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已坐在桌边,抓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我皱眉看着她,她平日里身子弱,听说得了怪病,吃不下东西,怎么今夜如此反常?
“真好吃,真好吃……”小翠一边嚼一边含糊地说着,头几乎埋进碗里。
我坐下拿起筷子,正要夹一块肉,却瞥见她的嘴角淌下一丝红液。
那不是汤汁,是血!
她却浑然不觉,仍在狼吞虎咽,血水顺着下巴滴到桌上,染红了她的衣襟。
“小翠,你……”我惊叫着去抢她的碗,她却猛地推开我,踉跄着跑向门口。
临出门前,她回头对我咧嘴一笑,满嘴猩红,牙缝里还卡着碎肉。
她张了张嘴,无声道:“亥时到了。”
我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亥时,不就是十一点吗?
我冲进灶间找母亲,却见她正低头翻看一封信,脸色比刚才更白。
她抬头看我,眼泪汪汪地说:“若楠,小翠她……方才乡里来信,她昨夜病死了,今晨刚下葬。”
“什么?”
我脑子嗡的一声,“可她刚还在……”我转头指向堂屋,可桌上那滩血迹已无影无踪,只剩一堆散乱的菜叶。
母亲疑惑地看向我:“你在说什么?
桌子上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我余光瞥见母亲身后,墙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没有眉毛,双眼分得很开,嘴角咧得极长,像在对我笑。
我头皮发炸,结结巴巴地说:“娘,我去沐浴了。”
母亲点点头,低声道:“夜里小心些,最近野猫闹得凶,别乱跑。”
我匆匆应下,转身离开,却在经过她房门口时,看见角落里摆着一个铁笼。
笼子里蜷着一团黑影,眼睛泛着幽绿的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跳加速,想靠近看个究竟,可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轻得像猫爪落地。
我猛地回头,母亲站在不远处,头微微低着,嘴角挂着一抹奇怪的笑。
“若楠,早些歇息吧。”
她轻声说,可那声音却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丝阴寒。
我再也忍不住,逃也似的跑回房中,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窗外风声渐急,夹杂着低低的哭声,像猫,又像人。
亥时将至,离十一点只剩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我不敢多想,抓起换洗衣物便冲向浴房。
那张纸条上的字在我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