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的发梢甩出一串水珠。
“他们又把你搞成这样。”
他单脚撑地,后座上绑着的两箱菠萝啤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虎口处的伤疤粗糙地摩擦着我的皮肤。
“他们怎么弄的?”他眯起眼睛,指腹擦过我的胳膊上的擦伤。
“自己摔倒弄得。”
我的声音很小,陈泽笙不由得更靠近我。
我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汽油和血腥味的气息,他的黑色夹克下摆沾着墙灰,裤脚有被利器划破的痕迹。
雨越下越大,他右手缠着的绷带已经浸透雨水,边缘渗出暗红的痕迹。
远处传来警笛声,红蓝在雨幕中闪烁。
他迅速跨上摩托,朝我伸出手,“上来。”
“我没钱付给你。”
我小声说,声音淹没在雨声里。
忽然我听见陈泽笙笑了,可雨水打湿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低沉的笑声。
“不要钱。”
<就在我犹豫的瞬间,他已经不耐烦地把我拽上后座。
摩托启动的轰鸣声中,我听见他低声说,“抱紧。”
雨水打在脸上生疼,我紧紧抓住他的衣摆。
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到后背,随着呼吸起伏。
转过街角时,陈泽笙突然加速,摩托在积水的路面划出长长的水痕,他的声音逆着风传来,“闭眼。”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听见雨声、引擎声、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摩托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陈泽笙熄了火,楼道里昏黄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陈泽笙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我跟着他走上三楼,铁门上的红漆已经斑驳剥落,门缝里渗出潮湿的霉味。
钥匙转动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药水味和久未通风的沉闷。
客厅的窗帘紧闭,唯一的光源是茶几上一盏老式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散落的药瓶和绷带。
“随便坐。”
他随手将湿透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转身走进厨房。
我听见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我站在玄关处,目光被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
照片里是个穿着旗袍的温婉女人,眉眼间与陈泽笙有七分相似。
她戴着一顶草帽笑着站在海边,照片右下角有一道撕裂的痕迹,像是被人粗暴地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