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自觉疲惫。
他声音一软,又哄道:
“你也不想以后我们的后代被人嘲笑说他妈一心要继承殡仪馆的唢呐吧?
“以后我们小孩上幼儿园,家长表演的时候你难不成要上去吹一曲送魂曲?”
我皱眉:“你也瞧不起我的唢呐?你忘了我师傅......”
他却突然炸毛,直接打断我:
“你师傅你师傅!他都死了这么多年,谁还在乎一个死去的老头?
“他儿子都不愿意继承,还缺你一个继承人?
“他和这破唢呐,还能比我们的未来更重要?”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当年要不是为了救落水的他,我师傅也不会意外去世。
可他像是积累了很久的怨气,越发的口不择言。
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
他一下清醒过来,呐呐地开口:“我,我不是有心的。”
我突然有些迷惑。
我以为我很了解他,此刻却倍感陌生。
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余明月和他妈妈的问题,原来不止。
今夜的风很大很冷。
程黎一直跟我到楼下,不舍叮嘱:“你冷静一下。”
我没有理会。
上次提分手,我都没这么冷静过。
5
我独自一人去了 A 市。
起初想告诉程黎的是,我报名了一个节目,通过几轮筛选,还认了个很好的老太太作师傅。
报名初衷,是想争一口气,唢呐是值得骄傲的。
这次我去 A 市参加直通赛,却没料到录制时间紧迫,且全程封闭式。
幸好临近毕业,学校请假也方便,我开始艰难的比赛之路。
程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每天信息里嘘寒问暖。
他还主动分享自己一日三餐做了什么事,他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像是回到当初我们重逢时。
但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