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着凡人最甜的梦,最苦的执念。
而现在,一个浑身是血的仙鹤族族长躺在我的榻上,呼吸微弱得像是随时会散在风里。
我撕开他的衣襟,手指发抖。
那道贯穿伤……和第七世分毫不差。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一边替他包扎,一边低声质问。
黎鹤双目紧闭,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唇色淡得几乎透明,唯有眉间那抹鹤纹仍泛着微光——那是仙鹤族长的印记,也是前九世里,我每一次失去他时,最后看清的东西。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要触到他的眉心——“别碰。”
他突然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我仓皇的脸。
我猛地缩回手,心跳如擂。
他撑起身子,语气疏离:“多谢相救,萍水相逢,不必挂怀。”
萍水相逢?
我死死盯着他:“黎鹤,你装什么傻?”
他垂下眼,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放在榻边:“诊金。”
我气得发笑,抓起铜钱砸向他胸口:“第九世你死的时候,攥着我半截袖子说‘来世再见’,现在跟我演陌路人?!”
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黎鹤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弯腰拾起铜钱,轻轻放回桌上:“姑娘认错人了。”
我冷笑,转身从床底拖出一只积灰的木匣,“啪”地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九样东西:一根褪色的红绳(第一世)半块玉佩(第三世)一片焦黑的鹤羽(第七世) ……“每一世你死后,我都会留下一样东西。”
我抓起那片鹤羽,“需要我帮你回忆,你是怎么在火海里把我推出去,自己化成灰的吗?”
黎鹤的瞳孔骤然收缩。
长久的沉默。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他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像一只挣扎的鹤。
“茶凉了。”
他突然开口,伸手去拿桌上的粗陶茶盏。
就在他指尖碰到杯壁的刹那,我轻声道:“第五世,你在雪地里给我煮茶,说要用八十年陈的普洱压住我的寒症。”
“咔嚓!”
茶盏在他掌心碎裂,瓷片扎进皮肉,血顺着腕骨滴落。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盯着我:“你……想起来了多少?”
夜风突然变得很冷。
我蹲下来,一片一片拾起地上的碎瓷:“全部。”
“包括每一次……你是怎么死的。”
黎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