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根李川的女频言情小说《我乃边军一小卒全文》,由网络作家“六月初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人急忙在地上,躲在尸堆之后。嗖嗖嗖!箭羽再次划破空气向三人射来,钉在他们面前的尸体上。“李川,你怎么样!能撑住吗?”躲过飞箭,刘根查看李川背上的伤,箭矢钉穿他的肩膀,血正顺着箭身淌着。还好没射到心脏部位,不然这会他已经是具死尸了。李川硬咬着牙,疼痛让他冷汗直冒,他狠狠一砸地:“我没事,他娘的!没完了!这些狗鞑子,老子他娘的立功机会就这样糟蹋了,不行!老子死前也得再拉一个!”说着,他攥着刀,就又想去拼命。这家伙确实有股子不要命的劲头。可现在绝对不是拼命的时候,主动现身必定白白丢了性命。刘根一按他的手,拦住了他:“别冲动,咱们还死不了。”“什么死不了,我还以为你傻根不傻了。侥幸杀两个鞑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鞑子骑射一绝,现在这么多弓箭...
《我乃边军一小卒全文》精彩片段
三人急忙在地上,躲在尸堆之后。
嗖嗖嗖!
箭羽再次划破空气向三人射来,钉在他们面前的尸体上。
“李川,你怎么样!能撑住吗?”
躲过飞箭,刘根查看李川背上的伤,箭矢钉穿他的肩膀,血正顺着箭身淌着。
还好没射到心脏部位,不然这会他已经是具死尸了。
李川硬咬着牙,疼痛让他冷汗直冒,他狠狠一砸地:
“我没事,他娘的!没完了!这些狗鞑子,老子他娘的立功机会就这样糟蹋了,不行!老子死前也得再拉一个!”
说着,他攥着刀,就又想去拼命。
这家伙确实有股子不要命的劲头。
可现在绝对不是拼命的时候,主动现身必定白白丢了性命。
刘根一按他的手,拦住了他:“别冲动,咱们还死不了。”
“什么死不了,我还以为你傻根不傻了。侥幸杀两个鞑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鞑子骑射一绝,现在这么多弓箭手,守备大人又受了伤,我们还怎么跑!白捡了个铜牌!最后还得死。”
胡麻子趴着地上,痛哭流涕。刚看到的希望就破灭了,简直就是从天上啪叽摔在地上。
二人之所以这么生气。
确实是因为能得到铜牌太不容易了。
刘根记忆中,镇北军为鼓励兵士积极参战、勇猛杀敌,推行了以军功授爵的制度
杀掉金军军官就有赏。
而金军军官,从高到低分别为,大将军,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
分别佩戴五个信牌,金、银、铜、铁、木。
斩木牌者,授七品把总,良田五亩,岁俸十石。
也就是从大头兵,一跃有了七品官职,开始领国家俸禄。有了铁饭碗,也算光宗耀祖了。
斩铁牌者,晋一级,授六品千总官,良田十亩,宅一处,岁俸五十石。
斩铜牌者,晋一级,授正五品守备官,封武义将军,统领上千兵士,良田百亩,京宅一处,岁俸百石,可世袭!
关键就在这可世袭。父传子,世代由国家养,社会地位已经很高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的铜牌,立下如此军工,就又被鞑子发现。
二人不气才怪。
听胡麻子把丧气话说完。
刘根把刀往胡麻子肩膀一搭:
“胡麻子你他娘废什么话!我说死不了就死不了。看到那的山洞了吗?跑进山洞过了黑风口就是屯军城,到时我们就得救了,而且一会应该风雪会变大,鞑子的箭就废了。”
作为特种大队队长,刘根深知风速对射击的影响,子弹都会偏离弹道,更不要说箭羽了!
胡麻子被刀吓了一跳。
虽然不知道刘根怎么变得这么能打和冷静,但他还是边抽泣边不服气地说:
“你怎么知道哪能过黑风口,还有,你以为你是神仙啊,你说风雪变大就变大啊。干脆!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总比被鞑子烹煮吃了好。”
胡麻子现在反倒视死如归了。
要不是留他有用,刘根早想宰了他了。
“是啊,刘根老弟。鞑子弓箭手不是开玩笑的,如果风雪没变大,恐怕跑不到山洞我们就被射死了。”
连李川也不太相信刘根的话,因为失血,他的脸色开始发白,生命正在流失。
刘根趴在尸堆后,望了一眼远处的四五个鞑子兵。
远方的鞑子也正眺望二人,可能由于地上尸体过多,他们不敢确定刚才是否射中了三人。
几个鞑子更加小心,越来越近。
“信不信我由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一丝生机为什么不闯一下,是抓住机会逃回屯军城,拿着铜牌领赏,还是什么都不干白白送死,你们选!”
刘根的话斩钉截铁,让他们自己选择。
听了刘根的话,胡麻子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李川,李川则是疼的上气不接下气,也看了眼胡麻子。
现在他们只能选择相信刘根。
看着两人点头。
刘根也嗯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即,刘根望了一眼天。
此时雪越下越大,已经开始刮起了一阵阵的寒风。
他再次偷看了一眼那四个鞑子兵。
这几个鞑子兵十分谨慎!
他们已经变换了前进阵型,现在是两人持矛在前,两人持弓在后,不断靠近。
即便是战场老手,依然如此小心。
这才是最恐怖的。
眼看鞑子兵越来越近,李川的血越流越多。
时间不等人,要想活,必须冲了。
“胡麻子。”
刘根立刻叫一声胡麻子,指向前方:“你先跑,等到了洞口接应我们。”
闻言,胡麻子不敢相信的问:“啊?你为啥不先跑!我又不傻,让我当活靶子!”
“我先跑也行,你背着守备大人殿后。”
“不不不,我先跑我先跑!我给你们开路。”
胡麻子连忙摆手拒绝,他心里清楚,多带一个伤员就多一份危险。
“你放心,你跑我们立马就跑,听我指令。”说话间,刘根伸出三根手指。
“三二一,跑!”
胡麻子重重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起身就跑。
而就在胡麻子跑出去时。
他发现,刘根却并未起身。
这时!
嗖嗖两支箭呼啸射出。
胡麻子心叫不好!
他妈的,这小子把他买了!
呼!
就在这时,突然起了一阵大风。
一支飞来的箭羽向右一偏,贴着胡麻子的耳朵飞过。
此时他感觉右耳一疼,整个耳朵被削去了半块。
掉了的半块耳朵被箭钉在他的脚边。
另一只箭则完全被风吹偏。
胡麻不禁一阵后怕,若箭向左移半寸。
恐怕丢的就不是他的半片耳朵,而是命了。
胡麻子心想,难道被傻根说对了?这傻根真神了!
他咬牙忍痛,也不管许多,只管铆足了劲往山洞的方向跑去。
嗖嗖!
远处又响起两道箭声,这次钉在了胡麻子刚跑过的脚边。
显然鞑子在不断的修正箭位。
虽然一箭比一箭射的准。
但逐渐增大的风雪,对箭影响还是不小。
此时天空的风雪越来越大。
刘根始终观察着鞑子兵。
“时机到了!”
等两个鞑子兵正调整箭位射胡麻子时,他架起李川,也跑了出去。
十米距离并不算远。
可此时架着受伤的李川,刮起的风雪开始遮挡视线,短短的十米像是遥不可及。
呼!呼!
风雪打在脸上生疼,冰冷的空气每吸一口都像是被刀刮。
那四五个鞑子,见又跑出来两人。
直接收起弓箭,抽出弯刀向他们追来。
而此时胡麻子已经跑进了黑暗的山洞里,死里逃生了。
但胡麻子却没停下,跑进山洞就不见了踪影!
刘根心中暗骂。
他娘的,自己让他接应。
这老小子怕不是自己要先跑!
刘根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太监将军。
竟然会些武艺,并且还藏着暗器。
只见那袖箭直射刘根胸膛。
快准狠!
但!刘根的身法也很快!
只见他原地一个空中旋转,袖箭擦身而过,结实地钉在身后的屋柱上。
刘根落地,死死地盯着那太监将军:
“暗箭伤人,好手段啊刘将军,原来您就是凭这样卑鄙的手段上位的。厉害厉害!”
那太监将军见刘根竟然轻松躲过袖箭,也不免眉头一皱,一脸的不敢相信。
但随后,他又阴冷一笑:“侥幸躲过罢了!”
刹那间,他又忽然抬手对准刘根。
嗖嗖!
又是两发袖箭射出。
偷袭都不成,他还想正面射中刘根,更是不可能。
刘根挥动手中长刀,自然很轻松地挡下这两发袖箭。
而就在刘根忙着挡袖箭时,那太监将军从旁边兵卒的手中夺过长刀,挥动长刀砍向刘根脖颈。
刘根这次躲都没躲,而是站直身体,背过一只手,单手持刀。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刘根的刀直接挡住这太监将军的刀。
而刘根挥刀的力量又快又猛,和太监将军的刀碰撞在一起,直接把这太监的刀震开。
这太监将军的手被震得发麻发疼,止不住的颤抖。
谁都看得出来,刘根的力量远远大过这太监将军。
“怎么样刘将军,你不是说你不是靠关系上位的吗?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当上这三品参将的?你不会......连我这个火头军都打不过吧。”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参将,我看你也就不必当了。”
刘根的话,不仅是说给这太监听的,更是说给在场所有兵卒听的。
这样一个太监将军,没有指挥的才能,武艺的出众。怎么能带领一城的军民抵御外敌呢。
更何况,一个三品参将,竟然处处不如一个区区火头军。
现场很多兵卒,听到刘根的话,也都有些开始骚动,内心好像都对这个太监将军的信任有所动摇。
“放屁!”
这太监被刘根的话激怒:“本将军不动点真本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
刷!
他正愤怒的把刀指向刘根,眼字还未说出口。
刘根以极快的速度,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长刀锋利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肩上。
这太监将军一愣,他完全没看清刘根怎么就到了他的身前。
刘根冷冷一笑问道。
“刘将军,你说马王爷几只眼呢?”
那回过神的刘太监还想挣扎。
但刘根把刀又往太监的脖子处挪了挪,刀刃几乎就割到他的皮肤。
挨到冰冷的刀锋,这位太监将军不由得一颤。
“别,别动手!”
他开始害怕起来:“马王爷,三,三只眼!”
“这不是挺会回答问题的吗?”
刘根语气变得冷酷许多,接着说:“刘将军,我再问你,是不是那胡麻子检举我假装李川,说!”
“是是是!就是那个胖麻子。都是他告诉我的。”
“那我再问你,胡麻子在哪!”
刘根的语气发狠,这胡麻子他必须要收拾。
以前原主被胡麻子不是打就是骂,现在刘根不仅救了他的命,还带他逃出白龙山。他反而摆了刘根一道。
刘根剁了胡麻子的心都有。
在刘根刚问出口,这太监便看向了一侧的西厢房。
西厢房的窗户被推开一个缝隙,窗口边还站着个人,看那身形,就是胡麻子无疑。
看来这胡麻子一直在旁边偷看,刘根不死他也不放心。
而就在刘根发现胡麻子的同时,窗户也瞬间被放下。显然屋里的胡麻子也感觉到不对。
刘根也不等屋里人反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西厢房的窗前。
他把长刀一横,直接扎破窗户,刺了进去。
屋内,刚想跑的胡麻子,被刺进来的长刀吓了一跳,长刀的刀刃距他的脖颈就差一寸左右。
胡麻子被吓的一动不敢动,他小心的看了眼长刀,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他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被刘根听到动静,一刀结果了他。
刷!
刘根撤回长刀,胡麻子同时也跟着松了口气。
嘭!
就在胡麻子松口气的瞬间。
一只大手打破窗户,一把薅住胡麻子的后脖领子,猛地一拽!
胡麻子肥胖的身躯撞烂整个木质窗户,整个身体被刘根给拽了出来。
胡麻子重重摔在地上,惨叫一声。
躺在地上的胡麻子还没来得及喊疼,就看到刘根双手握刀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饶命!饶命啊根!”
“胡麻子,你的命我给的,现在我收了!”
刘根有仇必报,何况是胡麻子这种恩将仇报的王八蛋,必须解决!
见到胡麻子,他反而一脸平静,因为在他眼中,胡麻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双手举起长刀,对准胡麻子心脏的部位,狠狠扎了下去。
“刀下留人!”
嗖!铛!
就在长刀要扎穿胡麻子的胸膛时。
一支箭射向刘根手里的长刀,长刀一偏,没扎到胡麻子的心脏,而是扎到了一旁。
但刀锋依然划破了胡麻子的侧面皮肉。
胡麻子先是一愣,然后疼得在地上打滚。
刘根转头看去,只见李川正持弓站在院门口。
他的脸色苍白,肩头被箭射穿的伤口渗着血,估计是强制拉弓又扯开了伤口。
李川有气无力地说:“刘兄,切莫冲动!”
“李川?你没死?”刘根有些惊讶。
他收了刀,刚想要走向李川。
“弓箭手!火铳队!都有!准备!”
就在这时,那太监将军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从外边跑进来两排兵卒。
虽然两队兵卒只有十几人。
但一队兵卒拉着弓箭,一队兵卒则端着长长的火铳。
“小子,你有些本事,可如今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快不过这两样吧!我就让你看看我刘一德的本事!胆敢威胁朝廷命官,本将怀疑他是鞑子奸细,给我即刻诛杀此贼!”
“是!”
两队兵卒纷纷瞄准了刘根。
望着着两队兵卒,刘根都不禁皱起眉头。
这叫刘一德的太监将军说得没错。
这么近的距离,这些弓箭和火铳都对准了他,他插翅难飞。
毕竟自己也是肉长的。
难道他没死在鞑子的手里,反而要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了吗?
他攥紧手中长刀,狠狠盯着刘一德,想着第一时间持出长刀,扎穿刘一德。
即便死,他也好拉他垫背!
“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
李川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挡在刘根身前,他看向刘一德说:
“刘一德,你是宫里出来的吧,想必你也清楚我的身份。这刘根兄弟救过我的命,现在他的命我保了!”
冬眠中的熊罴愤怒异常。
咆哮着冲向刘根。
在山洞中,熊吼震耳欲聋。
奔来的巨熊震的山洞都微微晃动。
眼看巨熊奔到了身前,刘根忍着身上疼痛,在地上一滚,先滚到了那两个鞑子兵的身后。
两个鞑子兵拿着弯刀,哪里还顾得着刘根。
被巨熊逼的连连后退。
巨熊奔到眼前,两个鞑子兵举刀便砍。
可是刀还没砍到巨熊身上,就被巨熊用熊掌拍飞了出去。
两个鞑子兵重重地撞在洞壁上,喷出两口鲜血。
他们固然身穿铁甲,但也抵不过熊掌的威力。
两个鞑子兵滑落在地,不断痛苦的呻吟。
虽没外伤,但内脏皆伤,恐怕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便是刘根的主意,自己引诱巨熊,然后让巨熊攻击鞑子兵!
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虽说刘根也冒着极大的危险,但成功了!
见状!
其他鞑子兵吓的脚步慌乱。
那巨熊再次咆哮一声,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彻底被激怒的巨熊,嘶吼着冲向人群。
鞑子固然凶悍,可见到来势汹汹的巨熊,也不免心生忌惮,瞬间慌乱起来。
只能仓促挥刀,应对奔来的巨熊。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趁着鞑子对战巨熊,刘根抄起地上一把弯刀,贴着墙根溜到了李川身边。
“胡麻子!还不过来帮忙!不然,你丢的可不是手指了!”
刘根的话带着威胁。
闻言,胡麻子身体一颤。断指的疼让他不敢不从。
只好忍着疼爬到刘根身边。
刘根简单给胡麻子包扎了断指,重新让他背上李川。
他自己则依旧拿着弯刀断后。
三人继续逃往山洞深处。
身后不断的传来鞑子兵的惨叫声,和巨熊的嘶吼。
火光也变得愈发微弱。
也不知最后是巨熊咬死了鞑子兵,还是那些凶悍的鞑子兵猎杀了巨熊。
不管是哪种结果,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而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又不知跑了多久。
隐约能看到前方微弱的白光。
看到白光,胡麻子兴奋的大喊起来:“出口!前边出口!”
刘根看到也十分高兴,心想终于要逃出生天了。
如果记忆没出错。
出了山洞就是黑风口,过了黑风口,就是镇北军驻扎的屯军城了。
“他娘的!终于到了!进了城我他娘要吃十个白面馍馍,十张肉胡饼,两只熏鸡,喝上两坛高粱酒!”
胡麻子高兴的说着,开始不断的吞咽口水,那些食物好像就在眼前。
刘根也是又饿又累,他也想好好吃上一顿,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想到这些,刘根身上的伤痛和疲累好像减轻了许多。
胡麻子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随着脚步的加快,前方的白光也在逐渐变大。
出口就在眼前。
而随着白光增大,周围的气流也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
冷风卷积着大雪不断吹进来,越来越大。
似要把三人从洞中卷出去。
刚到冬至,黑风口的大风已经如此猛烈了。
可见黑风口的狂风并非传言。
他甚至听村里人说过,一头三四百斤的肥猪站在黑风口,也能被狂风吹起来。
刘根在前,顶着狂风走向洞口。
狂风虽猛,但也不得不走。
出口近在眼前,刘根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因为朝廷腐败,全国战事又吃紧,国库空虚。
像他们这种后方部队,棉衣跟作战部队少絮了两层棉。
抵御塞北风寒也仅仅尚可,但在深山风雪里简直和没穿一样。
再加上在冰冷的血泊中泡了那么久,内衬的衣服根本干不了。
要多遭罪就有多遭罪。
现在被黑风口的恶风一吹,整个人更是丢了半条命似的。
他甚至会想,也许金军的蒸笼里更暖和舒服。
“坚持下去刘根,坚持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刘根默默的为自己打气。
身后的胡麻子还是满脸憧憬,估计还在想到屯军城吃什么。
也可能因为够胖,他还能承受的住这凛冽的寒风。
只是不知那守备李川,能不能在这风雪下活下来。
刘根继续顶着风雪往洞口走着。
“嗖!砰!”
突然,一支箭射来,但是洞口的风太大。箭直接射在洞壁上。
“陶个陶胡!”
一句愤怒的鞑子语传入耳朵。
应该是让他们站住的意思。
刘根回过头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五六个鞑子兵。
这五六个鞑子兵个个身穿重甲,浑身上下沾满了污血。
他们手持弯刀,刀上还有未干的血不断滴落!
显然他们击杀了那头巨熊,一路追到了这里。
能击杀巨熊,还能这么快追过来,这几个鞑子何其凶悍,绝非善类。
这几个鞑子兵满脸愤怒!杀气腾腾的看向刘根!
方才是刘根引去的巨熊,本就想杀刘根的他们此刻更是愤怒至极。
生吞活剥了刘根的心都有。
刘根完全能感觉到这些鞑子身上浓浓的杀意。
尤其是中间的那个鞑子,死死盯着刘根,活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刚才也是他用鞑子语大叫了一声。
而此人的重甲泛着银光,显然比其他鞑子的甲胄更好?
他腰间更是挂着块银色牌子!
是银牌鞑子!
显然,这个鞑子是金军中的大官。是这些鞑子的长官。
这银牌鞑子可真是不容易见到,镇北军中斩杀铜牌鞑子的都不多,更没听说过有人斩杀银牌鞑子。
斩杀银牌鞑子那可是要受大乾皇帝亲自赏赐的。
即便如此,刘根如今也无心杀贼。
这银牌鞑子也不是现在所能斩杀的。
那银牌鞑子兵举起弯刀指向刘根,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
“根,这鞑子要和你单挑。赢了就放我们走!”
没想到旁边的胡麻子懂些鞑子语,给刘根翻译出来。
翻译完胡麻子又说:“根,你可别上当啊,我们根本不可能打赢这银牌鞑子,就算十个你也不是对手!不不不,五十个你也不可能赢!他就是怕我们跑了。”
刘根则淡淡一笑:“放心,我还没那么蠢,现在我身体不允许,不会傻到再和他们拼命,等我身体恢复再会会他!胡麻子我们走!”
刘根说完,和胡麻子转头就要逃出山洞。
见刘根不想单挑,那银牌鞑子突然又大声叫了一声,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刘根看向胡麻子,让他翻译翻译。
胡麻子说:“根,他在问你的名字和军中职务!”
刘根看向那银牌鞑子:“记住了,我叫刘根,边军一小卒!”
“刘根......小卒......”
银牌鞑子用生硬的汉话重复着,随后回道:“博尔织金,哈赤!”
他这是告诉刘根自己姓名,也是告诉刘根以后战场上见!
“哈赤?!根,这家伙是鞑子将军,也是金人皇室!是他带人屠了大乾白龙山十几个村!”
知道这鞑子不一般,没想到这家伙如此不一般!
原来是他屠了村子!
这十几个村子中,就有刘根的村子!
刘根心中愤恨,站在洞口,背对着光亮,向着那鞑子竖起大拇指,然后慢慢转为了倒指。
然后,用拇指在脖子前一划:“我记住你了,我刘根以后必杀你!”
说完,转身和胡麻子出了山洞。
哈赤眉头一皱,没想到区区小卒,竟然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狠狠的命令手下:“哈拉!”
其他鞑子兵举着弯刀便追杀而上。
风雪暂时褪去,天空的阳光透过积云发散而出。
一簇阳光照射在刘根的位置,照的刘根手中的令牌泛着金光。
屯军城上的军卒看到令牌。
城楼之上,似乎人头攒动,有好几人趴在城墙上往下观望了一番。
随后就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也不知道城墙之上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哈赤带着鞑子骑兵,已经近在咫尺。
他们挥舞着弯刀就要砍来。
“完了完了。我就说这李川的守备官是假的吧,这小子害死我们了!”
胡麻子把城门上一靠,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胡总管,我这有一个法子。”
就在这时,那老兵痞二狗偷看了一眼向还举着令牌的刘根,凑近胡麻子小声说道:
“那叫哈赤的鞑子将军,是冲这小子来的。不如我们就把他交出去,换你和我兄弟二人的性命,再加上这个守备官,鞑子肯定会放过我们。”
听闻暗二狗的话。
胡麻子渐渐停止了哭泣,也转头看向了刘根,他眯起双眼思量起来。
在胡麻子眼里,以前的傻根就是个被自己随便使唤的二傻子,死活本来就跟自己没关系。
只是不知今日怎么就变了个人,头脑清楚,智力超群。
而且还斩杀了个铜牌鞑子,救了自己性命。
但倘若真让刘根活着进了城,上边封赏下来,他刘根势必升官发财。
到时候莫说再使唤傻根,瞧这个样子,傻根不找他算旧账就是好的。
不如当下就把刘根和李川交出去,以绝后患。
而且斩杀铜牌鞑子的功劳还能一人独享!
想到这,胡麻子心中一狠,脸上露出阴笑。
“怎么样胡总管,给个话。咱们绑了这小子,他死咱们活!”
见胡麻子有所心动,老兵痞二狗小声催促。
胡麻子微微一笑,默默点了点头。
二人同时恶狠狠的看向刘根。
二狗放下小弟,胡麻子放下李川。二人捡起长矛便向刘根走去。
而刘根正好看到二人一脸不怀好意的走来,心知不好!
“你们要干什么!都他娘什么时候了还窝里斗!”
刘根狠狠问道,心中其实也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二人怕是要对自己不利!
老兵痞二狗冷哼一声:“不干什么!我们只想活着,那些鞑子冲你来的。小子你自己束手就擒,还是我们动手!”
胡麻子也阴狠地说:“傻根,跟麻子哥有段日子了吧。可别说麻子哥我欺负你,平时我吃肉你也能跟着喝口汤,不然你在军中早死了!”
“现在是你报答麻子哥的时候了,自己去投了那个哈赤,免受皮肉之苦了。”
听完胡麻子的话。
刘根心思一转。
突然大笑起来。
见刘根发笑二狗不解地望了眼胡麻子。
怕刘根还有什么后手。
一时也不敢上前。
“别慌,这小子本来就憨笨,可能被我们吓到了。你我上去捆了他便是。”
胡麻子稳住二狗,二人这就准备动手。
“一条傻狗!一头蠢猪!”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傻狗,蠢猪!”
刘根无奈一笑,看向这两人:
“你们是被鞑子吓傻了?还是本来就这么蠢笨,鞑子烧杀抢掠,会在乎多杀你们两条狗命?把我交出去,你们以为就能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没想到?可笑!你说你们是不是傻狗蠢猪!”
刘根的话让二人多少有些犹豫。
鞑子的凶悍残忍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刘根的话并非虚言。
刚才两人都被吓的慌了神,一时恶向胆边生,只想着怎么活命,那还管那些。
“万,万一呢!万一交出你和李川,我们能活呢。”
“对,万一呢。”
胡麻子和二狗依然心存侥幸。
刘根更是大笑了几声:“万一?你们自己觉得呢?”
一句话,让二人心中更是拿不准主意。
刘根接着又说:“还有,你们可知这李川是何许人也,即便鞑子饶了你们,事情败露你们回了大乾也是个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凌迟听说过没有?”
啊?凌迟!
他们自然知道这种把肉一层层削下来的酷刑。
二人纷纷看了眼李川,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浑身发麻。
“胡总管,别被他吓住了!该害怕的是他才对!”
“对啊,傻根你少吓人!现在是你害怕我们的时候。”
二人依然嘴硬。
刘根更加无奈的笑着:
“你们的脑子是浆糊吗?还想不明白,这令牌是御赐的,李川他姓李啊。这大乾王超是谁家的天下啊!”
听刘根这么一解释。
二人先后瞪大了双眼,随后就是目瞪口呆。
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胡麻子咽口唾沫:“根,你,你的意思。这守备李川,是皇,皇......”
哐当!
二狗手中长矛,更是被吓的是掉在地上。
见吓住二人。
刘根微微点头:“所以我说你们两个没脑子,胡麻子。别忘了,是我刘根救了你和李川的性命,你把我卖了,李川醒了你怎么解释,凌迟处死没毛病吧?”
胡麻子和二狗顿时满脸绝望,二人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见二人被自己吓住,刘根也是暗暗的舒了口气。
刚才和李川击杀两个鞑子兵,再加上一路艰辛的逃跑。
这副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伤痕累累。
真要和二人争执起来,肯定会吃大亏。
“可,当下如何是好!”胡麻子拍着大腿。
刘根稍稍平复下心情说:
“现在要不乖乖等着屯军城的这群王八蛋开门,要不就听我的,拿起长矛,准备迎敌!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
“要是能杀了带头的哈赤,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别忘了,他是银牌鞑子,金人皇室!杀了他,以后你们的妻儿老小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二狗兄弟,看看你身后的小弟吧,如若他能活下来,你的封赏就是他的!你再想想被屠的亲朋好友,仇人就在你面前,告诉我你想不想报仇!告诉我!”
“想!我当然想!”二狗看了眼靠在城门昏睡的小黑,咬着牙回道。
“大点声!我听不到!你想不想报仇!”
二狗捡起长矛,一脸怒相:“想!我想!我想要报仇!”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浑身都跟着抖动。
“你呢胡麻子,你平时最会算账了。现在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死的更有价值一些!让其他人看看,你胡麻子不止是个厨子!”
“而且你在村里还有个老娘吧,以后她会被封为英雄之母,被朝廷赡养!这账你比我清楚!”
“百姓记得会记得我们,朝廷会记得我们!让狗鞑子们看看,我们无比强大!不容欺辱!就问你们干不干!”
胡麻子也被调动起来,他也捡起长矛,紧绷着身体。
“干!”
“对!干了!”
“好!干他!”
刘根充分发挥前世学到的优良传统,给二人短暂开了个战前动员会。
三人瞬间热血沸腾起来!
摆开架势,就要迎战金军鞑子。
此时!
鞑子骑兵已经不足百步。
刘根甚至都能看清楚哈赤的面部表情。
哈赤带着嘲讽的笑,挥刀砍来。
刘根攥紧武器,站在最前!
吱!
就在万分紧张之时。
突然,他们身后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都有,听我号令。搭箭!放!”
刷刷刷!
城上传来声响。
抬头望去。
城上的羽箭如细雨一般射向鞑子骑兵。
随着这位刘将军的到来。
那些军卒纷纷让开一条路来,看向刘根。
这刘将军还未到刘根跟前,便做起了作揖的手势。
“李将军!李将军!”
刘将军笑呵呵地走向刘根。
刘根知道,这些人必然是误会了。
他们把他当成了李川。
想必这位刘将军知道李川真正的身份,所以才这么客气,甚至有些谄媚的意思。
刘根双手拄着长矛站起。
这副身躯已经累到了极致。
穿越过来,若不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够强大。
恐怕他早就支撑不住,死在半路了。
望着急急走来的刘将军和众人,刘根的眼皮开始打架,神智开始模糊。
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打算给这位刘将军解释下,自己并不是李川。
躺在胡麻子旁边的那个才是。
可他刚要开口,却被眼前的人惊住。
他一时愣住,又仔细的多看了两眼。
方才这位刘将军背着洞口的光走来,刘根只模糊的看到他的身形。
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面貌,现在这刘大人走到跟前,看清楚相貌。
刘根多少有点不敢相信。
只见,这位刘将军穿着宽大的绯色官服而不是大乾军的黑色盔甲。
在边塞的最前线的屯军城,一个将军竟然不穿盔甲,而是官袍。
这多少有点奇怪。
关键,这位刘将军并不像平常认知里的指挥官,边塞将军。
而更像是一个羸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他的脸白皙粉嫩,甚至一点当兵打仗的风霜都没有。
如果真是位将军,起码也是一步步从战场上走过来的吧,脸上怎么可能如此干净,一点沧桑都看不出来。
而且看样子年纪不大,也不过二十左右。
退一万步讲,他是某位王候将相的公子哥,被硬提拔上的。
但起码的武艺应该有吧,但这人哪里有学武人的气质,双手虎口,指头,连茧子都没有。
显然,根本没握过刀枪,没拉过弓箭。
细皮嫩肉,毫无气力。
有点太干净了。
干净到甚至有些......有些阴柔的感觉。
对,就是这种感觉。
刘根再次打量这位刘将军,他甚至连胡子都没有,别说胡子,甚至连胡茬都没有。
战事如此紧张,即便他们是新调任来的队伍,也不可能保持如此的干净。
刘根越看这个刘将军,越觉得不对劲。
但是又实在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
想着,这位刘将军已经走到了面前。
他对刘根一抱拳,娘里娘气的说道:“李将军,辛苦了!”
听到声音,刘根突然意识到此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此人是个太监!?
不可能吧!
刘根不免心里惊诧。
如果此人真是太监,他不应该是在深宫内院吗?怎么能到边塞带兵。
太监干政,在刘根那个世界的古代可都没什么好结果。
除非这个太监真的有些本事。
但眼下,刘根还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是谁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现在浑身上下疼得要死,肚子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感觉都要快撑不下去了。
如果这太监能让他好好吃一顿,美美的睡上一觉,他爱谁谁!
“李将军?李将军?”
见刘根发呆,此人叫了刘根两声。
刘根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点笑意。
那刘将军突然凑到刘根的耳旁,小声问:
“殿下,如果小的没猜错,您是某位殿下吧,只是在宫中时小的官职微末,还未到伺候各宫殿下的级别。不知您是哪位殿下,等干爹回城,我就禀报干爹,让他来见您。”
这刘将军也猜测李川的身份可能来自宫中。
“刘,刘将军,我不是......不是......救......”
刘根有气无力的说着,他抬手指向胡麻子旁边的李川。
李川的情况可比他严重多了,李川死了,他们几个可能都得给他陪葬。
刘根的话还没说完,他只感头昏脑涨,一阵眩晕。
最后还是没撑住,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刘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移动。
一会有知觉,一会又陷入昏沉。
不知道移动了多久,身体终于停下。
周围十分的温暖。
在这温暖中,他沉沉的睡去,睡梦中,他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不知睡到几时。
刘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身上的伤痛轻了许多,疲惫也一扫而光。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
自己身上还盖着三四层的厚被子,被子被汗打湿,有些不舒服。
但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
刘根看向周围,自己所处的房间不大,但十分的干净整洁,古色古香。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组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壶茶水。
刘根渴到了极点,他舔舔干到起皮的嘴唇。
掀开被子跌跌撞撞的冲向桌子。
他拎起茶壶就往嘴里猛灌。
正灌着水,房间的门吱扭一声被推开。
一道阳光照进来,地上的灰尘在阳光中飘扬。
此时,一名女子端着吃食迈步走了进来。
这名女子简单的扎着头饰,一身的素衣。身材苗条,鹅蛋脸。
阳光下看着还挺漂亮。
而这样一个漂亮的脸蛋,嘴角却有些淤青,不知道怎么受得伤。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喝水的刘根,刘根冲她咧嘴一笑。
而这女子却眼神慌张,脸一红急忙转过身去。
“李大人,您,您醒了。刘大人出城了。”
女子紧张的转身就要走,但刚迈出一条腿,又说:
“对了李大人,给您准备的衣服在椅子上。”
说完,她放下吃食急急忙忙地走了。
刘根这才发现,刚才着急喝水,没注意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还光着呢。
难怪那女子会脸红,也不敢多看自己一眼。
刘根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喝水重要。
是她看的他,又不是他看的她。
顾不上那么多。
刘根看到桌子上的吃食,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已经不知道几天没进食了。还好这副身躯人高马大,不然早被饿死了。
吃了好一阵子,他才感觉身体舒爽许多。
这时,刘根才觉得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直到听到外边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才想起穿好衣服。
而这时,外边传来那刘将军的呼喝声。
“来人啊!冲进去!绑了里边那个假守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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