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调子。
苏雨挣扎着去关机器，露出腰间大片青紫。
林深终于看清那些被高领毛衣遮住的淤伤，像是从肩胛骨生长出来的荆棘，与上季度并购案庆功宴上她旗袍开裂的位置完全重合。
<“上个月时装周……”林深的声音卡在喉咙。
监控记录显示苏雨那周每天工作到凌晨三点，而他的特别助理曾汇报“苏小姐在 T 台崴脚后坚持完成闭幕秀”。
此刻那些淤痕在阴雨天泛着磷火般的幽蓝，分明是多次撞击才会形成的叠伤。
“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暴雨在玻璃穹顶奏响安魂曲，苏雨突然轻笑出声。
“亲口告诉你吗……你给身边所有人都留有时间，可唯独……忘了我的……”她掀开挽起的衣袖，数十个烟头烫出的新月形疤痕沿着静脉蜿蜒：“去年你说喜欢我抽烟的侧影。”
薄荷烟的气息混着亚麻籽油的味道扑在林深颤抖的睫毛上，“其实我每次点燃都会烫自己，这样就能记住你说好看的每个瞬间。”
林深踉跄着撞倒画架，未干的油彩在白色衬衫上泼溅出星空。
那是苏雨熬了三个月绘制的婚服设计图，此刻银河却在棉布上晕染成哭泣的人脸。
他终于在倾倒的颜料罐下发现药瓶，氟西汀的标签被咖啡渍浸得斑驳，开瓶日期是他们约定试婚纱那天。
可是那天……他再一次……失约了。
监控警报器突然尖啸，林深这才发现苏雨腕间的电子表在十分钟前就发出了心率过缓警报。
而自己西装内袋的接收器始终静默——原来她早就切断了设备关联，就像上个月悄悄注销了联名账户。
“给你雨伞。”
苏雨突然将那个渗水的纸箱推进他怀里。
浸泡过度的瓦楞纸裂开缝隙，林深看见透明伞骨内侧用防水颜料新添的痕迹——在“2019.5.20 初吻”下方，并列着“2023.6.15 永别”，鲜红的丙烯像未擦净的血迹。
“这把伞……”他的声音被雨声削成碎片。
苏雨正在用美工刀划开油画布绷带，刀刃反射的冷光刺得人眼眶生疼。
那些绷带是去年拍卖会上他送的奥地利椴木画框配件，此刻正化作苍白的雪片落在她脚边。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割裂雨幕，林深条件反射地摸向震动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