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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了,那就嫁强大又短命的丈夫小说

小小螺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家同样收到两道旨意。一是封沈岁安为县主,二是赐婚。“姐姐不是跟陆珩定亲吗?怎么要嫁给陆家的庶长子了?”说话的少女和沈岁安有几分相似,两人年龄相当,生得樱唇琼鼻,肌肤白皙如玉,正是沈家的二姑娘沈思怡。今日沈思怡和沈明耀刚回到沈家,还没从程姨娘被禁足的愤怒反应过来,就听到宫人来传旨。一听到是给沈岁安赐婚,沈思怡的心境简直天上地下蹿了个来回。从嫉妒到惊喜,如今就只有幸灾乐祸了。陆珩是那般光彩夺目,上京城多少姑娘心里偷偷恋慕她,她当然也不例外,以前只要想到那是沈岁安的未婚夫,她就嫉妒怨恨,做梦都想取而代之。现在好了,沈岁安自己把陆珩这门亲事作没了,还要嫁给一个庶出的陆渊,她这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了。陆渊是什么人啊,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一身...

主角:沈岁安陆珩   更新:2025-04-03 1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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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岁安陆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了,那就嫁强大又短命的丈夫小说》,由网络作家“小小螺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家同样收到两道旨意。一是封沈岁安为县主,二是赐婚。“姐姐不是跟陆珩定亲吗?怎么要嫁给陆家的庶长子了?”说话的少女和沈岁安有几分相似,两人年龄相当,生得樱唇琼鼻,肌肤白皙如玉,正是沈家的二姑娘沈思怡。今日沈思怡和沈明耀刚回到沈家,还没从程姨娘被禁足的愤怒反应过来,就听到宫人来传旨。一听到是给沈岁安赐婚,沈思怡的心境简直天上地下蹿了个来回。从嫉妒到惊喜,如今就只有幸灾乐祸了。陆珩是那般光彩夺目,上京城多少姑娘心里偷偷恋慕她,她当然也不例外,以前只要想到那是沈岁安的未婚夫,她就嫉妒怨恨,做梦都想取而代之。现在好了,沈岁安自己把陆珩这门亲事作没了,还要嫁给一个庶出的陆渊,她这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了。陆渊是什么人啊,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一身...

《重生了,那就嫁强大又短命的丈夫小说》精彩片段

沈家同样收到两道旨意。
一是封沈岁安为县主,二是赐婚。
“姐姐不是跟陆珩定亲吗?怎么要嫁给陆家的庶长子了?”说话的少女和沈岁安有几分相似,两人年龄相当,生得樱唇琼鼻,肌肤白皙如玉,正是沈家的二姑娘沈思怡。
今日沈思怡和沈明耀刚回到沈家,还没从程姨娘被禁足的愤怒反应过来,就听到宫人来传旨。
一听到是给沈岁安赐婚,沈思怡的心境简直天上地下蹿了个来回。
从嫉妒到惊喜,如今就只有幸灾乐祸了。
陆珩是那般光彩夺目,上京城多少姑娘心里偷偷恋慕她,她当然也不例外,以前只要想到那是沈岁安的未婚夫,她就嫉妒怨恨,做梦都想取而代之。
现在好了,沈岁安自己把陆珩这门亲事作没了,还要嫁给一个庶出的陆渊,她这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陆渊是什么人啊,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一身煞气惊人,远远看着都让人害怕。
他怎么可能会善待沈岁安。
“岁岁,祖父进宫为你恳求圣上收回成命!”沈老太爷疼惜孙女,他见过陆渊,那是个性情冷硬之人,岁岁嫁给他那样的人,婚后日子要如何过。
沈老夫人已经泪湿衣襟,她盼着孙女能够嫁给知冷知热的人,怎么会是陆渊呢。
庶不庶出已经不重要了,关键陆渊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如何会珍惜沈岁安。
沈思怡忧心,小声开口,“那不是要抗旨吗?会不会连累整个沈家。”
姜氏喝道,“那是岁岁的一辈子,说什么连不连累的。”
所有人的表情各异,担忧的,怜惜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唯有沈岁安面色平静,她心里正在盘算着。
这门婚事......
她并不是很抗拒。
如果和陆家的婚事注定无法改变,那换个人......她宁愿是陆渊。
因为陆渊是个短命的人啊。
等她嫁给他,一年之后再与陆家分家,她记得陆渊最多只能再活两年。
陆渊一死,她有丰厚的嫁妆,还有陆渊留下的家财。
她是个富有的寡妇啊。
后半辈子不是轻松快乐又自在吗?
“祖父,我嫁!”沈岁安压着嘴角,不能让人知道她心中大逆不道的期盼。
哪有还没过门就盼着守寡的。
“岁岁,不要勉强自己。”姜氏连忙说。
“陆渊虽然是庶出的,可他如今是正三品的镇抚司指挥使,又深得皇上信任,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沈岁安说。
沈思怡惊呼,“姐姐,你莫不是因为嫁不成陆珩,脑子不清醒了,你可知陆渊在外面的名声?”
“我不像妹妹每日都在打听外头儿郎的言行举止,皇上都能重用的人,我为何嫁不得?”沈岁安反问。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打听......”沈思怡脸上闪过羞恼,着急地看向祖父祖母,生怕被他们误会了。
沈老太爷和老夫人并没有看她,他们都只心疼沈岁安。
“要不是你在曲家寿宴上言辞无状,皇上怎么会把你嫁给一个庶子。”沈江林指着沈岁安怒喝。
陆珩是多前途无量啊,他心目中最佳的女婿,如今换成陆渊。
他都不敢想象陆渊对他行礼喊岳丈的场面。
姜氏气呼呼地说,“明明是咱们岁岁受委屈,皇上还给陆家那么大的荣宠,这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咱们岁岁。”
“太太,为何这样说?”沈岁安稳,
“刚才我打点宫里大监时悄悄跟他们打听了,皇上给陆珩和广宁公主赐婚了。”姜氏气得红了眼睛,替岁岁感到委屈。
沈岁安猛地抬起头,“什么?”
姜氏忿忿不平:“皇上真是偏袒陆家,凭什么陆珩还能娶广宁公主。”
“因为广宁公主一直都喜欢陆珩。”沈岁安一点都不意外皇上会把广宁公主嫁给陆珩。
要不是陆珩早有婚约,皇上应该更早就想这么做了。
广宁公主一直都喜欢陆珩。
上一世,沈岁安嫁给陆珩之后,只要在外面遇到广宁公主,都会被她刁难羞辱。
沈岁问为了不让广宁公主迁怒陆家,一直都忍辱负重,从来不对陆珩说过半句,可她好几次被广宁公主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的孩子就是被广宁公主罚她跪在冰块上流产失去的。
更是因为受了寒气,她此后都不能再有身孕。
陆珩知道这件事,脸色铁青得可怕。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为她生气心疼,后来才知道,他是害怕广宁公主知道宋秀枝的存在,会伤害宋秀枝和她的一对龙凤胎。
“这亲事对别人来说或许是荣宠,对陆家而言就未必了。”沈老太爷慢声道。
“陆国公这会儿估计要气死了。”
“是啊,陆珩的仕途完了。”沈岁安嘴角扬起浅浅的笑。
真期待啊。
谁不知道广宁公主手段阴狠,性子刁蛮,她能容许陆珩在外养着宋秀枝吗?
她就要看一看,这一世陆珩和宋秀枝还要怎么背着广宁公主在外偷情。
“要不是你心胸狭隘,好好一门婚事哪能被你毁了。”沈江林哼了一声,对沈岁安极大的不满。
“好个屁。”姜氏呸了一声,“还没成亲就跟别的女子卿卿我我,就是脏!”
沈江林瞪大眼睛,怀疑姜氏骂的是他。
他就是在没成亲之前跟程姨娘私定终身的。
“你......你粗鄙不堪,你可是沈家的主母。”沈江林骂道。
姜氏翻了个白眼,扶着自己的小腹,“哎呀,肚子疼。”
沈岁安眼底闪过笑意,“太太,仔细身子。”
“岁岁,扶太太回松风院休息吧。”沈老夫人发话。
沈江林就算有一肚子怒火,这下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爹,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姨娘,我想他了。”刚出了上房,沈思怡就眼眶含泪地问着。
“是啊,爹,为什么要把姨娘禁足,我能不能去找姨娘。”沈明耀拉着沈江林的手。
望着他最疼爱的一双儿女,沈江林也想念心爱的妾室。
“走,我带你们去见你们姨娘。”沈江林说。
沈思怡轻轻咬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前面已经消失的身影。
以前她嫉妒沈岁安能够高嫁,如今她只能嫁一个庶子。
她以后一定能嫁得比沈岁安更好的。

曲老夫人的寿宴过后,沈岁安通宵做了一副长寿刺绣抹额。
第二天就来给曲老夫人赔罪了。
“昨日是您的寿礼,却因为我的莽撞算计多了波折,不敢求老夫人原谅,老夫人若是打骂我几句,我......我......”沈岁安愧疚地低下头。
昨天回去,她被祖母叫回房间说了一顿。
虽没有言辞犀利骂她,但细细剥开讲解,令沈岁安惊出一身汗,才知昨日她太冲动,太自作聪明了。
她自持有前世记忆,在寿宴上抓住时机让太后见到陆珩维护宋秀枝,再趁机提出退婚。
这一切的确是顺利,却忘记了那是曲老夫人的寿礼。
太后和曲老夫人都是何等精明聪慧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她是真的感到愧疚。
曲老夫人对她是真心疼爱的,她却枉顾长辈的寿礼,只为自己盘算。
曲清璃这会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在一旁替沈岁安干着急。
“岁岁,来。”曲老夫人招了招手,让沈岁安到她身边。
沈岁安脸颊上还有泪痕未干。
她来到曲老夫人的身边,愧疚不安得不敢抬头去看这位老人家。
“昨日你的确是冲动了些,不过,我并没有生气你的做法,你能够如此果断提出退婚,反倒让人欣赏,陆家那小子对你不尊重,你若是优柔寡断,委曲求全,那真是谁也帮不了你。”曲老夫人说。
活了大半辈子,成亲之后,夫君要是心中有别人,那一辈子都是煎熬。
一时的冲动和算计,和后半生比起来又算什么。
曲老夫人对晚辈是宽容的,所以并没有责怪沈岁安。
但沈岁安今日亲自来赔罪,而且一看她眼下的青黑就知道是整宿都没睡好。
“寿礼每年都有,你的人生大事只有一次,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的孙女了,我怎么会跟你计较这种小事。”曲老夫人说。
“你这个抹额我就收下了,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曲老夫人的声音温和亲切,听得沈岁安又是一阵心酸。
想到曲家以后的命运,她只恨不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能够帮曲家度过此劫。
“好了,好了,你再哭下去,别人都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了。”曲清璃上前拉着沈岁安的手。
“老夫人,多谢您,我......我便是不愿意看到以后自己的夫君把别人放心尖上才要退婚的。”沈岁安低声说。
她这么好,这么优秀,为何要对陆珩这样凉薄之人卑微逢迎。
不,陆珩不是凉薄无情,他只是独将宋秀枝放在心里罢了。
曲老夫人说,“太后知道你心意已决,会酌情考虑你和陆家的亲事。”
有了这句话,沈岁安的心才安了一半。
只要宫里同意,陆家就算再不愿意,那也得退婚。
......
......
慈宁宫。
太后和皇上用过午膳,母子二人正闲聊。
于是便说到昨日在曲府发生的小插曲。
雍朝的这位玄帝年近不惑,从小励精图治,刻苦学习,登基之后更是兢兢业业,不曾怠慢国事,在百官和百姓眼中,是难得的皇帝。
但是他也有帝王者惯有的多疑和深沉。
“看不出陆大人还是个多情的。”玄帝淡淡一笑。
平时看陆珩不拘言笑,还以为是个冷情冷性的人。
“只是陆国公最近经常与世勋贵族走动,几次上奏要朕立储。”玄帝的语气多了几分的不悦。
雍朝如今有五位皇子六位公主。
其中只有五皇子和永宁公主是皇后所出,五皇子今年只有六岁,大皇子是贤妃所出,今年十八岁,正在西南军营随军守护边境,其他的三位皇子都是姚贵妃生的。
本来立嫡为储是天经地义,但五皇子年纪还小,而二皇子三皇子都已经开始在朝堂当差,其中二皇子聪慧勤勉,又是玄帝亲自教养,深得玄帝的喜欢。
朝堂大臣不知不觉就站队了,以陆国公为首的,想要尽快立五皇子为储君,免得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
玄帝在立储的事上一直没有表态,任由朝堂波云诡谲,各派明争暗斗。
但他很是厌恶陆国公越来越不掩饰的张狂。
太后叹息一声,“皇上正值壮年,立储一事并不着急,陆国公也是太心急了。”
“只是......陆国公好歹是跟着父皇出生入死,天下皆知他有从龙之功,陆家的体面还是要给的。”玄帝淡淡地说。
“沈首辅当年跟在先帝身边也是功不可没。”太后道。
玄帝点头,“是啊,沈老大人急流勇退,朕不能再让他寒心啊。”
“皇上似乎已经有所定夺?”太后含笑问。
“朕记得父皇当初口谕赐婚的时候,并没有言明要沈家嫡女嫁给陆家的哪个儿郎。”玄帝缓缓地道。
太后神色一凛,“皇上,陆家如今与沈岁安适婚的只有陆珩和......陆渊。”
“陆渊万万不可。”
玄帝笑:“陆指挥使尚未成亲,今年也有二十了,与沈岁安正是般配。”
可陆渊是庶出的,而且母不详,三岁的时候才被陆大爷抱回来,说是外室所出,那外室早已经死了。
要不是陆渊争气有出息成了镇抚司的指挥使,只怕还没知道陆家还有他这位庶长子的存在。
和陆珩相比,陆渊的出身根本配不上沈岁安。
“朕亲自赐婚,天下人谁敢说陆渊配不上沈家嫡女。”玄帝淡淡地说。
太后听到这话,便知皇帝心意已决,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顿时有些后悔,早知会让沈岁安嫁给陆渊,还不如......
不知她这是帮了沈岁安,还是害了她。
一顿晚膳吃得没滋没味,等玄帝离开慈宁宫,太后也疲惫地靠着大迎枕。
“太后娘娘是有哪里不适?”贴身嬷嬷上前,关心看着太后。
“哀家只是累了。”太后说,“皇上越来越忌惮曲家了。”
皇上不喜陆国公逼他立储,并不是因为五皇子太年幼,而是因为皇后姓曲。
贴身嬷嬷疑惑了,今天皇上和太后的谈话,有提到曲家吗?
主子们的说话真是越来越高深了。

陪着祖父祖母用过膳,沈岁安才离开上房,还没回自己院子,在半路就被拦住了。
“大姑娘,老爷要休了太太,求您快过去救救我们太太。”丫环一下跪在沈岁安的面前。
听到父亲又要休了继母,沈岁安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她的生母身子不好,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程姨娘便在家中独大。
沈岁安有时候在想,如果父亲当初不是太宠爱程姨娘而忽略母亲的感受,母亲就不会终日郁郁寡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在母亲去世之后,程姨娘彻底掌权,四年前,她还想让父亲扶她为继室,被祖父强烈反对了,而是为父亲求娶了继母姜氏。
继母出身江南第一商贾,因着姜家老太爷对祖父有恩情,祖父做主定下的这门婚事,继母为人耿直坦率,学不会像程姨娘那般娇柔小意,更不会跟父亲一起吟诗作对,父亲总嫌弃她粗俗。
可就是这位粗俗直率的继母,得知她在陆家被苛待时,不顾一切去陆家对质。
为她与陆家抗衡,为她掌掴宋秀枝。
最后沈江林为了讨好陆家,把继母给休弃了。
沈岁安从小就失去母亲,对继母也一直感情淡淡,却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感受到有母亲爱护的温暖。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护着继母的。
“这次父亲又是因为什么事?”沈岁安问。
丫环说,“今天太太想去花园捡几朵花回去,程姨娘见了拦着太太,说那些芍药是老爷特意为她种的,任何人都不能采摘,太太只是跟她吵了几句,她就自己摔下湖里,等老爷来了,她说是夫人推她的......”
沈岁安想起来了。
上一世,程姨娘因为芍药继母起争执,她一口咬定是继母推她的,连累她流产失去孩子。
父亲还写了休书,要不是祖父拦着,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木槿,你拿着我的名帖去找周大夫,请他务必尽快赶到沈家。”沈岁安想起更重要的事,立刻就吩咐丫环。
“是,奴婢立刻就去。”
来到月影院,还没走进去,就听到沈江林的怒骂声。
“我只当你粗俗上不得台面,没想到你还这么恶毒,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见不得程氏为我生儿育女,故意推她落水,如今你害得她流产,你是不是得意了?”
姜氏本来是愧疚的,听到丈夫这般误会她,她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不过是几朵花,我怎么知道不能摘,是她非要拦着我,还要拉我的手,我怎么知道她有身孕。”
她要是知道程氏有身孕,肯定离她十万八千里远。
“你还要狡辩!”沈江林怒喝,“我要休了你,你根本不堪为沈家的主母。”
姜氏瞪大眼睛,“你......你要为了个妾室休妻?”
“老爷,不要为了我跟太太置气,不过是个孩子,没了就没吧。”屋里,传出程姨娘虚弱的声音。
沈江林急忙转身进了里屋,看到旁边一盆血水,他满脸的心疼。
“你就是太善良了,那贱人这么害你,你还要为她求情。”
程姨娘默默地落泪,看起来格外娇弱动人,“都是我不好,不该跟夫人争辩,我只是想着那些芍药是老爷为我种下的,就舍不得别人去破坏它的美好。”
沈江林一颗心仿佛被揉碎了,“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你既然有身孕,为何要隐瞒?”姜氏叫道,“还有,你把话说清楚,我碰都没碰你,怎么推你下水得。”
程姨娘轻咬下唇,“老爷,真的不关太太的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沈江林指着姜氏怒骂,“恶妇,你害死我的孩子,居然还要在这里威胁淑屏!”
“我威胁她?”她哪一句话是在威胁程氏。
“我......”
“程姨娘流产,怎么没请大夫?”沈岁安昳丽的身影出现,她轻轻地握住姜氏的胳膊,“太太,您别气坏自己的身体。”
姜氏眼底闪过诧异,“岁岁,你回来了。”
程姨娘眼神微闪,她虚弱一笑,“大姑娘,大夫已经来过了。”
“姨娘请的是哪个大夫,他确定姨娘是流产了吗?”沈岁安稳。
沈江林皱眉呵斥,“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么一大盆血水在这里,难道还有假?”
是啊,特意摆了这么一盆血水在这里作甚,怕别人不知道她流产啊。
“母亲不知姨娘有孕,导致姨娘流产,确实是她的不对。”沈岁安看到程姨娘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为了替母亲赔罪,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周大夫,请他为姨娘调理身体,相信很快就能痊愈,为沈家继续开枝散叶。”
“哪个周大夫?”程姨娘诧异地问。
沈岁安微笑,“自然是有神医之称的周大夫。”
周大夫是上京有名的神医,他的性子怪癖,平时想要请动他上门看诊,还要看他的心情。
程姨娘之前就想请他为自己调理身子的,结果连见都没见到周大夫。
只是这次程姨娘听了沈岁安的话,脸上并没有欣喜的样子。
“不必了,我已经请了陈大夫,我一向只信得过他。”程姨娘立刻说。
“姑娘,周大夫到了。”木槿微喘着气,给沈岁安递了个眼色。
程姨娘抓住沈江林的手,“老爷,我不想......”
沈岁安挑了挑眉,“姨娘之前不是还托人找过周大夫,这会儿怎么又不愿意了,莫非......你是有难言之隐的病不敢被父亲知道?”
“我没有!”程姨娘眼底闪过恨色。
“父亲,程姨娘年纪不小了,生下怡姐儿和耀哥儿之后,好不容易才又怀上,就怕这次落下病根,以后对身子不好。”沈岁安言辞恳切,全是对程姨娘的担心。
沈江林被说动了,“淑屏,就让周大夫给你看诊吧。”
“请周大夫进来。”沈岁安听到父亲的话,立刻就示意木槿去请人。
程姨娘脸色一变,泪如雨下,“老爷,刚才陈大夫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上孩子,我的心都已经碎了,难道还要周大夫再让我心死一次吗?”
“你该不会是没怀孕才不敢让周大夫诊脉吧?”姜氏狐疑地问。
沈岁安看了她一眼,真难得,她的这位继母聪明了一回。

太后打量着沈岁安,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点的不甘愿。
可是没有。
那双清澈乌亮的眼睛沉静无波,看来是早就存了退婚的心思。
太后又看向沈老夫人,竟也只是目光怜惜望着孙女,没有丝毫的不悦和谴责。
看来沈家是不想要和陆家结亲的。
“既然如此,哀家......”
“老夫人!”
太后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只见陆老夫人双眼紧闭,脸色铁青,竟是已经晕倒不省人事。
“沈岁安,你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祖母给气晕过去了。”陆嫣气得跺脚,指着沈岁安谴责。
“难道气晕陆老夫人的不是你们兄妹吗?你们家做出这么恶心的事,还不让人退亲啊。”曲清璃冷嗤一声。
谁也别想给岁岁随便安个罪名。
陆珩目光冰冷地扫过曲清璃,随后又看向沈岁安,“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满意了吗?”
沈岁安垂眸道,“可见我们两家确实不适合结为亲家。”
“快把陆老夫人扶下去,去请御医。”曲老夫人开口。
她一点都没有慌乱,依旧招呼着众人入座,刚才她看得分明,陆老夫人晕倒之前还掐了身边的人一把,一看就是假晕的。
沈岁安这时候却不好再提退婚的事。
不过,她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说出来,相信很快就会传到宫里的。
曲老夫人临危不乱地稳住全场的喧哗,其实有不少人已经看出端倪,知道这是陆老夫人故意装晕,不想太后当众说出退婚的口谕。
沈岁安乖巧地在祖母后面站着,一点小风波就这么平息过去。
寿宴将要结束,太后启程回宫。
她朝着沈岁安招手,“你今日所言,可会后悔?”
沈岁安跪下一礼,“回太后的话,臣女此生不悔。”
她最后悔的是嫁给陆珩,在陆家后院被磋磨了一生,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上一世太后也见到她在曲家发生的事,只是那时她维护宋秀枝,太后虽然不赞同她的做法,却也没有出言阻止。
毕竟这是他人的人生。
这还是后来她听祖母临终前告诉她,她才知道的。
她曾经有过改变命运的机会,是她错过了。
太后温和地让她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背,“哀家知道了。”
沈岁安随着祖母一起送太后到大门。
陆渊单手持着绣春刀立在凤辇旁边,沈岁安悄悄地打量过去。
却落入一双幽如深渊的眸子中。
他在看她。
沈岁安心头猛地一紧,假装不经意地收回视线。
这男人的眼神除了犀利可怕,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充满侵略的气势。
她不敢与他对视。
“恭送太后娘娘。”
......
......
陆老夫人回到家里,立刻就精神了。
“那沈岁安简直目无尊长,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还在堂上坐着呢,她居然就开口跟太后求退婚!”陆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退婚!她沈岁安休想再入我陆家的门。”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不祥贱婢,竟也敢给我国公府脸色。”
“气死我了。”
陆国公沉着脸坐在一旁,他没有听老夫人喋喋不休的咒骂,而是目光严厉地盯着陆珩。
“你在曲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卖酒女,给沈岁安难堪了?”
陆珩低下头,“祖父,此事与宋姑娘无关,实在是......沈岁安狡诈蛮横,孙儿才劝了几句。”
“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你还要上赶着落实流言!就算你真的喜欢姓宋的女子,难道不能等沈岁安过门之后再纳为妾室吗?”陆国公爷暴怒。
陆大爷对儿子打了个眼色,让他不要顶嘴,先认错再说。
“祖父,既然沈岁安想退婚,我们便把信物都退了吧。”陆珩皱眉道。
陆国公爷怒道,“你这辈子必须娶沈岁安!”
新帝忌惮世勋贵族,这些年来,他们的权势日渐旁落,沈老太爷以前是首辅,他的门生遍布天下。
只要陆珩成为沈家女婿,沈老太爷暗藏的势力就归陆珩所用了。
陆国公爷要的是沈家不为人知的最大的财富。
“那姓宋的女子呢?”陆老太爷问。
“祖父,您想做什么?”陆珩警惕起来,他已经让宋秀枝先回春不晚了。
陆国公爷说,“送她离开上京,等你和沈岁安成亲了,再接他回来,珩儿,这是我对你最大的让步了。”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宋秀枝为妾啊。
他真的只是同情她,想要帮一帮她而已。
“除非你想要另外一种的结果。”陆国公爷强势地说。
陆珩低下头,“祖父,我会办妥的。”
他平顺坦荡的十八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丢脸,他的人生本来该像纯净高洁的白布,如今却多了一抹浓墨,再也洗不掉了。
只是因为他帮了宋秀枝,沈岁安居然恨他至此,恨得想要毁掉他整个人生。
所有人都在叫他远离宋秀枝,可宋秀枝又做错了什么?
她从来没有越矩勾引过他,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陆珩心底生出抵触,似乎别人越是反对,他越是烦躁。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春不晚的门前。
屋檐下燃着一盏油灯,照出春不晚三个大字。
那还是他写的。
宋秀枝正在店里忙碌,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她已经要准备关门了。
“陆、陆二公子?”宋秀枝一愣,看到对面的陆珩。
陆珩走下马车,“给我温一壶酒。”
宋秀枝咬了咬唇,到屋后将独属于陆珩的酒拿出来,静静地看他连喝了三杯。
“陆二公子是要来让我离开上京城的吗?”宋秀枝声音藏着哽咽。
陆珩抬头望着她,微弱的光芒照射在她面庞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染上湿意的眼睫投射出一圈光晕在脸庞上,红润的唇瓣紧咬着,显得更加红润欲滴。
他神差鬼使地伸出手触碰她的唇,“别咬,出血了。”
“二公子......”宋秀枝开口,舌尖扫过他温润的指腹。
两人都震了一下。
陆珩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猛地起身。
宋秀枝扑上去抱住他,“二公子,我不想离开你。”
陆珩僵了一下,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胸襟,他将手放在她的肩膀,脑子浑浑噩噩,像是醉得厉害了。
“好。”

陆渊已有半月不曾回陆家。
今日是陆国公爷特意让人去镇抚司将他叫回来的。
他才知道皇上给自己赐婚了。
“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何要给你赐婚?”陆国公爷面色沉沉,晦暗莫测的眼神打量着陆渊。
“不知。”陆渊说。
他的确不知皇上为何要给他赐婚,而且还是沈家嫡女。
脑海里浮现那日在曲家见到的昳丽身影,陆渊的眸色暗了暗。
“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的确是到了婚配的年纪。”陆国公爷才想起这个庶出的孙子年纪不小。
可陆渊平日不怎么留在家中,陆大太太又是个只爱风花雪月的,根本没关心过庶子的婚姻大事。
没想到皇上倒是记在心上了,还给陆渊指了原本属于陆珩的亲事。
“原本沈家定的是你弟弟,如今婚事落在你头上了,那也只能这样。”陆国公爷重新审视着陆渊。
“你......在皇上身边当差这么久,可有听皇上提过我们镇国公府?”
陆渊抬眸看了看陆国公爷,淡淡地回:“没有。”
陆国公爷有心要跟孙子多说几句,却发现他们跟陆渊从来都不亲近,根本不知要说什么。
“你如今是镇抚司指挥使,虽然得皇上信任看重,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日后还是要多跟朝中大臣来往。”
自从他卸下军权,镇国公府的威名一日不如一日。
原本他是将所有希望放在陆珩身上的,如今陆珩要尚公主,仕途之路已经到头,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陆渊。
虽然是庶出的,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陆家的子孙。
难得的是陆渊深得帝心。
陆渊听到陆国公爷这话,不置可否地挑眉。
没记错的话,他刚进镇抚司当差时,陆国公爷跟他说:镇抚司直属皇上,以后少跟大臣打交道,只需要当个孤臣。
“祖父,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还有公务在身,需要回镇抚司了。”陆渊沉声开口,眉眼间已经有不易察觉的厌烦。
陆国公爷只好作罢,有些事不能急于一时。
“你先回去吧,既然是皇上赐婚,那就要好好准备,让......让你二婶替你操持婚事吧。”陆国公爷说。
“不必,我自会安排。”陆渊说完,拱手一礼,转身走出上房。
陆渊出了上房,察觉到前面有一道人影,他放慢了脚步。
“大哥。”陆珩芝兰玉树的身影从路旁走了出来。
一身素白锦袍,流光潆洄,似将月光披在身上,真是个翩翩贵公子。
借着灯芒,陆珩打量他这位庶出的大哥,从小到大,他都很少将这位兄长放在眼里。
镇国公府嫡庶分明,何况陆渊的生母不明,祖父对他向来冷漠。
陆渊在陆家就像个透明人般。
直到他进入镇抚司,大家好像才正视这位庶长子的存在。
眼前的男子眉眼冷淡疏离,扫视过来的目光犹如刀刃一般透着寒意。
陆珩今日才发现,陆渊有一张刀削斧凿般的深刻容颜,流畅而贵气,那双凛冽黑眸如浓墨,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重重杀意。
他以前是看不上陆渊的,认为陆渊是靠狠辣的手段得到皇上重用,得罪了上京城大半的官员,日后肯定是走不远的。
不过是皇上杀人的一把刀。
“有事?”陆渊语气淡漠。
“大哥真的愿意娶沈岁安?”陆珩低声问。
“为何不愿?”陆渊微微掀眸,嘴边吟着似有似无轻嘲的笑。
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昳丽明妍的一颦一笑,他却是印象深刻。
既然皇上将人给他了,他为何不要?
他是男人,又不是和尚。
“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你娶她进门,不觉得膈应吗?”陆珩隐隐有怒意。
想到以后见到沈岁安要称他为一声大嫂,陆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既难受又压抑。
“先帝口谕赐婚,并没有言明指给你的。”陆渊淡淡地说。
“既然已经另有所爱,你又何必摆出着一往情深的样子,挺恶心的。”
陆珩的脸色变了变,“沈岁安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她若是知道你已经有两房妾室,一定不愿意嫁给你。”
“那又如何?”陆渊嗤笑反问。
“她再不愿意,还敢抗旨吗?”
陆珩俊脸浮起怒色。
“陆二郎,你马上就要是驸马爷了,莫要对别人的未婚妻太指手画脚了。”陆渊冷声警告。
国公府门前,高大的黑色骏马打着响鼻,在月色中等着他的主人。
“指挥使,发现北狄细作踪迹,我们的人追到曲府就失去踪影了。”穿着玄色飞鱼服的关进走过来回禀。
“查。”陆渊眸色一沉,“调令百户以上所有人前往曲家。”
最近他才刚在上京城查出一处卖粮的商铺是敌国密探开设的,在围捕时,其中的掌柜逃走了,那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定不能让他给逃脱了。
“不要惊扰曲老夫人,各两人守住各个门口,其他人随我进去。”来到曲府,陆渊收起绣春刀。
曲大爷听说镇抚司指挥使入夜造访,顿时有不祥预感。
他匆忙来到前院,一眼就看见人人惧怕的指挥使一身红色锦绣飞鱼服,姿态笔挺,神色森寒如一柄等待喂血的寒刀立在门口。
“陆指挥使,半夜叩门,可是有急事?”曲大爷皱眉问。
陆渊拱了拱手,“打扰曲大人,只是有贼人潜入曲府,为了曲家上下的安危,镇抚司必须进来捉拿逃犯,确保曲大人一家的安全。”
曲大人倒抽一口凉气,“逃犯?怎么可能,家中护卫不少,并无任何发现,陆指挥使是不是搞错了?”
“镇抚司做事从不出错。”陆渊淡淡地道。
“还请曲大人行个方便。”
曲大爷自然是不想同意的,但他深知镇抚司这位指挥使的手段,就算他不肯点头,他也会硬闯。
“后院都是女眷居所,还请指挥使让你们的人莫要冲撞,免得伤了女眷们的名节。”曲大爷冷声说。
“好。”陆渊轻轻颔首,“那就请曲大爷将所有女眷都请到大堂,如此便不会影响镇抚司搜查逃犯了。”
“你......”曲大爷气结,“陆渊,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那就听从陆指挥使的安排。”一道威严的声音自外传来。
曲老夫人缓缓地走来。
陆渊侧眸看过去,视线落在那道昳丽娇俏的身影上。
沈岁安......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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