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信封,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戌时三刻,娘会唤你用饭,莫应她。
东墙有红洞,莫靠近,已封死。
亥时正,须入浴房沐浴,锁门。
夜卧不可点灯,不可睁眼,否则祸事至。
切记,莫信眼前一切。
字迹陌生,不像是母亲的手笔。
我攥着纸条,手指微微发抖。
戌时三刻,不就是夜晚十点半吗?
我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完全黑透,屋外的风声夹杂着隐隐的哭声,像猫叫,又像人泣。
我正愣神,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若楠,饿了吧?
出来吃饭。”
她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诡异的柔和。
我僵在原地,低头一看,桌上铜镜映出的烛光摇曳,墙上的影子却一动不动。
我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没应声。
母亲顿了顿,又唤了一声,见我不答,便拖着步子走远了。
那脚步声很怪,轻飘飘的,像脚尖点地,又像关节僵硬地拖行。
我悄悄探头一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廊下,可她的影子却留在墙上,膝盖向后弯曲,像是在倒退着走。
我头皮发麻,猛地缩回房中,关紧门窗。
那张纸条上的字在我脑海中翻滚,姐姐的死,母亲的异样,还有这老宅里无处不在的诡秘气息,让我心乱如麻。
外头的吊唁声渐渐散去,宅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我。
不多时,门缝下透进一丝冷风,油灯“啪”地灭了。
我心跳如擂鼓,猛地站起身,却感到脚腕被一双冰冷的手抓住。
那手硬得像枯枝,指甲刮着我的皮肤,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低头一看,黑暗中一团乱发在地上蠕动,像是活物。
“啊!”
我失声尖叫,拼命甩腿,那东西却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稚嫩又阴森。
我壮着胆子一把揪住那团头发,将它提起来,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一看,竟是邻居家的丫头小翠。
小翠瘦得皮包骨头,脸颊凹陷,眼窝深得像两个黑洞。
她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姐姐,阿姨让我喊你吃饭。”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出去,留我在原地喘着粗气。
我定了定神,迟疑地跟出去。
堂屋的桌上摆着几道菜,红烧肉、炖鸡汤、炒青菜,香气扑鼻。
母亲在灶间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