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在他那里，对他也是个困扰。
“你想抹掉你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痕迹吗？”
她哀伤地看着我。
我笑了：“怎么会，难道你会忘了我？”
人死了，所有的物理痕迹最终都是会消失的，留下来的只有在别人心里的回忆。
11.第二天一早，我让秦斯然送悠悠去托儿所。
他想送我进手术室，我同意了，不过我跟他说的是10点的手术。
该说的话早都已经说过了。
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
最后一面，我不想让他看我剃光头的样子，也不想搞得生离死别一样。
就当成普通的一天，也许会有惊喜，也许会有意外。
等秦斯然回来，我已经在手术室了。
12.我好像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里悠悠一天天长大，还是肉嘟嘟的，每次我叫她少吃点，秦斯然都会白我一眼，说：“你是后妈吗？”
悠悠吃得越多，他越高兴，钻研厨艺的劲头越足。
我是被香醒的。
悠悠戴着围兜，坐在她的儿童座椅上，使劲扒拉她的饭。
饭掉到围兜里，又捡起来塞进嘴里，一如既往的勤俭。
半晌，她才发现我正看着她。
她拍着塑料桌板，高兴地大喊：“妈妈，妈妈。”
门外的人听见声音，走到我床边，看着我。
颤着声音说：“你醒了。”
“你谁啊？”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踉跄一步，勉强自己保持微笑：“我是你老公啊，你不记得了？”
他变戏法一般拿出婚纱照。
照片上是我和他，但我不记得我拍过婚纱照。
“你看，这是我们的婚纱照。”
“为什么照片上的我好像在哭啊？”
“你那是感动的。”
他回答我。
他又指着悠悠说：“这是我们的女儿，记得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有些歉疚：“我记得她是我女儿，但我不记得她爸爸是谁了。”
他像对我说，又像对他自己说：“没关系，以后都会记起来的。”
把我香醒的是卤牛肉。
可惜医生说我刚醒，只能吃流食，不能吃这种不易消化的食物。
可惜了。
这人又给我炖了鸽子汤。
我喝了一口，随口道：“怎么跟上次的味道不一样？”
他震惊地抬起头，说不出话，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骂我：“你觉得这样骗人很好玩吗？”
我理直气壮地回击：“你骗我的还少吗？
你刚才还骗我说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