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竹青谢竹心的其他类型小说《先换嫁,后断亲,渣父母跪地求原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抱月卯金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嬷嬷吓得脸上都没了血色,她怎么忘了,换嫁一事是瞒着乾王府的,现在乾王府的丫鬟还站在院子里,如果老爷知道她口不择言,恐怕就连夫人都保不了她。“二小姐,奴婢万万不是这个意思啊。”谢竹青冷声道,“是不是,请父亲出来评判一下就知道了。”赵嬷嬷吓得跪在地上,“二小姐饶命啊,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奴婢哪还有命在。”“求二小姐放奴婢一条生路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竟敢在小姐年前托大,奴婢这就自己掌嘴,以后绝对不敢犯了。”看着赵嬷嬷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扇自己耳光,树皮似的老脸很快红肿起来,谢竹青才说,“罢了,你退下吧。”看着赵嬷嬷走了,秋纹不服气的说,“世子妃干嘛饶她,就该禀了老爷把她撵走才是。”谢竹青摇摇头,“你不了解父亲,父亲最厌恶下人的事闹到他面前...
《先换嫁,后断亲,渣父母跪地求原谅完结文》精彩片段
赵嬷嬷吓得脸上都没了血色,她怎么忘了,换嫁一事是瞒着乾王府的,现在乾王府的丫鬟还站在院子里,如果老爷知道她口不择言,恐怕就连夫人都保不了她。
“二小姐,奴婢万万不是这个意思啊。”
谢竹青冷声道,“是不是,请父亲出来评判一下就知道了。”
赵嬷嬷吓得跪在地上,“二小姐饶命啊,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奴婢哪还有命在。”
“求二小姐放奴婢一条生路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竟敢在小姐年前托大,奴婢这就自己掌嘴,以后绝对不敢犯了。”
看着赵嬷嬷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扇自己耳光,树皮似的老脸很快红肿起来,谢竹青才说,“罢了,你退下吧。”
看着赵嬷嬷走了,秋纹不服气的说,“世子妃干嘛饶她,就该禀了老爷把她撵走才是。”
谢竹青摇摇头,“你不了解父亲,父亲最厌恶下人的事闹到他面前去,到时候他肯定让母亲处理此事,还会迁怒于我。”
谢竹青不是随意猜测,而是前世就发生过一样类似的事情。
前世回门的时候,谢府门房将她拦在门外,非要她给银子才能让她进去。可她那时候连微薄的嫁妆都被齐母搜刮的一干二净,哪来的银子打点门房,那门房鄙夷的神情她到现在还记得。
“哪来的野女人还敢自称二小姐,一副穷酸样就来攀附谢府。”
“不像我们大小姐,人美心善,每次进门还会给我们打赏。”
“这人呐,贵在自知之明,有的人天生下贱,是活该贫贱一辈子的。”
“你要是真想进谢府,喏,那边有个狗洞,你爬进去吧。”
谢竹青那时候还以为是因为她在谢府的时间不长,门房不认识她,可等她把身上的首饰都给了门房,好容易进了谢府后,谢家的归宁宴席已经开始了。
谢竹心讽刺说她不敬父母连回门都敢迟到,她慌忙解释想要谢宴为她主持公道,可谁知谢宴却怒斥她。
“你若是行为矜贵,下人自然不敢慢待你,都是你平时自甘堕落,连下人都不如,才让一个门房都敢欺你辱你,看你那副低贱模样,哪里有谢府千金的样子,真不配做我谢宴的女儿!”
想到这里,谢竹青原本平淡无波的内心还是刺痛了一下,现在她倒想问问谢宴,自请为庶女的谢竹心配不配做他的女儿!
谢竹青缓和了下心情,又补充说,“赵嬷嬷无功而返,脸又被打肿了,原因又不敢说,你说母亲会不会认为赵嬷嬷生了二心,不中用了?”
“这样的忠仆,是很难让她背叛主子的,但如果她的主子慢慢放弃了她,那可就说不定了。”
秋纹恍然大悟,“世子妃您真是太聪明了!”
*
在小院里坐了一会儿,就有下人来通禀,“二小姐,老爷下朝回来了,通知开宴了。”
谢竹青点点头,往外走去,到了正厅时,张氏和谢竹心夫妇已经在了。
谢竹心阴阳怪气的说,“呦,有些人一朝麻雀飞上天,连规矩都不懂了,竟然还让母亲等着你,真是没教养。。”
谢竹青施施然坐下,“齐夫人是说本世子妃一个皇室宗妇没教养吗?”
乾王是当今皇上的弟弟,谢竹青作为乾王府世子妃,自然是上了皇室玉碟的。谢竹心说她没规矩没教养,深究起来是可以算做侮辱皇室之罪的。
谢竹心此刻也想起来了,气的脸色铁青,转而拉住了张氏的袖子,“娘,你看看她,我作为长姐不过教训了她两句,她就拿世子妃的身份压我,再说,世子妃的位置还是我让给她的呢。”
张氏拍拍谢竹心的手臂,一边安抚她,一边训斥谢竹青,“你姐姐哪里说错了,你不敬长辈在先,还敢拿权势压人。要不是心儿大义,世子妃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你!”
“你快跪下向心儿赔礼道歉,再去京兆府澄清是你污蔑你姐姐的,不然,以后你别想再进谢府的门。”
谢竹心得意的看着谢竹青,“只要妹妹赔礼道歉,再把嫁妆原封不动的还回来,姐姐我还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张氏又说,“竹青啊,你还年轻,不知道娘家的重要性,娘家越支持你,王府才不会看轻你。”
“你把嫁妆好生还给你姐姐,也不会吃亏,毕竟齐姑爷年轻有为,等日后封侯拜相,自然会帮你一把。”
“像你这样粗鄙的性格,是留不住世子的心的,要是世子休了你,你就只能沉塘了。所以啊,你将来还是得靠心儿和齐姑爷提携你。”
谢竹青几乎要佩服这些人把黑说成白的本事了,先不说齐越有没有可能封侯拜相,就算可以,那商辰佑也是王公贵族,哪里轮得到他提携。
谢竹青看向张氏,“母亲可知道,报到京兆府的案子,如果想要撤回来,是要挨五十大板的!”
张氏丝毫没有惊讶,“那又如何,你闯出这么大祸,挨些板子长长教训也是好的。”
谢竹青发现,每当她以为对张氏已经死心了,不会再因为这个人有波动的时候,张氏总能做出更过分的事让她更心痛。
那可是五十大板,打下去半条命就没了,可张氏却丝毫不在意,轻飘飘的说出让她去挨板子的话。
谢竹青闭了闭眼,冷声道,“案子我是不会撤的,母亲还是想想京兆府案子查下来会不会查到你吧!”
毕竟,嫁妆可不是谢竹心一个人换的!
“孽障!”张氏指着谢竹青的鼻子骂,“你难不成还想把你母亲抓到监牢里去!”
谢竹青面不改色,“母亲若是行得端立的正自然不怕被查。”
张氏气的喘着粗气,正要再骂,却被谢宴的声音打断。
谢宴皱着眉头走进来,“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嚷嚷,夫人,你怎么说也是个官家夫人,能不能稳重些!”
齐家贫穷,谢竹心本想风风光光的带着三十二抬嫁妆嫁进去,有了嫁妆傍身,她就不用过齐家的苦日子,再等齐越中了探花,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好日子了!
一听到嫁妆也要换,她几乎丧失理智,“凭什么!谢竹青她一个丧门星哪配三十二抬嫁妆!”
谢竹青皮笑肉不笑,“那是要让全天下知道,谢家看不起乾王府吗,给嫡女的嫁妆还不如一个嫁去举子家的庶女?”
和乾王府的亲事本就是谢家高攀,再在嫁妆上糊弄,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谢宴能做到二品官,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况且,女儿家看重的嫁妆,在谢宴看来都是些无足轻重的玩意,他根本不能共情谢竹心。
“心儿你先嫁过去,后面缺了什么,谢府自然不会不管你。”
谢竹青听笑了,谢宴怕是还不知道,张氏爱女心切,三十二抬嫁妆里几乎塞进去了半个谢府。
这会,母女俩只怕要呕出血了。
谢竹心恨不得要吃了她,她先前央了母亲许久,才让母亲把府里的两株红玉珊瑚和十匹浮光锦放进了嫁妆里,那可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想到要便宜了谢竹青,她心都在滴血。
“不行!”谢竹心还要再争,却被张氏一把拉住。
张氏悄悄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心儿,别急,她不过是一个刚从庄子上出来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懂,自然好糊弄,何必这会和她争论,还惹得你父亲不痛快。”
谢竹青冷眼看着这对母女的小动作,心中冷笑。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前世,她不欲和谢家闹掰,只想着安安稳稳过好下半辈子,面对寒酸的嫁妆,也没有说一个不字。但乾王府出事的时候,张氏却要她感念嫁妆的恩德,逼她再次替代谢竹心去流放!
想到这里,谢竹青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明天晚上,嫁妆礼单要是有一丝对不上,女儿只好请京兆尹来决断了。”
张氏怒极,指着她骂道,“你敢!”
谢竹青轻飘飘的看她一眼,目光如冰。
这一眼,竟让张氏心头一颤,直到晚间都还没缓过神来。
她记忆里的谢竹青还是刚出生时瘦瘦小小的样子,庄子上每年都会有人跟她说,二小姐多么思念母亲,多想回到谢府。
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谢竹青就应该一直跪在地上乞求她的母爱!
而不是像现在,冰冷冷的一眼,就好像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一样。
“母亲,你快想办法啊,难道真要我带着那些破烂嫁人吗?”谢竹心哭啼啼的跑进来,刚刚她已经摔了一堆茶盏,但心里的憋屈一点没少。
都怪谢竹青,这个丧门星,能够嫁去乾王府还不感激涕零,竟敢还算计她的嫁妆,等乾王府被流放的时候,她一定要把谢竹青大卸八块!
张氏心疼的拉住谢竹心的手,柔声安慰,“你放心,母亲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可是谢竹青说,礼单对不上,她要告到京兆尹的。”谢竹心不甘心的嘟囔,嫁妆礼单是一早定好送去夫家的,现在已经改不了了。
张氏冷笑一声,“她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进了侯府只怕都要吓傻了,更别提拿着礼单对嫁妆了。更何况,她要是敢闹出这样丢人的事,不止谢府,只怕侯府都饶不了她。”
“你放心,就算咱们把嫁妆换了,她也不敢吱一声。”
“更何况嫁妆里的都是谢府的东西,娘作为谢府夫人自然想给谁就给谁,给她一点破烂就已经是便宜她了。”
谢竹心这才满意,母女两依偎在一起,盘算了许久嫁妆该怎么换。
*
谢竹青的院子在谢府的角落里,她身边更是只有秋纹一个丫头,还是回谢府前临时采买的。
看着如今不过十四岁的秋纹,谢竹青神色软和下来。
前世,这个丫头一直陪着她,事事为她考虑,是个忠心的,齐越逼她喝鸩酒时,为了保护她,还被齐越一剑杀了。
想到前世倒在血泊里的秋纹,谢竹青暗暗发誓,这辈子她一定要给秋纹寻一个好前程。
秋纹急的不行,“小姐,奴婢去前院盯着吧,万一大小姐她换嫁妆怎么办啊。”
谢竹青一脸从容,“不是万一,谢竹心肯定会换的。”
秋纹更急了,“那咱们赶紧过去吧。”
谢竹青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过去,就算抓个现行,最多不过是被父亲训斥一顿,说不定父亲还要嫌我多事。明晚上闹出来,才会让她颜面扫地!”
谢竹心不是自以为找了好亲事,宁可以庶女的身份嫁出去吗,那明天,她就要让京都所有人知道,谢府庶女是怎么恬不知耻的贪墨嫡妹嫁妆的!
*
戍时,谢府大门打开,两顶花轿相继而出。
先出来的花轿极其奢华,连轿帘都是蜀锦裁的。谢竹青端坐在轿中,内心毫无波动。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没了小姑娘成亲时的悸动。对于乾王府世子,只要别来招惹她,相敬如宾是最好的。
谢竹青默默回忆着前世关于乾王府的事,今年秋猎,世子会摔断腿,乾王府也彻底被圣上厌弃,到了年底就会因造反流放岭南。
算算时间,距离秋猎只剩两个月。
前世谢竹青没有资格参加秋猎,也不知道猎场上发生了什么。但如今,她既然嫁了世子,势必要改变这一切。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她很清楚。
“小姐,到了。”
按规矩,谢竹青要在花轿里等着新郎来接的。但等了许久,才听见轿外传来声音。
“世子妃,世子今日实在不得空,烦请世子妃先入洞房吧。”
秋纹火气上来,“成亲这样的大事,世子都能没空吗!”
“秋纹。”谢竹青出声制止,语气平静。
这样的场面她早有预料。
前世,谢竹心和世子的婚礼上,世子也没有露面。但不同的是,第二日谢宴亲自上门替谢竹心讨了说法,而她肯定不会有这个待遇。
谢竹青从容的下了轿,把手搭在秋纹的腕上,“带路吧。”
谢竹青蒙着盖头走了许久,前院宴席的鼎沸声越来越远。
秋纹欲言又止,“小姐。”
“怎么了?”
“小姐,世子的院子怎么还不如谢府啊。”
谢竹青伸手取下盖头,秋纹来不及制止,讷讷说,“这盖头是要世子掀的。”
“世子不会来了。”谢竹青淡淡道,目光扫过院中的陈设。
偌大的院子竟然没有一个丫鬟,只有婚房里草草贴了‘囍’字。
怪不得谢竹心不愿意再嫁王府,迎娶世子妃的待遇竟然还没有齐家的破落小院隆重。
谢竹青起身,“走,我们去找找世子。”
是骡子是马总得牵出来溜溜,要真是新婚夜见不到世子,那她以后就别想在王府里立足。
她重生回来是要翻盘享福的,可不是为了换户人家再受气的!
谢竹青站在灵犀宫门口,很快认识到自己是被算计了,她从未和皇室中人有过交集,那算计她的人是谁?
“吱呀”一声,灵犀宫的宫门开了。
只见一个身穿大红宫装的女子带着一群丫鬟走了出来。那女子头上戴着凤钗,眉眼张扬,整个人看起来既艳丽又危险。
谢竹青心里一紧,立马反应过来这女子的身份,这个年纪的贵人,住的宫殿又叫灵犀宫,恐怕这就是乾王妃提到的灵悦公主。
想到乾王妃早上的话,谢竹青内心升起一丝不妙,灵悦公主一定来者不善。
她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了一礼,“臣妇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哈,”灵悦公主笑了几声,“倒是有些见识,还能认出我来。”
灵悦公主身后的丫鬟说道,“哪里是她有见识,明明是公主姿容无双,一看便知。”
“公主这样的美貌,她要是还看不出来,就该挖了眼睛扔去喂狗。”
灵悦公主被哄得心情好了些,她一大早听说商辰佑今日要带着世子妃进宫,早早就等待着,她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敢嫁给商辰佑!
灵悦公主走到谢竹青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谢竹青感觉到公主的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肤,疼得她皱了皱眉,但强忍住没有吭声。
“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灵悦公主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但依本宫看,也不过如此,商辰佑什么眼光,怎么看上你了?”
“莫非是你蓄意勾引的商辰佑?”灵悦公主手下用力,“下贱东西,要不是你勾引,商辰佑怎么可能看的上你!”
灵悦公主的眼神里满是恨意和嫉妒,她从十四岁起就爱上了商辰佑,用尽一切办法讨好他,但商辰佑就是不肯娶自己,甚至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父皇也不肯替自己赐婚,总是敷衍她,拖着她,拖来拖去商辰佑竟然成亲了!
他竟然敢娶别的女人!自己堂堂公主屈尊降贵的捧着他,商辰佑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不屑一顾,还敢娶别的女人,难道在他商辰佑眼里,自己堂堂公主还不如谢竹青这个女人吗!
谢竹青明白过来,灵悦公主并非像王妃说的那样和商辰佑不对付,相反,她一定爱惨了商辰佑,怪不得王妃会好心提醒自己,毕竟只要她撞上了灵悦公主,不管起不起冲突,灵悦公主都不会放过自己。
商辰佑这个大冰块,竟然还会有公主死心塌地的爱他。
谢竹青尽力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没有反驳。她知道,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都可能更激怒这位公主。
灵悦公主见她不说话,心里更加不爽。她松开手,冷冷地说道,“怎么?哑巴了?还是觉得本公主不配跟你说话?”
谢竹青依旧低着头,轻声说道,“公主身份尊贵,民女不敢妄言。”
灵悦公主冷哼一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鎏金匕首,“本宫这把匕首是新得的,看你这几分姿色,倒是配给这把匕首开个刃了。”
说着,她拿着匕首在谢竹青脸上轻轻划过。
“你说,本宫如果划烂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商辰佑会不会休了你呢?”
冰凉的刀刃贴着皮肤,谢竹青的心跳得飞快,她稳着声音,“公主殿下,臣妇马上要去拜见皇后娘娘,还请公主殿下手下留情。”
“那又如何,就算本宫杀了你,父皇母后也不会训斥本宫半句。”灵悦公主轻蔑的说,“商辰佑娶你不过是为了应付皇上,你真当自己是世子妃了?”
谢竹青心里一沉,灵悦公主说的没错,自己只不过是刚嫁给商辰佑,连孩子都没有,就算死在宫里,也不会有人会怪灵悦公主。
都怪商辰佑惹出来的桃花债,也不知道自己死了的话,他会不会给自己报仇。
求人不如求己,谢竹青咬咬牙,说道。
“公主殿下,臣妇略懂相面之术,算人姻缘很准,斗胆想为公主算一算姻缘。”
谢竹青在赌,灵悦公主性格偏执,她对商辰佑的感情可能在爱情之外,更多的是执念。这样的人,除非引起她的兴趣,同时又让她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灵悦公主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谢竹青会突然提到这个,她皱了皱眉,问道,“你还会算命?”
谢竹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公主眉间隐有红鸾星动,良人一定就在最近。”
灵悦公主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她收起匕首,拍了拍谢竹青的脸,“好,那本宫就给你机会算一算。”
她挥了挥手,示意丫鬟们把谢竹青带进宫里,随后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鎏金匕首,眼神危险地盯着谢竹青,“说吧,本宫的良人是谁?”
谢竹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公主的良人,将在秋闱中大放异彩。他不仅才华横溢,而且相貌出众,定能让公主满意。”
谢竹青记得秋闱的状元郎,风流倜傥,惊才绝艳,惹的京都不少女儿家都春心萌动,但最后却被皇上指给了灵悦公主做驸马。
总归是要做驸马的,她说是公主的良人也不算说错。
灵悦公主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若是本宫不满意呢?”
谢竹青心里一紧,但依旧镇定地说道,“若公主不满意,臣妇任凭公主处置。”
灵悦公主盯着她看了半晌,饶有兴味笑了起来,她不觉得有人还会比商辰佑更完美,但谢竹青既然这么说了,她不介意陪谢竹青玩一玩。
到时候,即便秋闱中真的出现了惊才绝艳的人物,只要她说不满意,谢竹青又能有什么办法。那时,谢竹青绝望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好,本宫就等着看。若是秋闱后见不到你说的良人......”她的声音陡然转冷,“本宫就挖了你的眼珠子,扔去喂狗!”
谢竹青点了点头,心里短暂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暂时稳住了灵悦公主,但距离秋闱不过只剩下三个月。
三个月后,灵悦公主满不满意状元郎就是她随口一句话的事,在这三个月里,她一定要让灵悦公主彻底相信,自己真的会算命!
从灵犀宫出来,门口竟然等着一个年纪稍大的侍女,她冲着谢竹青笑道,“皇后娘娘还在等着世子妃,世子妃请吧。”
谢竹青的心沉下来,灵犀宫的事,皇后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她不仅没有阻拦,反而由着灵悦公主胡作非为。
谢竹青原本还抱有向皇后告状的心思,现在彻底歇了心思,皇后是不会帮她的。
“世子妃见过公主殿下了吧。”侍女一边走,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公主殿下向来受宠,世子妃要多体谅些,去年有位不长眼的夫人,得罪了公主,后来连尸体都被扔到了乱葬岗,实在可怜。”
“那位夫人可是位二品诰命夫人呢。”
“人各有命,世子妃您说是不是?”
第二日谢竹青按照命妇朝见的规格装点好,认真学习了朝见的礼仪,还没缓口气,王妃身边的翡翠却来了。
“世子妃,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马上就要进宫了,王妃怎么会突然让她过去,再换常服肯定是来不及了,谢竹青只好穿着朝见礼服匆匆赶往主院。
她进屋后,福身行了一礼,“儿媳给王妃请安。”
乾王妃看着屋子中央俏生生站着的人,一身紫色的觐见礼服,雍容华贵。
真是命好啊,一出生就是二品大员家的女儿,及笄以后又嫁给了王府世子,连自己这个婆母说她两句都不行。现在还能进宫去见皇上,不像她,即使扶正了王妃,却连皇上都没有私下觐见过,她在皇室中,依旧是个笑话!
乾王妃捏紧了帕子,凭什么人人都这么尊贵,只有她,步步小心谨慎、伏低做小,还要被别人看不起,就连自己的夫君都把她当做个玩意,儿子更是连个世子之位都争不得!
乾王妃气红了眼,只是她不知道,如果她的这些想法被谢竹青知道,谢竹青恐怕会直接笑出声来,一群把她当做不祥的家人,一场捡来的亲事,一个可能会被流放的未来,就这些,还是她用一世的悲惨和死亡换来的。
原来,这些竟然旁人眼中的命好。
乾王妃阴阳怪气的说,“你今日去皇宫,可不要丢了我们乾王府的人,惹恼了陛下,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嫁到我们王府来,是你的福气,寻常人一辈子都没机会面见圣颜,你这才嫁过来几天,就能去皇宫了。你要谨记王府的恩德,做好儿媳的本分。”
想到乾王对自己的吩咐,乾王妃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世子妃,咱们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爷特地嘱咐我,要提醒你一声。”
“宫里的灵悦公主,从前和世子不对付,你见了她尽量不要起冲突,但如果她要找你难堪,也不必忍者,我们王府还不至于怕一个公主。”
王妃会这么好心的提醒自己?谢竹青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儿媳谢过王妃。”
谢竹青走后,翡翠奇怪的问,“王妃怎么这么说,王爷不是让您......”
乾王妃凶狠的打断她,“你懂什么!这小贱人上次竟敢挑衅本王妃,本王妃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翡翠想起上次的两巴掌,恨的牙痒痒,“那王妃怎么还让她别跟灵悦公主起冲突。”
乾王妃冷笑一声,“灵悦公主就是个疯子,她喜欢商辰佑,恨不得把靠近商辰佑的每一个女人都杀了。”
“不管谢竹青相不相信本王妃的话,不管是和灵悦公主起了冲突还是捧着她,只要她出现在灵悦公主面前,就一定会让公主发狂。”
“最好,公主能够杀了她!”
商辰佑对他这个世子妃不是很满意吗,那如果谢竹青被公主杀了,商辰佑肯定会找公主报仇,到时候两败俱伤才好!这样,她的儿子才有机会当上世子,不然只要商辰佑在一天,她儿子就永无出头之日!
乾王妃得意的笑了,夫君让她提醒谢竹青,她可是提醒了,虽然夫君说的是让谢竹青避开灵犀殿,那是公主居住的宫殿。
*
进了皇宫后,谢竹青才真正体会到商辰佑的受宠程度。
皇宫禁令写的清清楚楚,任你是什么王侯将相,进入皇宫都要下车步行,但唯独两人例外。
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皇上特许他进宫不下马,入朝不卸甲。
而另一个就是商辰佑,他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到了勤政殿的外门,才被皇上的总管公公迎了下来。
“世子爷您终于来了,陛下一大早就在念叨您了。”
商辰佑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通报吧。”
总管公公笑的一脸褶子,“陛下在御书房呢,一早就吩咐过了,等世子爷来了直接进去,不用通报。”
商辰佑淡淡点头,同谢竹青一道往御书房走去。
“臣/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过六十的崇明帝面上不见老色,反而精神抖擞,笑呵呵的喊了一声,“平身。”
他眯着眼睛看向谢竹青,“谢氏,抬起头来。”
谢竹青抬起头,眼睛却依旧看着下面,不敢直视天颜。
崇明帝满意的点点头,“还算不错,你退下吧,去拜见皇后吧。”
果然,自己进宫就是为了让皇上看一眼的,她的这位夫君还真是得宠啊。
就是不知道这样深受皇上宠爱的世子,怎么会在秋猎中摔断了腿,难道是因为骑术不好?
谢竹青决定一定要找机会试试商辰佑的骑术!万一真的骑术不佳,以后就让他少骑马。
毕竟她目前对这位夫君还是挺满意的,虽然冷了些,但至少讲道理,还附带一个小屁孩可以捉弄。
要真像前世那样,又是瘸了又是流放的,那也太惨了。
等御书房里只剩下崇明帝和商辰佑两个人后,崇明帝招招手,“辰佑,来坐到朕身边来。”
商辰佑面无表情的走到离书案最近的一把交椅上坐下,依旧一言不发。
崇明帝叹了口气,问道,“你这新妇怎么样?”
商辰佑说,“尚可。”
“呵,”崇明帝看着他,“谢宴这个奸货,连王府的亲事都敢糊弄。你要是不喜欢谢氏,休了就是。”
“陛下!”商辰佑猛的抬头,看见崇明帝一脸了然的看着他,愣了一下,才垂下眼眸说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崇明帝笑呵呵的,“不过你既然满意谢氏,谢宴也算是歪打正着将功赎罪了。”
商辰佑垂着的眼睛里看不清神色,声音却闷闷的,“陛下总是将臣看的透透的。”
崇明帝爽朗的大笑起来,“辰佑啊,不是朕看透你,是你在朕面前总是太紧张,心思都写在脸上。”
“谁能想到你这样一个闷葫芦,竟然是人称活阎王的锦衣卫指挥使呢。”
“你如今娶了新妇,还是要多笑笑,朕看谢氏容色不错,勉强配得上你。”
商辰佑点点头,“臣谨遵陛下教诲。”
崇明帝无奈的摇摇头,“你呀,还是太客气,朕说过,许你在朕面前放肆。”
商辰佑依旧淡淡的,“臣遵旨。”
*
谢竹青从御书房出来以后,总管公公喊了个小宫女带她去拜见皇后。
皇后的坤宁宫在皇宫的东侧,要穿过御花园过去,谢竹青跟在小丫鬟后面,目不斜视。
她这是第一次来到皇宫,再加上王妃早上意味不明的话,她步步小心,生怕惹上麻烦。
但有时候,麻烦不是自己不惹就不会来的。
小丫鬟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宫院前,低着头说了一句,“世子妃,奴婢对不起您,但奴婢也没办法。”
说完就匆匆的跑走了。
谢竹青呆住,这麻烦来的也快了,她抬头一看,宫院的匾额上写着“灵犀宫”。
齐府前院内,红绸高挂,烛火通明。
齐越一身大红喜袍,在宾客间来回穿梭寒暄,一脸的春风得意。
原本没指望谢府还认这门亲事,没想到竟真娶到了谢府的女儿,就算只是个庶女,那也是高门贵女,让他更是攀上了谢尚书,将来的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
“齐兄,恭喜恭喜!娶了谢府的千金,日后仕途定然平步青云啊!”一名同窗举着酒杯,满脸堆笑地恭维。
齐越嘴角含笑,故作谦逊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缘分使然。谢家小姐贤良淑德,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另一名宾客凑过来,压低声音笑道,“齐兄,听说谢府小姐的嫁妆丰厚,真是羡煞旁人啊!”
齐越想起嫁妆落地时,沉甸甸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淡然,“不过是些俗物,让诸位见笑了。”
他正沉浸在众人的恭维中,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人?”
话音未落,京兆尹带着一队衙役径直闯进来,“京兆府办案!”
齐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大人快快上座,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齐越态度放的很低,这可是从三品的京兆尹,今日来齐家吃喜酒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京兆尹分量重。
“齐举人,本官正在查办世子妃嫁妆失窃的案子,还请令夫人把嫁妆拿出来查查。”
满堂哗然,宾客玩味的眼神火辣辣的落在齐越身上。
齐越内心升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强撑着说,“大人说笑了,内子向来安分守己,怎会与世子妃的嫁妆失窃有关。”
“是又不是,请出令夫人,一看嫁妆就知。”京兆尹语气不善,摆手示意手下去抬嫁妆。
他来的时候可都打听过了,嫁到齐家的是谢尚书的庶长女,自小不受宠爱,而世子妃却是谢家嫡女,更是谢尚书的掌上明珠!
他替世子妃收拾了庶姐,不仅给了世子面子,更是讨好了谢尚书。
想到这里,京兆尹摸了摸胡子,不由得为自己的谋算得意洋洋。
齐越脸色青了又白,不管京兆尹说的是真是假,今天的事情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还会污了他的清名。
齐越堆起笑脸,低声对京兆尹乞求,“大人,此事恐怕有些误会,不如我们私下详谈?”
京兆尹一言不发,完全不理会齐越的恳求。
不一会儿,几个衙役已经把嫁妆抬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身嫁衣的谢竹心。
“嫁妆是我的,谁也不许动!”
谢竹心面露狰狞,指着京兆尹,“你敢动我的嫁妆,小心我爹饶不了你!”
京兆尹脸沉下来,冷哼一声,虽然他只是个四品官,但也由不得一个庶女指着鼻子。
“齐夫人,你口气倒是不小,希望你一会还能嘴硬的起来!”京兆尹语气坚决,“开箱,查验!”
谢竹心一个娇弱的女子,哪里挡得住五大三粗的衙役,很快,嫁妆一样样摆在京兆尹面前。
“浮光锦、象牙雕花扇、红玉珊瑚、银狐斗篷......这些嫁妆本该是乾王府世子妃的,齐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竹心早已慌了神,白着脸辩解,“你胡说什么!这些嫁妆是我母亲给我的,与谢竹青无关!”
京兆尹嗤笑一声,挥了挥手,“来人,将嫁妆全部查封,带回衙门查验!”刚开箱的这些还只是九牛一毛,后院放着的还有沉甸甸的八抬嫁妆,不知道谢竹心到底贪了世子妃多少嫁妆。
谢竹心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京兆尹骂道,“你敢动我的嫁妆!我爹可是户部尚书!你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也敢得罪我?”
京兆尹冷笑,“齐夫人好大的官威,本官不过是秉公办事。若您不服,大可去衙门理论。不过,等查验完毕,齐夫人只怕去不了衙门,要去牢狱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谢竹心,带着人将嫁妆全部搬走。
京兆尹走后,宾客席放松下来,“齐兄啊,娶妻当娶贤,嫁妆多少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庶女,还敢偷嫡妹的嫁妆,真是没家教。”
“齐举人真惨啊,以为娶了个千金小姐,谁知道竟然是个小偷。”
谢竹心哪听过这种话,大怒道,“你们敢编排我!”
“够了!”
谢竹心没想到,打断她的竟然是齐越,“夫君,你听我解释,嫁妆真的是我的......”
齐越心已经彻底沉下来,完了,他已经能想到明天京都的传言会有多难听了。
看谢竹心还要狡辩,齐越刚才的得意全化为怒火,“你还没闹够吗!”
谢竹心僵住,“夫君......”
齐越冷冷的看着她,宾客席上嘲讽的声音就像化为了实质一样往他身上戳。他刚才有多光彩,现在就有多狼狈;刚才有多庆幸娶了谢府的小姐,现在就有多后悔。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但看到一片狼藉的前院和歇斯底里的谢竹心,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错了,错了,他的人生怎么会是这样的。
齐越甩袖走了,宾客也三三两两的散了,谢竹心攥着嫁衣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玲香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却被一把推开,“滚开!连你也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玲香吓得退后两步,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后院传来一阵拐杖敲地的声音,齐母才听到消息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脸色铁青,指着谢竹心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刚进门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们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谢竹心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愤恨,“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明明是谢竹青那个贱人陷害我!”
“闭嘴!”齐母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你贪心不足,偷拿嫡妹的嫁妆,怎么会闹到官府来?现在好了,全京城都知道我们齐家娶了个贼妇!”
谢竹心尖声反驳,“我没有偷!我才是嫡女!那些嫁妆是我母亲给我的!是谢竹青故意陷害我!”
齐母冷笑一声,“嫡女?你怕不是发癔症了,一个庶女,哪来的脸面拿这么多嫁妆?嫡女的东西你也敢动,真是没规矩!”
谢竹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后悔了,她不该说要以庶女的身份出嫁,她明明是谢府嫡女,这些人竟敢这样侮辱她。
“你......你们齐家不过是个破落户,要不是我下嫁,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攀上谢府!”她指着齐母,声音尖锐,“现在倒好,出了事全怪到我头上,你们齐家真是好大的脸!”
齐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反了天了!你刚进门,就敢这么跟我说话!越儿呢?让他来收拾你这个泼妇!”
谢竹心冷笑,“齐越?他刚才不是甩袖子走了吗?怎么,现在知道找他了?”
齐母被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气,玲香赶紧上前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滚开!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带来的晦气!”
谢竹心看着齐母狼狈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向来都是她喊谢竹青是丧门星,如今竟然有人这么喊她。
“好,好得很!”谢竹青转身就往院外走,“你们齐家既然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也不必留在这里!”
玲香慌忙追上去,“小姐,您要去哪儿?”
谢竹心头也不回,“回谢府!我倒要看看,父亲母亲会不会让我受这种委屈!”
齐母在后面气得直跺脚,“你还有脸回谢府?谢家要是知道你干的这些事,不把你赶出家门才怪!”
谢竹心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她攥紧拳头,眼中满是恨意。
“谢竹青,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我定要你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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