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可真是……”她看了我爸一眼，眼神里藏着一点嘲弄，“这可不是咱们能高攀的地方。”
“对。”
唐国良皱着眉，语气不耐烦，“你这次折腾得家里人都没脸见人了，现在还说什么香港大学？
你知不知道港大的学费多贵？
签证怎么办？
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唐晓敏。”
我盯着他，语气平静，“我要去香港。”
他们的表情在这一刻微妙地扭曲了一瞬。
刘玉兰掩着嘴笑，唐国良满脸烦躁。
“疯了。”
他说。
而我，握紧了手中的水杯，掌心被玻璃杯的冷意冻得发麻，但心里那股久违的热血，终于开始翻腾。
2雨，下了一整夜。
天刚蒙蒙亮，屋檐滴水的声音还在耳边滴答滴答地回响。
我躺在木板床上，闻着旧棉被里潮湿的霉味，额角的头发贴在皮肤上，有些发痒。
窗户的玻璃被雨水打得模糊，院子里泥泞不堪，昨晚的风把后妈晾在外头的衣服刮翻在地，满是泥点子。
我盯着天花板，手指蜷缩着，慢慢地握成拳。
——我要去香港。
我必须考上香港大学。
我翻身坐起，把脚伸进凉透的拖鞋里，光脚踩进去的瞬间，一股冷意顺着脚底直冲后背。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客厅里，刘玉兰正坐在桌边择菜，听见动静，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打招呼：“起这么早？”
“嗯。”
我走到灶台边，舀了一碗冷粥，一口喝下，胃里泛起微微的酸意。
<“今天打算干什么？”
她问，语气随意，眼神却意味深长。
我放下碗，抬头看着她，声音平静：“去找个能打工的地方，顺便问问复读的事。”
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把菜丢进水盆里，慢吞吞地说道：“复读可是要钱的啊。”
我握紧勺子的手微微一顿。
她不等我说话，继续叹气：“你爸那边啊……你也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供你弟弟读书已经很勉强了……”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这个家，不会给我一分钱。
我放下碗，转身出门。
背后，她的声音悠悠飘来：“晓敏，女孩子嘛，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门，被我用力甩上。
镇上的风比村里更燥热一些，街边早餐摊飘出的油条味混着煤炭烟气，在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