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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鸡蛋馅的,趁热。”
我妈掀开保温盒,热气糊住镜片。
她鬓角的白发里缠着根金线,和周磊文身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吞下整个饺子,硬币硌得牙生疼。
吐在手心一看,竟是枚1990年的旧硬币——我爸总用它刮药膏,边缘还沾着三七粉。
阁楼传来重物落地声。
我握紧硬币上楼,看见伪经摊开在窗台,夜风正哗啦啦翻页。
月光透过“剧毒”水印投在墙上,像只掐向喉咙的鬼手。
手机在裤兜疯狂震动。
关机状态的屏幕竟自动亮起,病友群弹出视频邀请——封面是周磊的遗照,嘴角正在渗血。
我按下接听键时,乌鸦撞碎玻璃冲进来。
它爪子上抓着微型摄像头,镜头红光对准我眉心,像极了那晚的狙击镜。
“淮安!
醋在哪儿?”
我妈在楼下喊。
乌鸦突然吐出口黑血,溅在伪经缺页处。
血渍慢慢洇成个箭头,指向博物馆的方向。
跨国药企的电话撞进来时,我正在切当归片。
刀尖悬在指纹上:“抗癌秘方?
有啊,附子半斤砒霜二两,骨灰盒买一送一。”
对方沉默三秒,突然笑出电子音:“陆先生真幽默。”
背景音里有熟悉的打火机声,和周磊生前用的Zippo刮擦声一模一样。
我按下录音键,手术刀划开药包:“您肺不太好?
止咳糖浆里掺点罂粟壳?”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页声:“博物馆那本伪经,缺页在我们这儿。”
当归片突然裂成两半,露出芯子里藏的微型芯片。
上周捐书时馆长殷勤的笑脸闪过脑海——他接过伪经时,尾指戴着周磊同款骷髅戒。
“明早十点,殡仪馆骨灰寄存处。”
对方挂断前补了句,“穿防弹衣。”
我捻着芯片冷笑,转手把录音发进反贪局邮箱,备注栏写着:“附赠跨国洗钱证据链”。
病友群突然诈尸般跳动。
“地狱互助会入会申请”的链接配着周磊遗照,他嘴角P上的血正滴在摄像头图标上。
我点开群成员列表,160个灰色头像齐刷刷亮起。
最新入会的ID叫“重生之我是周磊”,头像是我爸坟头那棵歪脖子树。
手机突然被抽走。
我妈举着锅铲,铲尖粘着片金箔:“淮安,老宅废墟下午有生人。”
监控截图里,穿防护服的人正用镊子夹起瓦砾——那是我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