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试探抱怨。
“以后能不能少在外面过夜…不安全,我可以去接你。”
她迟疑的点点头,抬眼看见他笑得阳光又腼腆。
“谢尽逾,我…”她挣扎着开口,眼前人却突然不见了,如同海市蜃楼、飞蛾扑火般的虚无。
密密麻麻的、如影随形的疼痛逐渐遍布全身,头好似针扎似的钝痛,她想起那个医生的话,“他的后脑几乎完全碎裂”,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该有多疼啊。
我站在她身后一尺的地方,看着她抱着头缓缓蹲下,露出罕见的脆弱和不安。
“高老师,刚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啊,上午的课你忘了吗?”
“刘姐…对不起,我太累了。”
“高老师,我之前听其他老师说过你爱喝酒,这个喝酒伤身,你…”絮絮叨叨的埋怨还在耳畔,她却完全听不进去,只是好久没有听到人的声音,她又担心这通电话挂掉,孤独感的袭来,犹如洪水猛兽。
“谢尽逾死了…我不管你什么逾什么…什么?
你说谁死了。”
“谢尽逾…不认识,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的家人,很重要的家人。”
“啊,抱歉高老师,那节哀顺变啊,我是真没想到…”她把电话放到一边,觉得心里堵得慌。
五我火化的那天,她没到现场。
后来递到她手里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瓶子。
她盯着那个瓶子看了很久很久,似乎不相信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只剩这一抔骨灰。
那些夜里,她把我的骨灰放在床头,做了很多关于我的梦,有时候是我们小的时候,她个子比较高大,而我很矮小,他们总说我们是一对儿是绝配,男人婆和娘娘腔。
有时候是我故意破坏她和初恋男生的约会,故意撞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有时候是她在外面玩到很晚,却总能找到回家的路,回到家总有个人在等她。
不知不觉,她的生命里的每一面,都已经渗透进了我的身影。
她后来常常对着空气说话,我有时甚至觉得她是能看见我的。
她喊谢尽逾的时候,眼神会朝着我的方向看去,那双眼睛淡淡的,夹杂着道不明的悲伤。
很冷的冬天过去,我感觉她越来越平静,她不再出门喝酒而夜不归宿,她像是上了发条了钟,开始计算好每一分秒的安排。
她清楚自己在崩塌。
如同一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