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青崖终于笑了。
他转身从博古架取下一只锦盒,里面躺着枚龙眼大小的蜡丸:“百日筑基的礼物。”
林晚剥开蜡封,浓郁的药香瞬间盈满茶室。
丸药表面布满金丝纹路,在灯光下流转如活物。
“九转还丹?”
她想起古籍里的记载。
“六味地黄丸。”
顾青崖耸肩,“药店买的,糖衣我刮了。”
两人同时笑出声。
笑声中,林晚忽然发现茶室多了面照片墙——泛黄的老照片里,穿长衫的年轻掌柜在民国茶馆沏茶;八十年代街头,戴蛤蟆镜的男人在汽修铺前打坐;而最新的一张,赫然是上周暴雨夜,她在写字楼天台淋成落汤鸡的背影。
“这是……历代的你?”
“是历代修行者的茶室。”
顾青崖点燃线香,“位置变过,主人换过,但总有人需要个地方练习‘看光’。”
夜风拂动帘幔,月光在地板上勾勒出奇特的符文。
林晚突然意识到,这间茶室本身就是个阵法——博古架排列成二十八星宿,茶席暗藏河图洛书,连她常坐的那个蒲团位置,恰好对应着北斗七星的天权位。
“现在你该开自己的道场了。”
顾青崖递来一把青铜钥匙,“街角那间倒闭的书店,我帮你盘下来了。”
——三个月后的午夜,林晚站在“归明轩”的招牌下。
这间由二手书店改造的现代茶室,保留着原木书架和落地窗,只是多了香案、蒲团与一面奇特的铜镜。
第一位客人是便利店值夜班的姑娘,她说自己总梦见被黑影追赶;第二位是隔壁律所的合伙人,长期失眠到需要酒精助眠;第三位是个穿校服的男孩,他坚持说看见母亲墓碑上有青光……今夜暴雨如注。
林晚给最后一位客人——那位总来借厕所的环卫阿姨——泡了杯安神茶。
当老人对着铜镜诉说亡夫的托梦时,镜面突然漾起水纹般的波动。
林晚不动声色地并指虚点,一缕金光从她指尖流入老人后颈。
“您儿子下个月会回国。”
她突然说,“他不敢告诉您,其实在澳洲当了厨师,专门做您老伴最拿手的红烧划水。”
老人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知……”话未说完,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儿子(澳大利亚)”。
雨声中,林晚望向窗外。
街对面的“观自在”茶室黑着灯,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