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在发抖,中山装袖口露出半截缠着胶布的钢笔。
“青河哥,你怎么了?”
林穗关切地问道。
李青河勉强笑了笑,“没事,老毛病了。”
他从内袋掏出一张诊断书,“胃癌晚期。”
林穗只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碗差点摔在地上。
她看着李青河,泪水模糊了视线。
“青河哥,为什么不早说?”
李青河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说了又能怎样?
我这把老骨头,能为孩子们做点事就知足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个作业本,每个本子扉页都写着 “李青河批改”。
“林老师,这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李青河深情地说,“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孩子们。”
林穗哽咽着点点头,“青河哥,我们一起面对,一定会有办法的。”
强拆队是在清明节清晨开进李家沟的。
林穗正在教孩子们用彩泥捏函数图像,突然听见刺耳的警笛声。
李青河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像撒了满地的碎牙齿。
“孩子们,快躲起来!”
林穗大喊一声,抱起秀秀就往窑洞跑。
李青河抄起铁锹,站在教室门口,怒视着那些冲过来的人。
“李青河,识相的就赶紧让开!”
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恶狠狠地说,“这是政府的决定,你要是敢阻拦,就是妨碍公务!”
“我看谁敢动我的学校!”
李青河大声吼道,“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林穗突然从窑洞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调令。
“我是林穗,这是教育局的调令,你们不能拆学校!”
头目一把夺过调令,看了一眼,冷笑道:“调令?
我看是废纸一张!”
他把调令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林穗愤怒地看着他,“你们这是违法的!”
“违法?”
头目狞笑着说,“在这穷乡僻壤,老子就是法!”
就在这时,李青河突然冲了上去,挥起铁锹向头目砍去。
头目闪身躲过,一脚踢在李青河的肚子上。
李青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青河哥!”
林穗哭喊着扑过去,抱住李青河。
“林老师,快走……” 李青河虚弱地说,“保护好孩子们……”林穗摇摇头,“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