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二狗赵铁匠的其他类型小说《河湾异事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一点都不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末,暑气尚未散尽,芦苇荡里的蝉鸣此起彼伏。李二狗沿着河滩,踩在碎石子上往家走。暮色笼罩,河面被染成了暗红色,水波轻轻推着几根断苇杆,悠悠摇晃。突然,他瞧见对岸的芦苇丛剧烈晃动起来,一团白影在青灰色的苇叶间若隐若现。“谁在那儿?”二狗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在河面上回荡,惊起两只夜鹭,扑棱棱地飞向天际。那白影瞬间缩进苇丛,河滩上只留下几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水边一直延伸到老槐树下。第二天晌午,村口的碾盘旁聚了七八个婆娘。张寡妇手里攥着半把南瓜子,边说边比划,唾沫星子在阳光下飞溅:“昨夜里,赵铁匠家的大黑狗叫得那叫一个邪乎!我隔着窗纸,瞅见个白影子在墙根晃悠……可不是嘛!”王婶子赶忙拍着膝盖接话,“我家鸡窝平白无故少了三只芦花鸡,棚顶的茅草...
《河湾异事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夏末,暑气尚未散尽,芦苇荡里的蝉鸣此起彼伏。
李二狗沿着河滩,踩在碎石子上往家走。
暮色笼罩,河面被染成了暗红色,水波轻轻推着几根断苇杆,悠悠摇晃。
突然,他瞧见对岸的芦苇丛剧烈晃动起来,一团白影在青灰色的苇叶间若隐若现。
“谁在那儿?”
二狗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声音在河面上回荡,惊起两只夜鹭,扑棱棱地飞向天际。
那白影瞬间缩进苇丛,河滩上只留下几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水边一直延伸到老槐树下。
第二天晌午,村口的碾盘旁聚了七八个婆娘。
张寡妇手里攥着半把南瓜子,边说边比划,唾沫星子在阳光下飞溅:“昨夜里,赵铁匠家的大黑狗叫得那叫一个邪乎!
我隔着窗纸,瞅见个白影子在墙根晃悠……可不是嘛!”
王婶子赶忙拍着膝盖接话,“我家鸡窝平白无故少了三只芦花鸡,棚顶的茅草都塌了半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开的。”
老槐树的影子慢慢移到碾盘中央时,刘老太拄着枣木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她眯着昏花的眼睛,望向河湾,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叹息:“二十年啦……那东西又回来了。”
男人们蹲在祠堂门槛上抽旱烟,青灰色的烟雾缭绕着褪色的门神画。
村长磕了磕铜烟锅,说道:“后晌让后生们把河神庙再修整修整,香烛供品都备双份的。”
他目光扫过沉默的人群,接着说,“甭管信不信,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
暮色四合,河神庙前燃起三丈高的纸马。
火星子随风飘向河面,在暗沉沉的水波上闪烁。
李二狗跟着众人往火堆里扔黄表纸,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供桌上的糯米团子少了两颗,案前香炉里的三炷香齐齐拦腰折断。
守林人张老三蹲在火堆旁,拨弄着纸钱,火光在他那布满沟壑的脸上跳动。
他说:“怨气太重,这点香火可压不住。”
说着,抓起一把香灰撒进火堆,腾起的青烟里,隐约显出个人形,可转眼又被夜风吹散了。
三更天,赵铁匠被尿憋醒。
他摸黑走到院墙根,忽然听到水缸里哗啦一声响。
月光下,水面上浮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女人的长发在水波里起伏。
赵铁匠
的银铃铛响个不停,惊得河里的鱼群纷纷跃出水面。
玉兰挎着竹篮走在后头,篮里装着红鸡蛋和扎小辫的彩头绳。
老槐树新发的枝桠上系满红布条,张老三握着半截银镯念祭文。
念到“魂归故里”时,树根处突然涌出眼清泉,水底沉着二十年前王掌柜那艘货船的铜铃铛。
女婴在此时放声大哭,泪珠子落地竟长出嫩绿的苇芽。
自那之后,村里再没出过怪事。
只是每年清明,老槐树的梅花开得格外早,花瓣落在河面上,会引来成群通体透明的银鱼。
李二狗家的闺女五岁就能辨水纹知阴晴,常在河滩上对着虚空喊“干娘”,说她衣角绣的梅花比朝阳还红。
河神庙的香火渐渐旺了,外乡人常来求取“平安水”。
有细心的香客发现,庙祝案头供着的不是寻常神像,而是块刻着梅花纹的银牌。
更奇的是每逢雨夜,庙瓦上会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穿绣鞋的女子在屋檐上漫步。
霜降那日,已经佝偻的张老三坐在河湾头晒太阳。
浑浊的老眼望着对岸的芦苇荡,忽然瞧见个熟悉的白影在苇叶间闪过。
他眯起眼睛笑了,缺牙的嘴里漏出句:“春杏啊,今年的梅花酒酿得可甜?”
风声裹着水响掠过滩头,几片梅瓣飘落在老人膝头。
下游漂来只豁口的粗瓷碗,碗底沉着颗圆润的珍珠,正中央嵌着粒朱砂似的红点。
立冬头场雪落下来时,李二狗家灶间的腌菜缸结了层薄冰。
玉兰拿火钳子敲开冰面,瞅见冰渣子里凝着朵完整的梅花。
闺女小满踮脚扒着缸沿瞧,棉袄袖口蹭了片腌菜叶:“娘,干娘说今冬雪大,让把地窖里的红薯挪南墙根。”
二狗在院里劈柴的手顿了顿,斧头刃卡在榆木疙瘩里。
自打小满会说话,总能把河湾头的动静说得准。
前些日子说孙屠户家母猪要下崽,果然一窝下了十二只,比往年多出三成。
腊月廿三祭灶王,村人们发现供糖瓜的碟子总少一角。
张老三拎着酒葫芦晃到河神庙,见供桌上的麦芽糖印着个小小的牙印。
他往香炉里插了三根线香,青烟歪歪扭扭绕上房梁,凝成个挽髻的人形。
“尝尝新酿的梅子酒?”
老守林人掏出个粗瓷瓶摆在供桌角落。
半夜里巡更的听见庙里有碗盏轻碰声,贴着门
壁的苔藓比往年厚了半指,绿得发黑。
祠堂后头的晒谷场腾起滚滚尘烟。
张老三领着后生们翻晒陈年稻谷,木耙划过地面留下蛇蜕似的纹路。
谷堆里忽然窜出一只灰毛耗子,拖着鼓胀的肚皮往河湾跑。
“追!”
不知谁喊了声,七八个后生抄着竹扫把围过去。
那耗子钻进王春杏坟头的鼠洞,爪子刨出的土里混着几粒发霉的烟土渣。
张老三蹲下身捻了捻土,指肚沾上星点猩红,像极了干涸的血痂。
暮色四合时,李二狗摸黑去牛棚添草料。
豆秸堆里突然滚出一个布娃娃,褪色的红肚兜上绣着歪扭的“杏”字。
他举着油灯细看,布娃娃的头发竟是真的人发编的,发梢还结着一颗青绿色的水藻球。
玉兰举着苕帚追打偷油老鼠时,发现灶王爷画像的嘴角多了一道裂口。
三根线香插在香炉里,燃出的烟柱扭成麻花状,直直指向河湾方向。
更邪乎的是村塾里的蒙童。
背书声里总掺着个女声,孩子们的手掌印在黄泥墙上,竟比往常大出一圈。
塾师用戒尺量过,每个指节都多出一截虚影,像是泡涨了又缩回去。
七月初七晒衣节,家家户户把箱底衣裳摊在竹竿上。
刘老太的裹脚布晾到晌午,忽然无风自动,在日头底下拧成个人形。
赶集的货郎经过时,听见布匹堆里传出女子的哼唱声,调子正是二十年前王春杏常唱的《采菱谣》。
河神庙的供果隔夜就蔫巴,庙祝换了三茬鲜桃仍不顶事。
直到有天清晨发现供桌下积着一滩水,里头游着两只通体透明的小虾,这才想起该供些河鲜。
说也奇怪,撒了一把活河虾后,香炉里的香灰竟结出莲花状的纹路。
秋收开镰那日,李二狗挥镰割倒最后一片稻子时,在田埂下发现一个朽烂的梳妆匣。
铜镜背面黏着一绺长发,胭脂盒里凝着黑红色的膏体,闻着竟还有淡淡的桂花香。
玉兰用木簪挑了点抹在手背,夜里那处皮肤下竟浮出一朵梅花印。
寒露过后,张老三带着后生重修王春杏的坟。
新培的土里掺了朱砂和糯米,坟头压上青石片。
动土时挖出一窝冬眠的草蛇,每条蛇头上都顶着一撮白毛。
守林人捉了蛇泡进烧酒坛,封坛那日全村都听见坛底传出指甲挠陶壁的声响。
腊月二十三祭灶
缝瞧见月光下两道影子对坐,酒香混着水腥气从门槛缝里渗出来。
开春河水化冻那日,小满跟着爹撑船下网。
竹篙点破水面时,她忽然指着下游喊:“干娘在洗衣裳!”
二狗望去只见粼粼波光,却听得青石滩方向传来“梆梆”的捶衣声。
收网时发现网底沉着支银簪子,簪头的梅花芯里嵌着颗露水珠。
清明上坟,小满往老槐树根浇了壶梅花酒。
酒液渗进土里时,树根下突然冒出簇白蘑菇,伞盖上生着朱砂似的红点。
张老三摘了朵嚼在嘴里,眯着眼笑:“春杏嫂子酿的酒,后劲还是这么大。”
寒来暑往,河湾头的芦苇黄了又青。
外乡人开始传说这村子受河神庇佑,连年风调雨顺。
只有老辈人知道,每逢雨夜路过老槐树,总能听见苇席翻动的“沙沙”响,像是谁在月光下补渔网。
小满及笄那年,坐着花轿嫁到了邻村。
喜船过河湾时,船头突然跃起尾金鳞鲤鱼,正巧落进新娘怀里。
掀开盖头看,鱼鳃上别着朵野梅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如今李二狗成了村头晒太阳的老汉,常跟孙辈们讲古。
说到王寡妇这段,总要指着老槐树说:“瞧见树杈上那丛白花没?
那是春杏婶子给咱们守着呢。”
风过时,白花簌簌落在河面,荡开的涟漪里偶尔闪过月白的衣角。
张老三的坟就挨着王春杏的衣冠冢,碑前常年供着新酿的梅子酒。
村里孩童总说看见个灰褂子老头和白衣女人在坟头对弈,走近了却只剩两片被风掀起的枯叶。
棋子落地的脆响混在浪涛声里,惊得鱼群跃出水面,鳞片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红。
吓得倒退两步,撞在柴垛上。
可那团黑发却顺着缸沿缓缓爬出,在地面上拖出蜿蜒的水痕。
第二天,赵铁匠就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却喊冷,裹着三床棉被还不停地打摆子。
他媳妇抹着眼泪对村医说:“半夜里听见他在院里嚷嚷,说什么‘王嫂子饶命’……”这话传到刘老太耳朵里,老人手里的茶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茶汤在青砖地上漫成个扭曲的人形。
赵铁匠家院里的老杏树开始落叶时,村西头孙屠户家的猪圈又出了事。
三头半大的黑猪肚皮朝天,漂在食槽里,槽底沉着一层细密的河沙。
孙屠户抄着杀猪刀在院里骂街,刀刃上的血珠子顺着刀尖往下滴,在黄土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作孽啊!”
刘老太扶着门框直跺脚,“当年王春杏投河那晚,河滩上的沙子就是这么往岸上涌……”张老三蹲在死猪跟前,手指捻着食槽里的湿沙。
沙粒里混着几根灰白色毛发,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
“二狗子,”他突然转头盯着人群后缩着脖子的李二狗,“你昨夜里是不是又去河湾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了过来。
李二狗后脖颈渗出冷汗,袖口沾着的沙粒仿佛变得滚烫。
他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哭声,像是有人隔着层水膜在喊他小名。
等回过神来,鞋底已经沾满了河滩上特有的青灰色淤泥。
“没……没有的事儿!”
二狗往后蹭了半步,鞋跟在地面拖出两道歪扭的印子。
这时,王寡妇家塌了半边的土墙突然“哗啦”掉下一块泥坯,惊得篱笆下的芦花鸡扑腾着翅膀窜上柴垛。
当夜,露水浓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张老三蹲在祠堂门槛上捣药,石臼里的朱砂混着雄黄,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
村长提着灯笼过来,灯影里晃着个布包,里头裹着一支生了绿锈的银簪子。
“二十年前捞王春杏的时候,这物件就缠在水草里。”
村长把布包搁在石臼旁,“当年怕惹是非,一直压在祠堂梁上。”
簪头的梅花纹路里凝着一团黑褐色污渍。
张老三沾了点唾沫抹上去,那团污渍遇水竟晕开血丝般的纹路。
“怨气入骨了。”
他往石臼里啐了口唾沫,“得找个月圆夜,用活人的身子当引子,把魂从水里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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