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的影像正逐渐浮现出我的五官。
暴雨声里突然混入铃铛脆响。
透过地窖气窗,我看见村民抬着朱漆棺材走向老槐树。
棺材盖板被雨水冲开缝隙,伸出的手指上戴着我的祖母绿尾戒——那是我今早出门前特意摘下来放在宾馆的。
红衣女人湿透的嫁衣下摆突然垂落地窖,血水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神龛暗格。
当我的手触碰到暗格中的槐木牌位时,牌位上的生辰八字开始倒流,最终定格在我真实的出生时辰。
牌位背面缓缓浮现出正楷刻文:第四十九任主祭品 林小满 魂归槐神 身饲永夜祠堂方向传来巨响,那具本该装着李长顺的空棺材,此刻正渗出粘稠的树脂。
棺盖在暴雨中缓缓滑开,浸泡在琥珀色液体里的,是穿着现代内衣的——1993年的白秋月。
地窖镜墙的裂缝渗出琥珀色树脂,将我的倒影封存在镜中。
当指尖触碰到1993年的记者证时,玻璃夹层里白秋月的脸突然剥落,露出我八岁参加夏令营时的照片——那正是我第一次梦见老槐树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