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婶没有说谎。
这家配阴阳婚的富户有个变态的要求,就是选中的女子必须被活剥下脸皮。
他们要将这幅脸皮覆在自家麻风病的儿子脸上。
好叫新嫁娘做了鬼都不能离开他。
活剥脸皮。
首先要在人的脸皮和血肉间注射水银,脸皮自然会和皮肉剥离。
届时只需用小刀轻轻一划。
一张完整的人脸就剥下来了。
为了脸皮的鲜活度,必须是活着剥皮才行。
这法子实在过于残忍阴毒。
四里八乡没有愿意做这桩阴媒的。
村长却应下了。
因为他早已选好人选。
就是清明回乡祭奠的我。
第二天入了夜,村长领着一伙人进来窑洞。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听他们说话意思,是要亲眼看着剥皮,以防村长糊弄这事。
但在剥皮前,先要给我的脸上妆,捯拾好看些。
村长招呼两个人上前将我按在木板上,扎实捆好。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打开随身的妆匣跪在我身边。
她说她是给死人化妆的,别人都喊她刘姨。
我歪过头,拒绝配合。
又啐了口,怨毒的盯着每一个人,包括角落里的六婶:人都死了!
花把势倒是多,干这么多阴损缺德事,也不怕老天爷收拾!
中年女人伸手就给了我两耳光。
她下了狠手。
我被打的蒙圈了。
头顶上的煤灯一晃一晃的。
“小姑娘,牙尖嘴利的,瞧着是个厉害媳妇。”
那中年女人朝后对一个穿着得体的老妇人笑道。
老妇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快些吧,大仙说过了子时就不吉利了。
是。
中年妇女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