不想再回去干活了,干脆直接跑回了家,她这会浑身酸软难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躺床上倒头就睡,直到被院子里的叫骂声吵醒。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更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浑身都疼,软绵绵的根本爬不起床。
呼出的气都带着滚滚热气。
她上午落了水连衣服都没换就被又被打了一顿,下午又在太阳底下干农活,那么一天下来正常人的身体都受不住,更别说夏梦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怀着身孕。
“死丫头一天天只会偷懒,一个个都是赔钱货,养你们还不如养只牲口,牲口养大了还能还钱吃肉,老子干一天活回来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不要脸的玩意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做饭,这是想饿死我吗?”
“锅洞的火已经点着了,米面都锁在柜子里,我没法做饭。”另一个声音怯怯诺诺的,十足的小心翼翼。
夏梦透过开着的木窗往后看的了眼,就见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屋檐下,缩着个脑袋低着头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这是夏家最小的女儿,名叫夏苗。
“还敢顶嘴,老子弄死你。”夏建国把脚上的破布鞋一脱,在夏苗身上啪啪打了好几下。
“他爸,别打了。”张淑芬赶紧跑进厨房去开柜子,拿出粮袋叫女儿跟她一起做饭。
夏建国往堂屋的竹凳子上一坐,像老大爷一样指挥娘俩做饭:“女人就是磨叽,老子累了一天回家还吃不上一口热饭,养你们有什么用。”
“妈,我都饿死了,家里饭好了吗?”随着话落,从屋外又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这应该就是家里的老四夏冬生。
“哎,很快就好。”张淑芬闷头和面,夏苗缩着脑袋去鸡窝里摸了几颗鸡蛋,又忙着去井里打水。
“今天怎么就妈和小妹做饭,二姐呢?”夏冬生往椅子上一坐疑惑的问。
他不提还好,一提夏建国就感到右手钻心的疼,火气腾腾的往上冒:“那个贱丫头是胆子肥了,不好好干活不知又是去找哪个野男人了,看她回来老子不打死她!”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夏梦从屋里走出来,正对上夏建国凶狠的眼神。
夏梦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了夏建国一眼,那双眼睛圆滚滚黑溜溜的,原本该是双毫无攻击性的眼睛,此时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让夏建国不禁打了个冷颤。
“二姐你在家啊?怎么没帮忙做饭啊?我都饿死了。”夏冬生原本看着他凶狠的样子还以为二姐又要被打了,没想到二姐出来他爸反而没声了。
“那就去死。”夏梦越过父子两人。
院子里瘦瘦小小的夏苗正在费劲的打水,盛满水的水桶压的她小身板晃晃荡荡,好像一个被压弯的小树苗不堪一击。
夏梦帮着小姑娘一起把水桶拎进厨房倒进水缸里,小姑娘腼腆的对着夏梦笑笑:“谢谢二姐。”
“没事,你太小了,水井边不安全,下次让其他人打水。”夏梦瞅了眼堂屋里两个大爷一样坐着等吃饭的人。
“没事的二姐,我下次拎少一点就好。”小姑娘反而不怎么在意,又忙坐到锅台前添火。
晚饭是红薯稀饭和一些咸菜,夏梦盛饭的时候发现锅里还煮了两个鸡蛋。
“妈,你鸡蛋怎么就煮两个啊?”夏梦身上很不舒服,嘴里也有些发苦,看到鸡蛋还挺想吃的。
“二姐,这是爸和哥的鸡蛋,家里只有男的能吃鸡蛋。”夏苗也眼巴巴盯着锅里的鸡蛋,但看到夏梦想捞鸡蛋忙阻止,要是被爸看到她们吃鸡蛋肯定又要挨打。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们身上多了两颗蛋吗?夏梦内心吐槽,但没敢说出口。
“饭还没好吗?磨磨叽叽的,是不是存心饿死我?”堂屋里传来夏建国暴躁的喊声。
“好了,这就来了。”张淑芳把稀饭一碗碗盛好,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小碗炒好的雪菜准备一起端去堂屋。
“你们俩也快吃。”张淑芬把剩下的两个碗放在灶台上。
锅里只剩稀薄的红薯稀饭,夏苗从灶台前站起来,端起一碗吹了两口就大口吸溜。
“二姐,快吃啊,一会爸和二哥要是不够吃,我们可就吃不到了。”夏苗看夏梦干站着不动,催着她赶紧吃饭。
“怎么不进堂屋吃?”这稀饭跟水似的,光喝最多也就喝个水饱,她也想吃咸菜鸡蛋。
“二姐,我们不是一直在厨房吃饭吗,爸说女孩不能上桌,只有男的才能上桌吃饭呢。”夏苗蹲在灶台边一口口喝着,好像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
做饭的人不能吃,反而是什么都不干的人吃,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夏梦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记忆,还真不是什么都有印象,特别是一些生活里的小事。
大部分事情都是特意去想的时候才有记忆。

刚刚跳下站台的几人一阵慌乱,忙又争先恐后的往站台上爬。
夏梦也跟着往回跑,但她不抢着往站台上爬,而是趁乱拽着其中一人的腿,就是不让人爬上去。
“贱人,快松手,不然老子弄死你!”男人回头狠瞪着夏梦叫嚷。
眼见着火车越来越近,他腿肚子都在打转,这个贱人倒好,还拽着他的腿不放。
“我本来就要死了,不需要你动手,你就陪着我一起死吧,不然我一个人在下面太寂寞了。”夏梦悠悠的说。
已经爬上去的两人一时也乱了手脚,不知道该走还是留着把人救上来。
“都别动!”
还不等他们犹豫,几个乘警已经穿过人群跑了过来。
带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见势不妙,刚要溜走,却被几个围观的热心群众拦了下来。
“你亲闺女都要死了,你怎么能跑呢,有你那么做娘的吗?”
“能给自己闺女造谣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呸!搞破鞋的贱人就该被抓起来游街。”
顾徐之带着乘警跑的气喘吁吁,一来就见小姑娘还在站台下面,火车眼看着已经进站了。
哐哐哐的火车像是催命符,夏梦拽着男人的手臂用力一扯,一脚踩在人贩子的背上,像只矫健的猫儿一跃跳上站台。
“唰唰——”
绿皮火车擦身而过带起的劲风吹起夏梦的衣摆和发梢,两条麻花辫都迎着风飞舞。
夏梦转身垂眸,发现铁轨下的人贩子已经消失在火车下面。
“你没事吧?”顾徐之把人往后拉离火车。
“没事,吓死我了。”夏梦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乘警已经把几个可疑的人全都按住,又把那个在铁轨下已经屁滚尿流的人救出来,这才有人跑过来询问夏梦的情况。
简单交代一遍经过,夏梦赶着最后的时间坐上火车。
直到火车启动,她砰砰跳的心脏才慢慢平缓下来。
她额头上还带着冷汗,原本殷红的唇都变的苍白。
车厢里人多到挪不动步子,座位上过道里全都挤满了人,座位是木质的破旧硌人,才坐一会夏梦就觉得屁股生疼,连带着双腿都有些肿,车厢里又闷又热,各种食物发酵的味道掺杂在一起,熏的她头昏脑涨。
她以前出门旅游都是私家车头等舱,什么时候也没那么狼狈过,简直让她身心疲惫。
她觉得自己从穿越开始就倒霉透顶,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就算知道这个年代火车上会有人贩子,但怎么也没想到还没上火车就能遇上。
要是别人穿越是天选之子,那夏梦觉得自己可能是得罪穿越大神了,什么金手指都没有不说,开局还是天崩,想想就很心累啊!
对面坐着个瘦巴巴的小老太太,还有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女人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夏梦,那眼神奇奇怪怪的。
但对方一直没说话,夏梦也懒得搭理她。
车上很多吃午饭的人,夏梦也拿出路上买的两个包子,这还是她在火车站外的国营饭店买的,这具身体太缺油水,光是闻到肉包子的味道就有点走不动道。
肉包子又大又软,一口咬下去汁水溢出,鲜甜的肉香味弥漫开来。
“娘,我也要吃肉包子,我也要吃肉包子。”对面的小男孩鼻涕和口水一起流,嗅着肉包子的香味就大声嚷嚷起来。
“耀祖乖,等我们找到你爹就给你买肉包子。”
“不要,我现在就要吃肉包子,你们让这个坏女人把包子给我吃,我现在就要吃!”
小男孩顺着座椅一秃噜,手脚并用的撒起泼来。
孩子娘一脸为难,可一边的老太太可看不得大孙子受委屈,眼珠子一转露出一口豁牙。
“丫头,我看你这两个大肉包子也吃不完,就分给我大孙子一个呗,这男孩子胃口大,不像丫头胃口小,吃那么多也没用。”
夏梦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又拿出第二个直接咬了一口,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对面的三人。
“哇——你吃了我的包子,你这个赔钱货,这是我的肉包子!我要打死你!”
见夏梦没把包子给自己,连最后一个也吃了,男孩再也受不了,上手就要抢夏梦手里的包子。
夏梦微微皱眉,抬起一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男孩笨重的身子撞在小桌板上,一时连嘴里的哭喊都忘了。
夏梦把身边的窗户一把推上去,抓着男孩衣领往窗外一按,“男孩胃口大,反正你们也养不起,不如我替你们把他送走?”
“哎哟,我的乖孙,我的心肝哟~~丧良心的贱人哟~快放开我乖孙~”尖嘴猴腮的老婆子冲向大孙子心肝肺的叫起来,一双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把夏梦戳个对穿。
夏梦像看大戏一样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把剩下的包子也吃完了。
旁边传来各种议论指责声,男孩的哭喊声被风吹的破碎不堪,听起来像是快要断气了。
“不就是个包子吗?小孩想吃你就给一个得了,何必闹的那么难看?女人就是小肚鸡肠。”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还是个孩子。”
听着这道讽刺的声音,夏梦锁定对面座位上的男人,一把把男孩从窗台上拽了回来,指着对面的男人说:“别哭了,那个叔叔有鸡蛋糕还有牛奶糖,这可比包子好吃多了,他人大方,你去跟他要。”
男孩刚刚还哭的一抽一抽的,听到鸡蛋糕牛奶糖眼睛一下又亮了,他一抹鼻涕就冲着男人过去,一眼就看到对方手边打开的鸡蛋糕。
“鸡蛋糕,好多鸡蛋糕。”男孩一把拎起,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男人一把夺回来,心疼的直抽抽,但因为刚刚的话一时又说不出骂人的话,一时间憋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老太太见自己孙子得了那么好的东西,顿时也不嚎了,咧着一口豁牙就冲了过去。
只要能占到便宜,她可不管对方是谁。
极品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目标,听着老太太和男孩在对面胡搅蛮缠,夏梦又吃了两个鸡蛋一个红薯才算饱,一个上午都没吃饭,她早就饿了。
吃完下意识摸摸肚子,感觉肚子里似乎有些动静,但之前的抽痛已经消失了,她也不得不感慨这孩子命大,这几天那么折腾也没出什么事。
乱七八糟想着,接下来的时间就开始闭目养神,火车到京市要三十多个小时,才刚开始她已经觉得累了。

夏梦挥手跟大队长告别,找了个方向就往县医院走。
夏冬生累个半死到地方时,夏梦早就不见了。
他只能气呼呼的转身往煤厂去,夏家老大夏春生现在是煤厂的正式工,一个月能拿三十八块钱,现在在大队里也算数的上的出息人了。
以前大队里的人提起夏春生就是好吃懒做的二流子,现在说起来就是会来事、有门路、本事大,风评的转换只需要一个工作。
夏冬生羡慕的不行,一心也想跟他大哥一样弄个工作,以后就是人人艳羡的城里人。
听他爸说夏梦手里有钱,他本来还想从她手里弄点过来,没想到她跑那么快,真的一点都不顾忌自己,再想起昨天被打的地方现在还疼着呢,他更加愤愤不平。
他爸说的对,二姐真是反了天了,村里哪个姑娘敢打自家弟弟?他爸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没了天只有死路一条,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她二姐就是脑子坏掉了,现在名声已经没有了,居然还敢得罪自己,以后在婆家被男人打死了也是活该。
在心里脑补一通,夏冬生好像已经看到夏梦被打的满身是伤,回家求自己的样子了。
夏梦才不管脑残的想法,问了几次路就到了县医院门口。
说是县医院,其实就两栋三层小楼,一栋门诊一栋住院,看病的人不多,她直奔妇产科。
妇产科医生是个中年女人,简单给夏梦把了个脉,又摸了摸肚子,口气不好的说:“你这月份都大了,现在吃药恐怕流不下来,手术引产需要清宫,这个手术很容易引起大出血,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在说。”
“你家劳动力一起来的吗?你们最好还是再好好商量商量。”
“他没来,我一个人来的。”夏梦说。
中年医生皱眉,有些狐疑的说:“年轻人可别意气用事,你这决定经过丈夫同意了吗?没有结婚证明和丈夫签字没法给你做这个手术。”
一些不洁身自好,没结婚就搞大肚子偷偷打胎的女人医生见过不少,她一向看不上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夏梦也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喜,她没多说点点头就告辞了。
从医院出来时夏梦也没想象中的失望,当知道自己肚子里是未来男主时她就猜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毕竟主角都很难杀。
这次检查也不是为了立即打胎,她主要想了解自己身体状况。
夏梦低头看看肚子,虽然已经五个月了,但原主整天担惊受怕馒头稀饭都不敢多吃,就怕肚子太大被人发现,以至于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更差了,肚子也小的很,宽松的衣服放下来一点也看不出肚子,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天杀的贱人,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到死还要拖累我们家!”一声尖锐的骂声响彻医院,把低头想事情的夏梦都惊了一跳。
再往叫骂声的方向一看,就见两个男人正用被单托着个女人往医院进,那托着人的被单已经被血染透了,甚至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渗着血,旁边跟着的中年女人煞白着脸。
两个护士听到声音很快跑了出来,往被单里的女人看了眼,就算见惯生死的护士脸色也有些白,只见女人浑身像是在血水里泡过,肚子还高高的鼓着,脸色却已经灰败毫无生机。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做家属的?难产了怎么不早点送医院,生了多长时间了?”
“哎,小护士你们说话可得凭良心,这谁家生孩子不是在家里,怎么人家都能生就她不行,哪个女人不生孩子,怎么她就那么娇贵,生个孩子要死要活的,果然是个扫把星,我老朱家的香火要是因为她断了,她以后别想进我家的门!”
“别吵了!你是病人丈夫吧?你说,生了多长时间了?”护士不想跟老头争吵,只能转头问一副没事人一样的肥胖男人。
“我不知道,我妈说昨天下午开始生的,昨天一晚上都没生下来,吵的我们一家都一晚上没睡好,困死了,我和爸今天还上班呢。”说完肥胖男人还打了个哈欠,连着抱怨两句。
听到他事不关己的话,就连见多识广的护士都有点怀疑:“你是病人丈夫吗?”
“是啊,她是我媳妇。”男人理所当然的说。
“那你和家人快去缴费吧,你妻子这个情况很危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护士不再多言,那边推车和医生也都跑了过来,很快就把人推进了急救室。
“你娶了个什么玩意!生个孩子就要死活活的,只会霍霍老子的钱。”老头听到要缴费,又开始痛心疾首的骂起来。
肥胖男人不耐烦的转身,迎面刚好撞上要出门的夏梦,他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看见了油瓶的耗子。
那眼神油腻腻的,从夏梦白皙的脸上一寸寸扫过,最后又顺着胸前一路往下。
夏梦对上那双细小的眼睛,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一阵恶寒。
她眸色变深,清凌凌的眼眸毫不退让,像是带着刀子似的含着锋芒。
肥胖男人没想到这个漂亮妞还敢跟自己对视,眼神闪躲一瞬,但心中兴趣更甚,油腻的脸上挤出个笑,两步就窜到夏梦面前。
“哎,你叫什么名字?家哪里的?不是我们县城的吧?”朱大壮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对面姑娘脸上,他从来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比那些城里细皮嫩肉的知青长得都带劲。
“让开。”夏梦光看着他就觉得恶心,更不想跟这种垃圾搭话。
自己老婆还生死未卜呢,却有心情找人搭讪。
“丫头,脾气太大可不好嫁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可是肉联厂副厂长,肉联厂正式工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他语带引诱,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这丫头虽然长得好,但一看穿着就是泥腿子,以前只要他那么说,这些村里的泥腿子恨不得贴上来,反正他老婆身子也坏了,再娶一个刚刚好。
看在这么一张脸的份上,他也不在乎是个小村姑了。
“肉联厂?”夏梦的目光从他油腻腻的脸和肥胖的身体上扫过。
就在朱大壮以为她听到肉联厂要屈服时,却听夏梦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不像个人,原来是肉联厂的猪跑出来了,你爹娘还真奇怪,好好的人不养,偏偏把头猪当儿子养大了,养那么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宰了吃肉?”
“噗——”不知哪里传来一声低笑,朱大壮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
以往身边人谁不是哄着他捧着他,和承受过这种羞辱。
旁边围观的人原来还不觉得,听夏梦那么一说,越看朱大壮肥头大耳小眼的模样越像猪,一时间眼神都不对了。
“让让。”夏梦还要赶时间去火车站,一点也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在朱大壮难看的脸色中出了医院的门。
朱大壮还想追上去,刚刚离开的护士却又急匆匆跑过来把人拦住,“费用交过了吗?快点过来,孕妇深度昏迷需要手术......”
朱大壮暗骂了一声,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夏梦纤细的背影,眼神像是粹了毒,舔了舔嘴唇才跟着护士走了。

“二姐,吃饭了。”夏苗端着个碗进来叫她。
厨房里张淑芬已经煮好一大锅红薯稀饭,夏建国端着一碗饭蹲在堂屋门口。
吃饭的桌子昨天被夏梦砍了,家里的两个男人现在也只能蹲着吃饭了。
“你怎么不太阳下山再起来,还真把自己当资本家的小姐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骨头里都懒得生虫了。”夏建国这张嘴好像一刻不骂人都不行,非要过过嘴瘾才能舒服。
夏梦不想搭理他,她想刷牙发现牙刷都没有,一问才知道买牙刷不仅要钱还要票,农村很少用的起,所以大家都洗脸时用毛巾擦完脸再擦擦牙,这就算刷牙了。
夏梦有点接受不了,她打了桶水洗脸漱口,又去折了根树枝拨开,对着洗脸架上的镜子一点点把牙齿擦洗干净,这个方法还是她以前在书上看见过的。
等她洗漱好天才彻底亮了。
夏梦的生活习惯是洗漱完上厕所,她直接就往屋后的茅厕去,只是离茅厕还有一段路她就突然停下了。
只见泥土简单搭的小房子周围乌压压的苍蝇,屋子后的粪坑裸露在外,冲天的臭气差点熏的她背过气去。
“呕~”夏梦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滚。
夏苗跟在夏梦身后,不知道二姐为什么突然停下,她撩开茅厕上的门帘,习以为常的蹲下。
茅厕里就是个土坑上搭着两块破木板。
夏梦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地的蛆虫,胃里的酸水一股脑的冲出,吐的昏天黑地。
夏苗扯了脚边的几片叶子擦屁股,叶子上还趴着只草绿色的毛毛虫。
她有些疑惑的问夏梦:“二姐,你怎么了?快点上完回去吃饭。”
“呕~”听到吃饭两个字夏梦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飙眼泪。
这日子过不了,真的过不了。
昨天被夏建国打了一顿她都没哭,这会儿眼泪却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流,好一会儿夏梦才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
收拾了原主仅有的一套换洗衣物,夏梦拎起就准备出门,却被从厨房出来的张淑芬拉住了。
“这些吃食你带着火车上吃,穷家富路,外面买饭都要饭票,家里没票,这些你在路上别省着,你现在还带着身子,要多吃点才行。”张淑芬脸上带着担心,把一个小包袱偷偷塞进夏梦的怀里。
夏梦打开看了眼,有几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还有煮鸡蛋和杂粮饼子。
按他们家这个情况,能准备那么多东西已经不容易了。
直到夏梦出了门,夏建国又开始骂骂咧咧,转身就进了小儿子夏冬生的房间。
都是男人,他才不信城里的大学生会娶夏梦这种村里的泥腿子,就连镇上的小伙子都看不上村里的村姑,何况人家还是大城市的,之所以同意夏梦去找人闹,只是想要夏梦能捞一笔钱回来。
到时候再给她随便物色个冤大头嫁出去,还能再赚一笔,这样自己才算不亏本了。
“东升,起来,你跟着死丫头去县城去,再去找你大哥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二姐找个好人家,等她回来就赶紧把人嫁出去,这丫头反了天了,不能再留家里了。”
再留,他一个当爹的脸都要丢尽了。
夏冬生迷迷糊糊的被拍醒,又听他一顿絮絮叨叨,最后被推着出了门。
夏梦在路上走了十分钟,本来以为真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公社坐车,但出村不久就遇上要去公社办事的大队长,夏梦厚脸皮的把人拦住,然后顺利的蹭上了大队长的自行车。
大队长一张老脸像便秘一样,他以前真不知道这小姑娘那么难缠。
“夏梦,等等我,带我一起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夏梦往后一看,就见大路后面夏冬生正追着自行车跑呢。
夏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货也真够可以的,昨晚被自己那么一顿打,这会儿居然还能舔着脸追上来。
“那个追着的人是不是你家冬生啊?”大队长快速瞅了眼问。
“嗯,是他。”夏梦不在意的说。
“要不要停下来等一等他?”
“不用,他跑的快着呢。”
骑了十多分钟,夏冬生还倒腾着一双腿在后面追着。
“梦丫头,不然你下来让你家冬生坐会儿,你是做姐姐的,不能让他一直那么追着吧?”大队长吭哧吭哧蹬着自行车问。
“三爷爷,我这身体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怕跑两步就晕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您把我送到医院,您要是骑累了不如让他帮你骑会儿。”
夏家村基本上都是一个老祖宗,夏跃进和夏梦爷爷是堂兄弟,叫一声三爷爷是没问题的。
“算了算了,大小伙子火气重,多跑跑对身体好。”
“三爷爷说的对。”夏梦点头赞同。
“等下,等一下!”
远处。
气喘吁吁的夏冬生一边追一边尔康手。
到公社时还不到八点,大队长停好车,犹豫了下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递给夏梦。
“城里和我们村里不一样,什么都要票,这几张粮票你带着,就当是三爷爷借给你的。”
“借我的啊?我还以为送我的呢。”夏梦故作可惜的说,神色却柔和了一些。
这个老头昨天说的话可不好听,没想到人还不错。
“行了,快走吧,别赶不上火车了。”大队长一副肉疼的模样,这些票可都不好弄。
“三丫头,既然你叫我一声三爷爷,那我也交代你几句,你才十九岁,未来日子还长着呢,没什么过不去的,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别做傻事。”
这两年大批量知青回城,无数人为了回城抛妻弃子,隔壁向阳公社上个月一个姑娘去海市找回城的丈夫,去了才知道丈夫又结婚了,也不知道当时对方说了什么,姑娘在招待所里直接就吊死了,家里的孩子才两岁,一下子爹妈都没了。
作为大队长,这些事夏跃进听过太多,就算顾知青不像个不负责任的人,他对夏梦这次找人也不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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