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比你爸强。
我只是多问一句:为啥这块地去年结得少,为啥这苗今天歪了。
问多了,就慢慢有了答。”
他没说的是,那些答,是他夜里翻书翻来的,是风吹雨打里悟出来的,是一遍遍失败换来的。
讲完地形,他又领着众人检查红薯苗的长势。
每走几步,他都要蹲下、拨藤、抹叶,手指在泥里划出一寸寸纹理,像是在摸一件老物的脉络。
突然,他眉头一皱,指着一株苗说:“这棵不对。”
众人围上来,只见那株红薯苗叶子虽绿,但茎节松软,根部土壤略显板结。
“这是氮肥偏多,苗疯长,薯却结不实。
还得调一调。”
他说得简单,却让听者一阵震动——原来一棵苗的问题,能看得这样细致。
林泉起身拍了拍手:“种地就是这样,不能靠眼睛热闹,要靠心里有数。”
一个青年忍不住问:“你说的‘道’,是不是就是这些?”
林泉望着远方起伏的田垄,缓缓点头:“对,也不是全是。
‘道’是你种地时的心,是你为一粒种子多走一步的执念,是你肯不肯在别人生火的时候,独自守着寒夜。”
“‘道’不是教出来的,是种出来的。”
他说完这句,众人久久无语。
林泉走到田埂尽头,指了指那几排用竹篱围起的小地块,道:“这些,是我们合作社新设的‘自由试验田’。
每人一块,不限法子,想怎么种随你们。
失败了不要紧,只要敢试,就有路。”
人群中一个叫阿远的小伙子举手:“泉哥,要是我想试种洋姜呢?
没人管它,不好卖,但我觉着它耐旱、结得快。”
林泉点点头:“你想得对,洋姜是好东西,养土也不挑人。
我教你怎么控芽,你试试‘单茎高薯法’,看看效果。”
又有个女孩说想种彩叶苋,说城里人爱买。
林泉不多话,带她去翻了合作社仓库里的一袋老种子,说:“这个品种,颜色鲜,叶脉清,用木灰当底肥,成色更好。”
说着,他转身写了个表,钉在田边的木板上——“试验登记表”。
每人领地、品种、试验目的、用肥方式、预计收成,全写得明明白白。
“写,是为了对得起地;种,是为了对得起自己。”
春日阳光越发炽热,田间却一派生机。
众人分头忙碌,有的测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