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蔓延成毯,绿意浓密得几乎遮住了地面。
他蹲下身子,拨开藤叶,用木棒轻轻敲打地面,听声音判断薯块的分布。
他不急于收割,而是等每一株都吸饱了最后一口秋阳,把甜味和淀粉都蓄得饱满。
就在这天中午,村长亲自上门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盖着红章的信。
“泉伢子,镇里农业局来信了,说你这红薯种得好,要请你去镇上讲讲经验。
下周一,大礼堂集合。”
林泉一愣,接过信,仔细读了一遍,字字句句都朴实,却像一阵春雷在心中炸开。
他不是第一次被夸,但这是第一次被正式邀请代表村子出面。
村长看他愣着,笑着拍了拍他肩:“你小子,好好说,别紧张。
你种得好,全村都看得见,这回是该你露脸了。”
林泉点头,心里却泛起阵阵波澜。
不是因为怕说不好,而是这条“道”,终于有机会走出桃源村,被更多人看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急着准备发言稿,而是照旧每天下田、翻土、查藤、除虫。
他相信,经验不是背出来的,而是种在泥里、长在叶上的。
脚下的土才是最有说服力的语言。
他挑了几株长势最好的红薯苗,分别标记好,拍了照片,又取样做了干燥处理,用老式天平称出含水比重。
这一切,他都认真记录在本子上,每一页字迹都像他走过的土地,一丝不苟。
村里人知道他要去讲课,纷纷跑来打听:“泉伢子,你要是把那渗水坛子的法子教出去,别人学会了,会不会抢你生意啊?”
林泉只是笑:“咱种地,不靠秘方,靠良心。
教会一个,是多一个人能吃饱。
我不怕人学,只怕没人种。”
“说得好!”
村长在旁鼓掌,“泉伢子这心气,咱村百年少有。”
讲课那天,镇礼堂挤满了人,不光有各村的种植户,还有几位城里来的农业专家。
林泉穿着干净整洁的粗布衣,肩上还带着田里磨出的淡白印痕。
他没稿子,只带着一本泛黄的记录本,一脸阳光地站在讲台上。
“我叫林泉,是桃源村的农人。”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今天不讲大道理,只讲我怎么种红薯。
我用的是老方法改出来的土法子,比如埋渗水坛子,比如混合草木灰,比如稻草保湿……这些不是天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