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线往高处游去。
她弹的不再是《地铁末班车》,而是即兴创作的旋律,混着琴箱裂痕处漏出的风噪,混着台下逐渐安静的呼吸声。
当唱到“没有站台的远方”时,江野突然加入和声,沙哑的嗓音像砂纸擦过金属,却意外地和谐。
探照灯此刻全聚在苏晚星身上,她看见陆鸣铁青的脸,看见林经理在人群边缘皱眉,看见程野在节奏间隙对她比了个“OK”手势。
曲终时,仓库顶棚的吊扇突然恢复转动,带起的风把墙上的涂鸦海报吹得哗哗响。
不知谁先开始鼓掌,潮水般的掌声涌上台,有人喊“再来一首”,有人举起手机直播,弹幕疯狂滚动:“她的琴箱在流血!”
“江野居然给新人当贝斯手!”
江野擦了擦贝斯上的指纹,忽然把项链摘下来塞给苏晚星:“拿着,黑市的规矩,救场得收信物。”
项链坠子是半张黑胶唱片,背面刻着“2018冬,未售出一张门票”。
他冲程野眨眨眼,“小子,你推荐的人,比当年的我有胆识。”
后台区,林经理的高跟鞋声格外刺耳:“苏晚星,你以为靠江野就能翻身?”
她晃了晃手机,“星芒娱乐已经给所有livehouse发了通知,谁敢接你们乐队,就是和我们作对。”
她目光扫过江野的项链,“还有你,江野,别忘了你还欠公司三首单曲——欠的歌,今晚就还。”
江野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谱纸,“《琴箱里的星光》,刚听小姑娘唱的时候写的,版权归她。”
他转向苏晚星,伤口还在滴血的指尖正按着琴箱裂痕,“记住,真正的音乐,是从裂缝里长出来的。”
离开仓库时,程野忽然蹲下身,用胶带缠住苏晚星的琴箱裂痕:“回去用蜂蜡封上,这样共鸣会更特别。”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黑市演出的直播回放,点赞数正在疯狂上涨,“江野刚才转发了,配文‘新的黑胶时代,从一个带伤的琴箱开始’。”
夜风带着初春的冷,苏晚星摸着琴箱上的胶带,想起演出时江野说的“裂缝”。
手机在裤兜震动,母亲发来照片:父亲趴在床上,护腰终于换成了她上周买的透气款,床头的搪瓷缸里,泡着新摘的蒲公英,叶子上还沾着水珠,像她琴弦上未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