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映晚承慎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陈映晚承慎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超无敌魔法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映晚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陈越本就偏心,更何况陈晓玉又不是个省油的灯。陈映晚能为自己争取到四两银子已经是难得。她眼睛一转,盯上了鸡圈。陈家养了一只公鸡三只母鸡,还有两只母鸭子。陈映晚手指头一伸:“我还要抱走两只鸡、一只鸭子。”陈越瞪大了眼睛:“晚儿,你真要走啊?”先前陈映晚说要去山下,陈越只当她耍脾气。没想到竟是真的?“不然呢?”“我也有十六岁了,自己做得了主,你若是还想拿我娘来压我,就先和她一样埋进土里再说。否则别怪我翻脸,闹得谁都不好看。”陈越嘴巴张了几次,到底没敢像从前一样训斥陈映晚。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前乖顺听话的小女儿怎么突然间变得浑身带刺。陈映晚继续说:“往后我就住到山下,你们谁也别去找我,尤其是陈晓玉。你去...
《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陈映晚承慎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陈映晚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越本就偏心,更何况陈晓玉又不是个省油的灯。陈映晚能为自己争取到四两银子已经是难得。
她眼睛一转,盯上了鸡圈。
陈家养了一只公鸡三只母鸡,还有两只母鸭子。
陈映晚手指头一伸:“我还要抱走两只鸡、一只鸭子。”
陈越瞪大了眼睛:“晚儿,你真要走啊?”
先前陈映晚说要去山下,陈越只当她耍脾气。
没想到竟是真的?
“不然呢?”
“我也有十六岁了,自己做得了主,你若是还想拿我娘来压我,就先和她一样埋进土里再说。否则别怪我翻脸,闹得谁都不好看。”
陈越嘴巴张了几次,到底没敢像从前一样训斥陈映晚。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前乖顺听话的小女儿怎么突然间变得浑身带刺。
陈映晚继续说:“往后我就住到山下,你们谁也别去找我,尤其是陈晓玉。你去同她说清楚,但凡她敢去找我,我一定扛着锄头把她赶出来,我说到做到。”
“到时候一不小心砍了胳膊伤了腿的,别怪我没提前警告。”
陈映晚知道,一旦姐姐发现陈越也给了她四两银子,肯定会要死要活的,甚至会追到山下找陈映晚要银子。
现下提前说好,免得到时候麻烦。
“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陈越低声嘟囔着,脑袋却无可奈何地点了两下,老老实实地掏出银子。
收下银子,陈映晚环顾一周:“佑景呢?我带他走。”
话音未落,只听屋里“咣”地一声,紧接着传来陈晓玉的咒骂声:“小小年纪不学好,还会偷东西了!”
“手脚不干净的小杂种,若不结结实实打一顿,卖出去了也要被人退回来!”
陈映晚心中一沉,连忙折身回屋,一进门就看见陈晓玉站在灶台前,高高扬起手里的扫帚。
佑景被逼到角落,用力蜷缩着身体,小脸上写满了恐惧,一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另一胳膊紧紧捂住怀里的什么东西。
在扫帚落下之前,陈映晚一把攥住了陈晓玉的手腕。
陈晓玉扭头发现是她,用力扭动着手腕不屑一顾道:“放手!”
陈映晚虽然年少几岁,但平时干的农活要比姐姐多得多,力气也要比姐姐更大些。
她手上稍稍使力,陈晓玉便吃痛地叫了起来,扫帚应声落地。
陈映晚冷笑:“瞧你厉害的,跟一个小孩子逞威风?”
“有本事冲我来。”
陈映晚直直地盯着陈晓玉,后者与她对视瞪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清楚自己力气不如她,有些心虚地甩开了手。
转眼看到陈越也进了屋,陈晓玉连忙哭丧着脸告状:“爹,你看她!我不过教育一下孩子,她就动手掐我,我手腕都红了!”
陈越轻咳一声:“好了,晓玉你本也不该对孩子动手。”
陈晓玉气急:“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现在不教育,长大还了得?”
陈映晚瞥了她一眼,又扭头看向佑景。
从陈映晚进屋的一瞬间,佑景的视线就紧紧粘在了她身上,见她望向自己,佑景努力眨了眨闪着泪花的眼睛,重新亮起希望的目光。
陈映晚蹲下身,声音温和:“佑景,你说实话,有没有拿东西?”
佑景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没有!”
他又怯怯地瞥了一眼陈晓玉,低声道:“我真的没有。”
陈晓玉冷笑一声:“那你怀里偷偷藏着什么?”
“我越喊你,你反而藏得越紧!”
佑景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越皱起眉头,训斥道:“佑景,你若是不拿出来,我就只好把你送走了!”
佑景慌忙摇头,有些哑的嗓子透着哀求:“别、陈爷爷别送我走!”
陈映晚挡住了他的视线,又轻轻捏住他的小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佑景,没人能送走你。”
“从今往后你便跟我生活,我护着你。”
佑景顿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陈映晚继续说:“我只要求你一样——诚实。不论你有没有偷拿东西,只要你说实话,我都不会怪你。”
陈映晚的眼神格外平和冷静,佑景被她注视着,慢慢地也跟着镇定了下来。
他的动作没那么紧张了,将紧攥着的手从怀里抽出来,移到了陈映晚面前缓缓摊开。
那是一块手帕。
是昨晚陈映晚递给他擦眼泪的那块手帕。
“我、我想留着它,可以吗?”
陈映晚心中微微一颤。
所以佑景是担心陈晓玉会因为这块手帕是陈家的、借由从他手里抢走,因而迟迟不肯拿出来。
陈映晚心底泛起一丝酸涩,轻轻将佑景揽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把手帕折好、郑重其事地放回他的手心。
“当然,娘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咱们走吧。”
陈越和陈晓玉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陈晓玉斜着眼睛嘟囔:“一块手帕有什么可藏的?瞧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算现在没偷,以后也不长不成什么好货。”
“啪!”
话音刚落,陈晓玉的脸就歪过一边了。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捂住脸、猛地扭头看向陈映晚。
“你、你敢打我!”
陈映晚揉了揉手腕,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
“你娘死得早,没教会你说人话,现在我教你。”
“佑景是我的孩子,往后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满嘴喷粪,别怪我不顾忌姐妹情面。”
陈越也看傻了眼,等他回过神来,陈映晚已经抱着佑景出门了。
“爹!你看她啊,她居然敢打我!”
陈晓玉一边跺脚一边尖叫,想去追陈映晚,却怕自己打不过又挨一顿揍。
她又气又急地往门外探头看,竟看见陈映晚在鸡圈抓鸡,她更加气恼,扯着陈越的袖子大喊:“爹,她要抓鸡!那可是给慎哥儿补身子的!”
陈越本来想去找小女儿的,一听这话反而犹豫着不愿意出门。
毕竟他已经同意让小女儿带走三只鸡鸭了。
而且平日里这些鸡鸭也不是他照顾的,去年陈映晚提出想养鸡鸭,他才从外面买了几只鸡仔,买回来之后从没管过。
现在又有什么理由阻拦小女儿呢?
如今陈晓玉拉着他袖子让他做主,他既不敢去拦小女儿,也不敢和大女儿说清楚,只好犹犹豫豫不吱声。
直到陈晓玉的声音尖刻起来:“爹,陈映晚去翻你的货篓了!”
“她拿了一把锄头、还有一顶斗笠、一袋面粉......”
陈越猛地抬起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那些可都是他新进的货啊!
德:12(尚未形成完整三观)
智:30(超过同年龄90%——资质极佳!)
体:10(超过同龄人30%——身体健康但娇生惯养,需要历练。)
美:5(超过同龄人50%——天真懵懂,需要引导。)
劳:5(超过同龄人30%——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尚未解锁劳动技能。)
陈映晚看了几遍,发现只有美这项她是不太理解的,她思索片刻,决定试一下自己的想法。
“佑景,你觉得我们周围的风景怎么样?”
陈映晚突然的问话让佑景瞬间紧张起来。
虽然娘亲对自己很温柔,但他总是忍不住担心自己会让娘亲讨厌失望。
陈映晚看出了他的局促,温声道:“你怎么想就怎么说。”
佑景捏着自己的手心,环顾一周,小声道:“我觉得很开心。”
陈映晚一愣。
她以为佑景会评价景色,结果说的却是他的心情。
佑景看了眼陈映晚的脸色,见她没有失望,才继续小心翼翼地说:“和娘亲在这里,能听小鸟叫,还有冰凉的溪水......我很开心。”
“叮!幼崽审美值+1,奖励积分5点!”
陈映晚这才明白,自己所理解的审美还是太狭隘了。
在四岁的佑景看来,景色是和当下的心情联系在一起的。
日后当他回忆起这一天时,他想起的不止是流水鸟鸣,还有身边的娘亲陈映晚拿着清爽冰凉的手帕擦去他额上的汗,以及那块脆脆甜甜满口余香的芝麻糖。
这一切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情愉悦且难忘的景色。
陈映晚思索着问系统:“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审美需要我来引导?”
如果她让快乐的记忆和美好的事物风景发生联系,那佑景就会爱上这些事物和风景,审美值也就会提升。
而劳动值大概也和审美值一样,需要陈映晚引导着提升。
系统回答:“没错,恭喜宿主触类旁通,奖励您1点积分!”
陈映晚笑了:“只有一积分,未免太小气了。”
不过这样算下来,一天就积累了16点积分。
是个不错的开始。
“歇好了没?我们继续走?”
听到陈映晚的话,佑景立刻站了起来,主动要拎行李。
不过他年纪太小,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能让行李离开地面。
看着佑景失落的模样,陈映晚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你年纪还小呢,喏,这包芝麻糖给你拎。”
佑景这才重新高兴起来,把油纸包紧紧地护在怀里,跟在陈映晚身后。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儿,总算看见了山脚下的那间老房子。
老房子已经被杂草淹没,只有一条昨日刚被开辟出来的歪歪曲曲的小路从门口通出草丛,在一片矮草地停下。
房子坐北朝南,背靠柳山,西临一条潺潺小溪不足百步,日后上山采野菜、溪边打水都很是方便。
这房子空了很多年,里面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除了一张木床什么都没有,但好在房屋结构都没太大问题,陈映晚昨日傍晚带着扫帚抹布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如今刚好能住人。
老房子有三间,外间有个灶台,但台上的锅早就不翼而飞了。
床在西间,陈映晚就先把西间打扫了出来,将铺盖放到木床上整理好。
“这床够宽,咱娘俩先挤一挤睡一起,等后日去镇上赶集,娘再给你买张床。”陈映晚说道。
佑景却连连摇头:“娘亲别给我买床,我可以睡在地上,一点儿都不冷!”
陈映晚笑道:“傻孩子,现在才刚入秋,自然不冷,再过几个月天寒地冻,你睡地上会生病的。”
“倘若你因此生病,那可不是一张木床的银子能治好的了。”
佑景这才勉强点头:“那娘亲就买最最便宜的!”
陈映晚笑了笑没接话,开始环顾四周。
这两天她打算把屋里屋外的地收拾一下,屋里的泥土地要压实,屋外的杂草要清理干净。
当年屋前是一亩良田,肥力很足。
只是时间久了荒草丛生,等陈映晚清理干净了,这片地加上鸡鸭每天下的鸡蛋鸭蛋,也足够她和佑景自给自足了。
至于挣钱的营生......
陈映晚上辈子靠刺绣以及去富贵人家里当厨娘,挣了不少银子,这些银子后来给承慎治病、送他去学堂全都花了。
若将经年累月的花费都攒下来,绝对够买一座两进两出的四合院了。
而刺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陈映晚的绣工是娘亲在世时教她的,娘亲离世前的那几年,为了给家里补上空缺,不分昼夜地做绣活。
没想到陈映晚上辈子也走了娘亲的老路,为了一个不值当不相干的人摧残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磋磨得油尽灯枯。
想到上辈子吃的那些苦,陈映晚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其实她上辈子那么努力挣钱,最重要的原因是白眼狼看病需要很多银子。
可现在陈映晚养的是佑景,健健康康白白胖胖,根本不需要她那么拼死拼活。
等后日去镇上走一圈,若有富贵人家招厨娘的,陈映晚就去碰碰运气。
贵人家里的厨娘常常是同时雇三五个,既分菜系,又分时辰。
如果不想住在主人家,每日来做完一顿饭就能离府回家,这样一来,照料佑景也不碍事。
若遇不上这样的好机会,她就去酒楼客栈瞧瞧,总有能用到她的地方。
陈映晚厨艺不差,再加上辈子的经验,她不信没人肯雇她。
拿定了主意,陈映晚又开始思索后日赶集准备置办点什么。
床是要给佑景买一张的,为了他日后学书考量,最好再备个桌案。
吃饭要用桌子凳子、碗筷汤匙、做饭要用铁锅铁勺、菜刀和调料。
哪哪儿都是花钱的地方。
陈映晚兜里揣着从陈越那儿弄来的四两银子,也不知够花多久。
再怎么说都要在花光之前找到合适的营生。
陈映晚走到窗边,用棍子支起木窗,望着外面的杂草,又看看远处的绿茵小路。
佑景知道她要收拾杂草,蹲在草丛旁一根一根地拔草。
因为太过认真,头发里扎了一根草也不知道,嘴巴也用力地抿成一条线,眼神异常坚毅,好像在做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陈映晚笑了一下,心情也渐渐平和下来。
她不必着急。
她相信自己,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过得比上辈子更差了。
更何况,这次她不再是一个人披荆斩棘了。
“不想吃就别吃了!”
陈越心里咯噔一下,再抬头,只见小女儿用自己从未见过的厌恶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
“好话我只说一遍。”
“往后我不想从你们口中听到我娘,你们不配提她。”
娘亲在世时伺候一大两小尽心尽力,把陈晓玉视作亲生的一样疼。
可陈越嫌弃娘亲没有家世,陈晓玉又给娘亲脸色瞧、百般刁难。
如今娘亲去世,他们还敢用娘亲来刺陈映晚的耳朵。
陈映晚只恨自己没早重生两年,若是娘亲还在世,她就是为了娘亲也要好好整治两人一番。
可惜娘亲早就不在,她又刚从十六年的劳累中脱离出来,如今上天给她重头再来的机会,她只想好过自己的日子。
只要这对父女俩不惹她,她只当没有这两个亲人。
陈越被小女儿这么盯着,不由有些心虚,移开视线,却又发现承慎也阴恻恻地盯着自己。
陈越后背发凉,又默默心里嘀咕着自己越活越胆小,一个三岁半的小娃娃有什么可怕的?
见两人不再言语,陈映晚这才继续说:“我今天去了趟柳山下,把那边的老房子收拾了一下。”
“从明天起,我就住那边了。”
陈家在柳湾村有两处房子,一个是现在住的四间瓦房,另一个很久前的老房子坐落于柳山脚下。
山下那边没有大片的平坦土壤,也不容易建房,所以几乎没有人住在那附近。
陈家那处房屋也基本废弃了,如果不是陈映晚提起来,陈越都快忘了那个房子。
“你去那儿干什么?”陈越皱了皱眉头。
“你有爹、有家,偏偏要住那么远,还是一个小姑娘,传出去不让人家笑话?”
陈映晚挑了挑眉:“我不怕别人笑话,往后我是死是活也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今天我在这儿住最后一晚,明天我就收拾被褥去山下。”
陈越呆呆地望着女儿,似乎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旁的佑景抬起头悄悄打量起陈映晚。
承慎则依旧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一言不发。
陈晓玉也看了陈映晚好一会儿。
此时此刻她十分怀疑陈映晚也重生了。
可倘若真这样,陈映晚为什么要去柳山底下那片鸟不生蛋的地?
应该跟她争抢承慎才对啊!
只要抓牢了承慎,日后承慎被亲爹找回去了,她可就是摄政王的娘、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啊!
陈晓玉想了半天,最后想明白一件事——就算陈映晚重生了,也对自己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她喜欢那间老破屋,那就让给她好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嘴唇一勾:“爹,既然映晚要走,就让她走吧。”
“她年纪也不小了,既然死活都不用咱们管,那咱们也别热脸贴冷屁股、惹得一身骚。”
陈越嘴唇动了动。
他还能怎么样?想耍耍父亲的威风也没能耍成,女儿这么大了,难不成还要跟女儿动手不成?
半晌,陈越低低叹了口气,做出妥协:“行吧。”
“映晚,你要去就去吧,佑景也跟着你一起去......”
“我没说要帮你养孩子。”
陈映晚打断了他的话,视线轻轻扫过佑景。
佑景呆滞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自己又一次被人嫌弃了,眼里下意识泛起泪光,又被他使劲眨眼憋了回去。
四岁的孩子,已经懂得很多事了。
陈映晚移开视线,没有再看。
陈越一脸为难,又看向大女儿:“晓玉,要不你养两个......”
“我才不要他!”
陈晓玉丝毫不掩饰声音里的厌恶,又狠狠瞪了佑景一眼。
“一个废物,我要他做什么!”
陈越连忙呵斥:“晓玉,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他才四岁,什么废不废物的。”
佑景放下手里的饼子,缓缓低下头,无声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陈晓玉撇了撇嘴:“反正我不要,爹若是硬塞给我,我就把他扔外面饿死,总之我不会管他。”
说完这话,陈晓玉又软着声音笑眯眯地看向承慎:“慎哥儿,吃饱没有。”
承慎点了点头。
陈晓玉便抱起承慎往东一间走,“咣”地一声关上了门。
陈映晚也没多留,三两下把手里的饼子吃完,起身就走。
临出门时,她隐约听到陈越跟佑景说:“你别怕,你瞧你大娘对慎哥儿那么好,就知道她是个喜欢孩子的,肯定也不会真的看你受苦。”
“今晚你就跪在她屋门口,求求情,她会要你的......”
佑景重重地“嗯”了一声,似乎又燃起满满的希望。
陈映晚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天黑后,陈映晚便钻进了被窝,望着屋里熟悉的一切,心里百感交集。
这是她重生的第一天,有些不知所措,可现在她怀里揣着娘亲的遗物,又心安了许多。
无论怎么样,至少离开了这父女俩和那个白眼狼,陈映晚过得都不会比上辈子更惨了。
陈映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夜过三更,隔壁突然传来一阵打砸东西伴随着尖刻咒骂声。
陈映晚不想管闲事,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隔壁消停了一炷香的时间,窗户外面又传来若隐若现的抽泣声。
“吵死了,哭丧啊!滚远点哭,别吵到我家慎哥儿!”
这下陈映晚不能坐视不理了。
她下床走到窗边,抬起紧闭的窗子,往左边一瞧,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蹲在墙根底下。
早秋的深夜,寒气已经开始透过衣服往骨头里钻了。
白天见到佑景时他只穿着两件薄薄的衣服,陈映晚曾见过那布料,很是透气,专是给贵人们夏日里穿的。
隔壁的陈晓玉还在咒骂个不停。
陈映晚沉吟片刻,捡起床沿上的棍子就往隔壁窗户上掷。
听到隔壁尖叫一声,陈映晚才冷着声音说:“这院子里属你最吵,生怕你家慎哥儿睡得着是吧?”
陈晓玉不服气又低声骂了几句,到底为了承慎没再开口。
陈映晚想要关上窗子,视线却又忍不住落在那个紧缩的影子上。
佑景左胳膊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蜷缩成一团,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只怕自己哭出声招人厌恶。
小肩膀随着低声抽泣一抖一抖,眼泪把胸前的布料打湿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讨人厌。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吗?
可是他该怎么做才能被喜欢呢?
小厮将他和承慎送到陈爷爷手里时,叮嘱过他们一定要乖乖地听话,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他已经很乖了,已经努力吃得很少了。
怎么样才可以被收留呢?
突然,佑景听到一阵脚步声。
他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生怕自己小小的身子挡住别人的路。
下一瞬,那脚步声却停在了自己面前。
佑景惊慌失措地抬起小脸:“对、对不起,我不该哭出声......”
月光透过院子里的树叶洒在女人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佑景莫名觉得她没有恶意。
佑景甚至忘记了流眼泪,呆呆地看着她朝自己伸出手。
“进屋吧。”
陈映晚轻轻叹了口气。
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对一个四岁孩子不管不顾。
大不了收留他一晚,明早再让陈越送走吧。
佑景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朝陈映晚伸出了手。
就在两人互相碰触的一刹那,一道声音突然在陈映晚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绑定养崽系统!”
从里面跑出一个小男孩,他扭着头看身后,一头撞在了丫鬟身上。
丫鬟想一手稳住茶壶,又要一手扶小男孩,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
陈映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丫鬟,反手将快要滑落的茶壶掀翻到了一边。
“啊!”
小男孩伴随着茶壶碎裂惊叫一声,又看到粉碎的茶壶,闭上了嘴。
小丫鬟惊魂未定地捂着心口,看了眼满地热茶,不敢想象这茶要是泼到男孩身上,她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
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只听老夫人沉声问话。
小丫鬟连忙快走几步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夫人顿了一下,才问:“外面的是新来的厨娘?进来说话吧。”
陈映晚这才低着头款步绕过屏风,跪在地毯上。
她进来的第一时刻,承慎的注意力就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承慎有些高兴在这里见到她,又有些担心她会受罚。
老夫人缓声问:“你倒是眼明手快。在外面站了多久?怎么没跟连翘进来?”
一旁伺候的连翘瞬间攥紧了手指。
陈映晚温声答:“方才连翘姐姐让我在外面等一会儿,我正巧碰上刚刚的事,也就是前后脚。”
连翘紧攥着的手忽然松开了。
“不错,若不当厨娘,给辞哥儿身边伺候也好。”
辞哥儿?
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吗?
陈映晚正思索着,突然听到一道淡漠清冷的男声从老夫人左手边传来:“祖母,我不需要丫鬟。”
陈映晚这才猛地发觉屋里还有个男人,方才她在外面听着,这男人根本没说半句话。
老夫人无奈叹气:“你都十九了,不成亲也就罢了,身边也该有个丫鬟......”
“祖母。”
男人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决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好......我不说了。”
“你抬起头来我瞧瞧。”
这是跟陈映晚说话,陈映晚立刻抬起了头,规规矩矩地跟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又快速地看了男人一眼,便继续垂眸。
老夫人面容祥和,且不乏威严,衣着发髻规整,并不因在内宅而随意。
一旁的男人皮肤白得快要透明,容貌生得极美,和上辈子陈映晚见到的惠王不相上下。
但这个男人眉间多了几分阴郁冷漠,和承慎的气质有些相似,却也没承慎那般多疑冷厉。
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男人身下坐着的......轮椅。
陈映晚记起,陆府如今是有两位少爷的。
二少爷是二房陆林的独子,陆林一年前带着妻子替亡兄奔赴边疆驻守,不舍得儿子跟自己一起吃苦,就把儿子也留在了老夫人身边。
而大少爷是大房陆榭的独子。
陆榭早些年去世后,唯一的儿子深居简出,很少露面,想必就是眼前这位。
从前陈映晚只听说过陆府的二爷。上辈子在四年后,二爷去寻边疆的父亲,却恰逢边疆战乱,一家人死在了边疆。
而陆府的大爷,陈映晚从始至终未有耳闻。
今日得见,才知道陆家十九岁的大少爷双腿残疾。
“二姨。”
一旁沉默许久的承慎突然开口唤道。
众人皆愣了一下。
老夫人朝承慎招招手:“承慎,你唤她什么?”
承慎木着小脸,似乎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她是我二姨,我......娘亲的妹妹。”
“我和哥哥是分别被娘亲和二姨收养的。”
“我哥哥也聪明得很,老夫人,不如让我哥哥也一起来给荛哥儿当伴读吧。”
承慎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自己说完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陈晓玉为了让他能读书,把他介绍给了陆府五岁的表少爷荛哥儿当伴读。
恰逢荛哥儿的爹爹要去外地赴任三年,荛哥儿便被寄养在了陆府。
他知道陈晓玉不待见陈映晚,若是等到陈晓玉回来,陈晓玉肯定会千方百计阻挠陈映晚留在府里。
可是他想见到陈映晚。
他少说要在陆府伴读三年。
倘若能把佑景也带进来,他就能日日见到陈映晚了。
承慎想着,日积月累的相处下,陈映晚一定会知道他有多聪明,到时候说不定就想认他做儿子了。
他脑子里那些模糊不清但十分温馨的记忆......或许也能成真了。
“原来你们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老夫人笑道。
陈映晚万万没想到承慎会替她说这些话。
她在看到承慎的第一时间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倘若陈晓玉也在这儿,一定会趁机诋毁她不让她进府。
陈晓玉从崔桦平那骗走的改良轮椅图纸,应当用在了陆家大爷的轮椅上。
如今陈晓玉先她一步结识陆家、又有改造轮椅的功劳,想要从中作梗再简单不过了。
承慎刚才说的这些话,着实帮了她一把。
更没想到,下一秒她脑子里的系统响起提示音:
主线任务二:初入书海
达成条件:幼崽的智力达到40(目前33)
任务奖励:150额外积分+真题十八套。
陈映晚沉默了。
第一个任务还没做完,第二个任务就来了?
不过来得还真及时。
读书是很大一笔开销,从笔墨纸砚到拜师入学堂,没个几两银子根本下不来。
如果佑景能借着伴读机会读书,可谓一举两得。
老夫人思索片刻:“我看两个伴读也好,辞哥儿你觉得呢?”
大少爷缓声道:“多些孩子,院里也能热闹些。”
陈映晚暗自挑眉。
这位爷看上去可不像是喜欢热闹的啊。
老夫人拿了主意,让陈映晚明日便把佑景带来,负责早上为表少爷荛哥儿伴读,中午可以带着孩子回去。
陈映晚谢过老夫人,临出门前又领了赏钱。
没过多久陈晓玉也来了,站在门口接走了承慎,没见老夫人,也并不知道陈映晚刚才来过。
等到屋里安静下来,老夫人又屏退了丫鬟,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和大爷陆殷辞。
桌案上的熏香燃至一半,香火落在案上摔得粉碎。
老夫人闭了闭眼,缓声问道:“辞哥儿,依你看......哪个才是惠王的儿子?”
陈映晚和佑景跟这周逢去到他做工的铺子。
本以为周逢会让伙计带陈映晚看看样货,没想到周逢跟掌柜的打了一声招呼,便领着俩人直接穿过了铺子。
铺子后院摆着不少东西,还有几个木匠在干活,听到脚步声,众人朝周逢点头示意。
周逢带着两人来到西侧的库房,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木头香气扑面而来。
“妹子,你这刚从家里分出去,又带个孩子,手头肯定不宽裕。”
“你要是不在乎样式和新旧,就从这库房里挑吧,这些都是之前人家订做又不要的了,还有些是卖不出去的旧货,我按折旧价给你,再给你修修改改,都能一样用。”
陈映晚喜出望外。
这当然好了,目之所及的这些家具都称不上旧,不过是表面灰尘厚了一些,打扫完跟新的差不多。
“真能这样就太好了,多谢周大哥了,不过是不是要跟掌柜的说一声?”
从这些家具的成色看,若想按折旧价卖,恐怕早就卖出去了。
她只怕周逢给她方便,自己会在掌柜的面前难做。
周逢会意笑了笑:“前不久老掌柜搬走,我和朋友合伙把铺子接了过来,如今这铺子我算半个掌柜,你只管选就是了。”
陈映晚松了口气,那她就放心了。
她选了一张木床、一张足够两人吃饭的木桌、一张长凳。
转眼看见院里有人做器具,水桶、扁担、木碗木筷等等小物件,陈映晚便也一起在这儿买了。
器具按的正常价格,那些家具则按的折旧价。
五钱银子的木床,周逢给她三钱银子带走,桌子长凳也只收了三钱银子。
零七零八加起来,总共花了八钱银子,这要比陈映晚预想的少得多。
又因为同是柳湾村的,周逢免费给她送货上门。
陈映晚连连道谢,又问周逢木板怎么卖。
“我想做个鸡窝,还想围个小院子。”
周逢闻言大手一挥:“围院子不必用什么好木头,我家里都快堆成山了,妹子要是不嫌弃,明日我直接赶牛车拉到你家去。”
陈映晚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佑景恰时扯了扯周逢的衣角,脆生生地开口:“周叔你人真好!等你到我家来,我请你吃梨子,又甜又脆的梨子!”
周逢哈哈大笑,揉了揉佑景的小脑袋:“好好好,说定了,等叔叔去做客,佑景一定要请我吃梨!”
走出铺子,陈映晚看时间还早,就带着佑景去集市上逛了逛,米面粮油和厨具都要等到最后再买,免得要拎一路,累得很。
两人出发前只吃了一张饼,陈映晚就等着在集市上吃顿好的,果然一拐到集市街上就闻到了扑鼻的肉香。
陈映晚上辈子入住王府后,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单说午饭就要热菜热汤八样,凉菜四样,糕点两盘。
每个月又要做四身新衣服,置办一套头面。
按承慎的话说,这些都是诰命夫人必须要接受的,她不要也得要。
即使后来陈映晚被关在后院,吃穿用度也依旧没变。
可陈映晚一看到那些东西,就想起那个白眼狼,心情郁郁怎么吃得下东西,最后甚至连药也喝不下,只想着早日病死才算解脱。
如果那时候再让陈映晚见到承慎最后一面,她真的想面对面地质问对方,这十六年她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以至于到她病死,承慎都没去看她一眼。
而重生归来,离开了王府“不得不奢华”的束缚,陈映晚觉得这才是她想过的日子。
她买了两个猪肉包子,一人一个边走边吃。
路过豆腐摊,坐下来喝了两碗豆腐脑,咸香滚烫的卤子盖在雪白滑嫩的豆花上,再用勺子搅在一起,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满足极了。
佑景学着她的样子也喝了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好喝吗?”喝完一碗,陈映晚看向佑景,后者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似乎很是享受。
听到问话,佑景连连点头:“好喝!”
他看到陈映晚的碗里已经空了,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娘亲,我的也给你喝!”
陈映晚笑道:“娘吃饱了,你慢慢吃。”
佑景盯着娘亲看了一会儿,确认她真的不想吃,才把碗捧回了自己面前,津津有味地喝起来。
一大一小都吃饱了,开始逛集市。
陈映晚本来想给佑景买些小玩意,但问他喜欢什么,他都摇头。
直到路过一个首饰摊,佑景盯着摊子停住了脚步。
陈映晚看了看首饰摊,又看看佑景,不由顿了一下。
难道佑景喜欢首饰?
陈映晚思索片刻,觉得这倒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男孩也可以爱美。
她蹲下身问佑景:“你想买簪子?”
佑景捏着自己的袖口:“我没有钱。”
说罢,他又用那双闪着光芒的小鹿眼看向陈映晚:“等我长大挣了钱,一定给娘亲买好多好多珠宝首饰。”
陈映晚只觉得心脏被什么击中了,又酸又涨,又觉得欣慰,原来佑景是想为她买首饰。
陈映晚摸了摸头上那根再朴素不过的木簪,这是她唯一的首饰。
母亲倒是留给了她一枚簪子,但那是母亲的遗物,她是断断不舍得戴出来的。
就算陈映晚有买簪子的钱,也只会用到别的地方。
不过陈映晚不会打击孩子的美好愿望。
“好啊,那娘亲就等着我们佑景长大,给娘亲买好多好多首饰。”
母子俩说笑着往前走,路过菜市场,打算买点肉和菜带回家。
挑菜的时候,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吸引了陈映晚的注意。
妇人不问价格,看中的菜抬手点一下,菜贩就忙挑出来最新鲜最干净的放进篮子里奉上去。
佑景也顺着娘亲的视线好奇地打量起妇人。
陈映晚蹲下身,在佑景耳边低声解释道:“这是贵人府里负责食材采买的婆子,不必考虑菜价,只管要好的就行。”
上辈子陈映晚当厨娘时进过不少府邸,自然对里面的门道清楚。
佑景眨眨眼:“娘亲要去府里当厨娘,是不是可以问问她?”
陈映晚笑着刮了一下佑景的鼻尖:“聪明。”
她正有此意。
婆子面相和善,动作干练,以陈映晚的识人经验看来可以一试。
陈映晚拿定主意,走到婆子不远处,指了指手边的菜问摊贩:“这个空心菜瞧着不错,今早刚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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