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崖的声音惊跑鱼群。
阿芜把脚往草窝里藏:“潭水会咬人!”
昨日偷摸试过,脚尖刚沾水就冻出个泡。
白玉剑柄挑起她下巴,清崖今日换了雪色广袖袍,发间束着银丝绦。
阿芜注意到他左手始终缩在袖中,腕上缠着新换的绷带。
“筑基需引寒气入脉。”
剑尖轻点潭水,水面顿时绽开冰莲,“坐上去。”
阿芜磨蹭着褪去鞋袜,脚底刚触到冰莲,寒气就顺着腿骨往上爬,如无数细小的冰针刺痛肌肤。
清崖并指点在她眉心,冷梅香混着药气扑面而来:“闭眼观心。”
可闭了眼,其他感官反倒敏锐。
阿芜听见冰层下细微的碎裂声,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冰面。
清崖的呼吸声比常人慢三拍,偶尔夹杂隐忍的闷咳。
“气走督脉。”
冰凉的手指顺着她脊骨滑下,阿芜猛地弹起来,后脑勺撞上清崖下巴。
“有虫!
水里有虫咬我!”
清崖按着渗血的下颌,剑气扫过潭面。
冰莲碎成粉末,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赤红蛊虫。
阿芜的脚踝已爬上血线,细如发丝的红虫正往皮肉里钻。
“别动。”
清崖扯断发带缠住她小腿,剑锋划开自己掌心。
血珠坠入寒潭,蛊虫潮水般退去,留下一串腥臭泡沫。
阿芜盯着他滴血的手:“师父的血能驱虫?”
“是毒。”
清崖甩去血珠,伤口瞬间凝霜,“坐稳了。”
这次换了青玉榻。
阿芜刚触到玉面就“嗷”地跳起:“烫!”
可手摸上去明明是刺骨凉。
清崖皱眉按她肩头,掌心贴住后心要穴:“你经脉有异。”
寒气入体的滋味像吞了千根针,从四肢百骸钻向心脏。
阿芜疼得直抽气,恍惚看见自己皮肤下泛起金红纹路。
清崖突然撤掌,广袖卷着她滚到潭边。
原本坐着的青玉榻炸成齑粉,凌霄的笑声从崖顶荡下来。
“道君好兴致,大早上带着小徒弟戏水?”
灰袍少年倒挂在松枝上,腰间铜铃叮咚乱响。
阿芜瞥见他右手小指闪着寒光——那根本不是手指,是精铁打的钩子。
清崖的剑气削断松枝:“寒玉床呢?”
凌霄翻身落地,袖中抖出个核桃大的玉雕:“在这儿呢。”
他吹口气,玉雕见风就长,眨眼变成冰床,“小阿芜躺上去试试?
保证冻得你……哎哟!”
阿芜把雪团砸在他后颈:“你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