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蓝色碎片形成星图。
当星图完成时，所有镜子同时播放林闲记忆中最痛苦的片段——母亲车祸时扭曲的方向盘、父亲消失在雨夜的背影、美院大火中挣扎的同伴...“...不要相信倒影。”
林闲默念林小蔓的警告，用碳化的右手按向中心镜面。
镜中的十二岁自己突然露出诡笑，伸手将他拽入画中世界。
这里是他最熟悉的素描教室。
蝉鸣穿透盛夏的阳光，窗外爬山虎的阴影在画纸上摇曳。
林闲的右手恢复原状，指间夹着的炭笔正在自动绘制周教授的肖像。
“这才是你的归宿。”
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闲转头看见十二岁的自己坐在画架前，白衬衫上沾着钴蓝色颜料，“成为颜色的一部分，就不会痛苦了。”
画纸上的周教授突然眨眼，瞳孔变成两扇旋转的棱镜门。
林闲的视网膜开始灼烧，无数规则代码从棱镜中涌出，试图覆盖他的意识。
黑色纹路突破锁骨，向心脏位置爬行。
“认知污染度71%...”林闲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短暂清醒。
他夺过炭笔刺向画纸，却在触及周教授眼球的瞬间被拉入棱镜——这里是由无数规则碎片构筑的迷宫，每条通道都在分泌彩虹黏液。
黏液汇聚成林小蔓的轮廓，她的身体由马赛克色块拼凑，声音像是信号不良的广播：“褪色之窗...在记忆的褶皱里...”林闲跟随她穿过由旧校规组成的回廊，在拐角处撞见正在啃食规则文字的周教授。
他的牙齿已变成旋转的齿轮，每咬下一口文字，迷宫的墙壁就增添一道血色裂痕。
“快走！”
林小蔓将林闲推进最近的镜面。
这次坠落后，他摔在礼拜堂的忏悔室里，怀中的白色碎片正在发烫。
管风琴的轰鸣变得遥远，林闲发现祭坛上的银质圣杯盛满钛白色液体。
当他将碎片浸入液体时，整座礼堂突然剧烈震颤，所有虹光如退潮般收缩回周教授体内。
“你怎么敢！”
周教授的皮肤龟裂，露出下方齿轮咬合的内脏，“那是我的...”林闲将圣杯泼向最近的彩窗。
钛白液体与虹光接触的瞬间，空间出现量子态坍缩——他看到两个重叠的礼堂：一个是正常状态，另一个则完全由规则代码构成。
在代码世界的祭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