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索命的幽灵。
法警拽开法庭大门时,周磊的脚镣在地上拖出火星子。
他冲旁听席啐了口血沫,金牙缺了半颗:“老子救过你们的命!
都他妈哑巴了?”
后排幸存者齐刷刷低头,有个老太偷偷把药瓶塞进假肢夹层。
我摩挲着被告席的木纹,裂缝里嵌着半片金箔——上次庭审时周磊抠下来的。
“被告人周磊涉嫌故意杀人、非法经营……”法官的话被周磊的狂笑打断。
他突然扯开囚服,胸口文着“悬壶济世”四个字:“药是陆家崽子做的!
他才是主谋!”
法警按住他肩膀时,他扭头咬住警卫的袖章:“我有证据!
他伪造古籍害我!”
检察官按下投影键,屏幕亮起我和周磊的聊天记录。
那张用PPT马赛克处理的假药方被放大十倍,遮盖处的“剧毒”水印像幽灵般浮现。
旁听席炸开锅。
直播男的镜头撞上前排座椅:“家人们!
惊天反转!”
我举起缠着绷带的手:“审判长,我申请出示第二份证据。”
U盘插进的瞬间,周磊的咆哮响彻法庭:“穷鬼活该吃毒药!
老子这是替天行道!”
录音里他的声音带着黏腻的水声——那天他在仓库数钱时,我正在梁上偷录。
“三倍剂量死得快,腾出名额给VIP客户。”
周磊的冷笑混着点钞机的哗啦声,“等那帮傻子死绝了,咱们就涨价到五千!”
法警按住狂踹桌腿的周磊时,我掏出个塑料密封袋。
里面是张泛黄的诊断书,癌症分期处的油墨洇开了花。
“2019年市医院用的电子章。”
我用镊子夹起纸片,“周总这张却是蓝色印泥。”
旁听席站起个穿白大褂的,胸牌上印着“市肿瘤科主任”:“我们从没开过手写诊断!”
周磊突然瘫成烂泥,尿骚味漫过被告席。
我转头看向幸存者区域:“李婶,您孙子手机买得顺手吗?
王叔,卖病历赚的彩礼够不够?”
穿病号服的男人突然砸了氧气瓶:“把药还给我!”
他爬向周磊的模样像条蛆虫,肠造瘘袋在身后拖出血线:“周爹!
我再买十瓶!
我把媳妇押给你!”
法警抬走他时,调解室传来撞墙声。
我对着话筒轻笑:“这药方要是真的,你们舍得让我爸死?”
休庭铃响起时,周磊突然挣开束缚扑向旁听席。
他咬住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