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匆匆回了毓庆宫。
手札已经微微泛黄,想必是有些年头了,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翻着手札,逐渐拼凑起整个事情的真相。
我的母亲是当年冠绝京都的第一才女,容貌更是与才气比肩,说起来,母亲的美貌我只堪堪继承了三分,反倒是兄长,生的芝兰玉树,丰神俊朗。
我刚出生那年,新皇上位,父亲势力被架空,一夕之间,朝中人人可欺。
而我的兄长,一身才华,满腹经纶,却无处施展,最后只得了个闲职,还被处处打压。
我一页一页的翻着,一桩桩一件件,犹如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终于,我看到。
元年冬月一日,顺安侯觐见,直至深夜方出。
元年冬月五日,顺安侯及其夫人觐见,片刻顺安侯一人出,未见其夫人踪迹。
我浑身一僵,如遭雷劈。
元年冬月五日,是我七岁生辰,也正是那夜,母亲自戕在侯府朱门之上。
此后,我的生辰亦是母亲的忌日。
我颤抖着将这些字眼看了一遍又一遍。
所以,父亲当年并未去庆春楼给我买我最爱的玫瑰乳糕,母亲也并不是被掳走。
而是他把母亲当做筹码,亲手送到了龙床之上。
这些年,我和兄长与仇恨为伴,所付诸一切竟然只是为了满足他的狼子野心。
当年,我以为母亲是不甘屈辱,才会如此决绝赴死,可她弥留之际曾抓着我的手含糊的吐出两个字:“小心”原来,她让我小心的不是天家,而是那个如豺狼虎豹一般的,我的父亲。
良久,我整理好思绪,起身将手札放在窗掾之上,一道黑影掠过,很快就带着手札消失在浓浓的黑夜里。
今日没有月光,大片的乌云笼罩着,京都要变天了。
<8、只过了不到半月,二皇子便再也坐不住了,约莫是为了确认元澈的情况,他便只身带着二皇子妃亲自前来探望。
他们二人正上演着兄弟情深的戏码,我退了出去,将姜宁带到了毓庆宫。
刚见到姜宁的时候,我险些没认出来,眼前之人早已没了当初的明媚,瞧着憔悴了许多,眉眼间多了些怯懦之色。
见到我时,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太子妃姐姐。”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察觉到我落在她手腕的目光,她一惊,将衣袖拉了拉,遮住了手腕上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