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停留在清泉村被屠戮的那一天，往后颠簸流浪，过一天算一天，什么时候死了都好。
可上天叫我碰见了霍恩，我又有了一个家。
这段日子美好得时常让我觉得自己在做梦，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时头脑无比清晰，每日盘算着怎样收集更多有用的信息传给宋玉，怎样让霍恩多说一些有关皇室的消息。
糊涂时总觉得我早已死在那场屠戮中，这一切美妙的图景都不过人死后的虚幻之境。
无论哪一种，我都从没奢望过我和霍恩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谎言会被戳破，幻境终会破灭。
能与他共度这许多日子，已是我灰暗生命不敢肖想的好时候。
煎熬地沉默了许久，我头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似解脱，似释怀。
“幸好。”
他吐出两个字，如同吐出心头重压。
“什么？”
我疑心自己听错了，茫然抬头，对上霍恩疲倦却释然的眼睛。
“幸好是我。”
他说着，侧身坐在榻边，伸手理顺我睡得凌乱的头发。
他太过温柔，温柔得让我觉得自己一定还在梦里没有睡醒。
我下意识抬起胳膊咬了自己一口，然后疼得叫了一声。
“做什么？”
霍恩没防备我有这一出，目瞪口呆了片刻才赶忙拉过我的胳膊仔细查看。
小臂上一圈深深的咬痕，清晰得能数出我有几颗牙。
“……”他的神色变换好几轮，最终定格在心疼和怀疑我有病之间，“你属狗的？”
“居然不是做梦。”
我愣愣地伸手，胆大包天地去捏他的脸。
温润的皮肤，带着微微扎人的胡茬，触感真实温暖。
霍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副已经想好要请哪个太医来给我诊治了的样子。
“你不怪我？”
我仰起脸，声音又带上哭腔。
我自己也说不清是刚刚把自己咬疼了还是被霍恩感动的。
“你还会骗我？”
霍恩问得严肃，可动作上却还是抬手握住我捏着他脸不放的手，一点一点包进他的掌心。
他分明舍不得我。
“不会，我再也不骗你了，哇——”我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头扎进他怀里，撞得他闷哼。
“伤口还没好……”他吸着冷气解释。
“我弄疼你了？
对不起！
哇——”我哭得越发厉害，霍恩手忙脚乱地哄，可却毫无作用。
他无奈，只能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