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平添风月事,意气用事了些,倒也真性情,谁会在意。
反而是那些衣冠楚楚的大人们,暗讽我小家子气,不仅没有主母的容人之量,还跑去女学里抛头露面,简直有伤风化,是该长教训的。
裴怀自鸣得意,更觉得自己底气十足,往郡主府跑得越发殷勤。
直至今日,我学会了盘账后,与奶娘给女学里的同窗们买感谢礼物时,与裴怀撞了个满怀。
他眉尾一挑,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嘲弄,将一包赠送的云片糕扔进我怀里。
“姝华已经受够了委屈,你还作什么!”
“又没忘了你,何必带着一身小家气与我怄气。”
换作往日,他将好东西送给姝华,却将随手拿起的赠品送给我时,我便要闹了。
可这次,我在他的期待里,含笑收下后,转身赏给了路边的叫花子。
他恼怒地破口大骂:“顾婉清,你简直不识好歹。”
“教训不够,你便再好好长长教训。”
他以为他是谁?
我不要的破鞋而已。
15那晚,伤透心的奶娘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六月黄。
裴怀碰到蟹黄便会起疹子,我嫁给他这么多年,每当馋这一口时,奶娘都会规劝我:“夫为天,夫人当克制自身,以老爷为重。”
可现在,她在我的充实与快乐里想通了:“谁重要,都没有我家小姐重要。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人活一世总得先对得起自己。”
“别人吃得蟹黄酥,我小姐凭什么吃不得六月黄。”
是呢。
世间万千,都不如自己重要。
奶娘想通了,我很高兴。
可高兴的日子没过两日,裴怀便找上了门,与一早归来的我撞在了顾家门外。
车帘掀开,我还没起身,裴怀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为了口吃的生这么大的气,你真没意思。”
“不是爱吃糯米鸡,我买了一只,你带着奶娘跟我回……”沈珏沈大将军俊雅绝尘地跳下马车,直直落在裴怀面前回身扶我时,裴怀与他手上的糯米鸡都定在原处。
“顾婉清,你还有没有廉耻。”
“亏我还提着你爱的糯米鸡来带你回府,你竟与野男人厮混到夜不归宿。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裴家妇的身份?”
我冲要发火的沈珏安抚性一笑,继而答得漫不经心:“裴大人管得太宽了些吧,都和离了,你能夜夜笙歌忘乎所以,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