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林夏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树根处,发现那里有新鲜泥土翻动的痕迹,几滴暗红液体正顺着树皮纹路蜿蜒而下,宛如一条条蠕动的蚯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
村主任王德发接待林夏时,堂屋里供着的山神像前香烟缭绕。
那尊山神像戴着鎏金面具,面具后的眼睛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地跟着林夏的一举一动。
林夏强压下心头涌起的不适,将准备好的采访提纲推了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我们想重点报道雾隐村的生态旅游资源......生态好得很!”
王德发突然提高嗓门,声音震得窗棂上的纸钱簌簌作响,仿佛要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后山的野蜂蜜、山核桃,纯天然无污染!”
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两只燃烧的红灯笼,扫过林夏胸前的工作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记者同志,我们村晚上十点后不要出门,听见什么动静......”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唢呐声。
那唢呐声如同利箭一般,刺破了浓雾,曲调里缠着说不出的哀戚,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哭泣。
王德发的脸色骤变,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惨白。
他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烧酒,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送葬的!”
他转身抓起墙角的桃木棍,那桃木棍仿佛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记者同志,回屋锁好门窗!”
林夏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就像一把火在她心里熊熊燃烧。
她贴着窗缝往外看,送葬队伍抬着黑漆棺材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来自阴间的使者。
最前头的纸扎人举着白灯笼,惨白的烛光摇曳不定,映出送葬者青白的脸——那些“人”的脚根本没有着地,仿佛是一群飘荡的幽灵。
“那是给横死的人指路的阴灯。”
一个冰冷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惊得林夏差点摔了相机。
神婆不知何时像幽灵般站在院中,枯瘦的手掌托着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那乌鸦宛如一团凝固的黑夜,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二十年了,每次忌日都这样。”
她干瘪的嘴唇扯出一丝冷笑,仿佛在嘲笑林夏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