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纯白的天花板，以及…守在床边的苏辙。
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却在她睁眼的瞬间，眼神里迸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亮，混杂着小心翼翼的紧张。
黄溪月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记忆还停留在花坊那阵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
“你醒了？”
苏辙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如释重负。
“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黄溪月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苏辙立刻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然后尝试着扶她起来一点，喂她喝了几小口。
他的动作很轻柔，眼神里的关切和担忧，不似作伪。
黄溪月默默地看着他忙碌，心里五味杂陈。
她记得自己拉黑了他。
记得自己下定决心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可现在，他却守在这里。
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滴落的轻微声响。
苏辙重新坐回床边，看着她，眼神复杂，挣扎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
“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重的歉疚。
“溪月，我知道，我说再多对不起都没用。”
“我之前…混蛋透顶。”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对初雪的执念当借口，伤害了你。”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必须告诉你…”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刚才，在来的路上，看着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我害怕极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恐惧和后怕。
“那种害怕，和失去初雪时不一样。”
“不是对过去的缅怀，不是对心脏的执着。”
“而是害怕失去你，黄溪月。”
“害怕失去那个会在花坊里认真修剪花枝的你，害怕失去那个会因为顾客称赞而真心微笑的你，害怕失去这个鲜活的、独一无二的你。”
“我之前一直分不清，或者说不敢承认…直到刚才那一刻，我才无比确定。”
“我被你吸引，不是因为那颗心脏。”
“是因为你，黄溪月。”
“我爱上你了。”
他终于说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