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卫清河念念不忘到现在的,竟然还是白月瑶。
晚上回去,我只觉得疲惫无比。
年纪大了,体力也愈发不支,多年征战,身上也留了些伤病。
人生一世将要走完之际,突然又回到了从前。
重新回到二十岁的卫清河和十七岁的武杳。
真是老天开的大玩笑。
这一次,就让卫清河弥补上一辈子的遗憾吧。
我不再从那条路下经过,卫清河的扇子自然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
他不会再记得我。
我看着白月瑶盈盈走上茶楼,与卫清河相谈甚欢。
我吩咐身边的人,都给我盯紧一点,自己却没了看下去的兴致。
上辈子,虽然只得了卫清河“后来——罢了”的评价,但他确实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和皇帝。
他后宫干净,与我分享天下,支持我下的每个决定,不曾夺走我的兵权,并容忍了军权继续传到了武家下一任统领手上。
既然他之前对我没得说,我自然也是投桃报李之人。
卫清河邀请白月瑶在上巳节那日一同踏青。
我本不想去,但没禁住陈杞的劝,他甚至还给我带来了一只风筝。
我笑他还玩这些小孩玩意儿,他却坚持,“春日哪有不放纸鸢的?”
我不愿拂了他的意,一同去了淮水边上。
借着一阵风,将那燕子风筝放飞上去。
它高高地飞起,我遥遥望去,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策马狂奔的日子,记忆离我太过遥远,在生活的磨砺下变得模糊。
我的手一颤,燕子风筝如离弦的箭一样向下坠落。
下一刻,卫清河拎着我的风筝走过来。
他与我四目相接的那一刻,眼神有一刹那的怔楞,随即散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这位姑娘,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
陈杞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只瞪着卫清河不说话。
他摸摸鼻子,“姑娘,这风筝——”我一把抢过那燕子,眼睛不知为何有些酸涩,恶狠狠道,“见什么见!
姑奶奶也是你能轻易见得了的?
你那双招子要不想被挖出来,就少乱瞄!”
他恍若没听见我粗鲁的言词,只自顾自地搭话。
“姑娘听起来不像京城人士,可是外地来的?”
他殷勤的模样,让我开始怀疑其中是否有诈。
我斜眼看了他片刻,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我——老子就是才来京城,想找几个地方耍耍,怎么,你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