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下忽然一个踉跄!
我也顾不得前面那个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抓住机会脚下一蹬就冲上去顶着对方的脊背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正准备拔枪时,忽然发现宽大的皮夹克下面,有什么鼓囊囊的东西正在扭动。
末世之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漠然地将枪口抵在那东西上面。
扳机还没扣下,底下的人突然大叫:“别伤害花花!”
竟然是个孩子的声音!
我沉着脸把人拎起来,他背后的东西也得了空间,速腾着从衣服下飞了出来。
——正是那只抢了我们东西的大鹦鹉。
手上的小孩儿也才十岁左右,个子不矮,拎起来却很轻。
看着男孩儿脖子上挂着的红外线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的愤怒在瞬间土崩瓦解。
我不是什么心怀大爱的圣母的,但对着一个在末世艰难地生存的小孩子,也无法口出恶言。
我把枪塞回衣服里,又拎着小孩儿到沙发上坐好。
闺蜜也赶了过来,看到小孩儿的瞬间愣了一下,犹疑地看向我:“刚才就是他?”
我点了点头,又从空间里找了瓶果味儿的营养剂拿给小孩儿:“这栋楼只剩下你自己了?”
男孩儿没犹豫,接过来一口气喝到了底,才仿佛活过来一样,眼里有了些光。
他说他自己是首都人,到的时候这里就已经空了。
“首都?”
闺蜜奇怪,按道理来讲,首都可比这里安全得多。
“那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我只是路过。”
男孩儿打了个嗝儿,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破旧地图,指了指,“我要去的地方是瑞京。”
我有点儿诧异:“你想去瑞京?”
小孩儿点点头:“我妈说,如果她死了,就让我去瑞京找我舅舅。”
闺蜜和我都短暂地沉默了。
末世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可以平静地提起至亲的死亡。
闺蜜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他的嘴里,“只有你自己?”
男孩儿含着糖,指指旁边的窗户:“不是,还有花花和绿绿。”
我们这才注意到窗户边那两只装死的鹦鹉。
其中一只白色的有人脑袋那么大,另一只黄绿色的看上去就正常很多。
或许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一大一小两只鹦鹉颤巍巍地扑棱了几下翅膀,仿佛才刚从假死的状态下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