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没有人同情,小厮们像踢破布一样将我踹去一旁,热火朝天砍花。
望着一株株被砍成碎块的花枝,我只能痛苦哀嚎。
“不……呜呜呜……不要……爹,娘——!!”
霍惊澜的官靴狠狠碾磨地上零碎的花蕾。
“月伽罗,你这种人,卖惨也不会惹任何人同情。”
“不……留下一株山茶给我吧……”
我爬过去拉他脚踝。
“夫君求————”
“我说过,你若再唤夫君,便撕烂你的嘴。”
话音未落,我的嘴巴便被霍惊澜手中佩剑削成了四瓣。
与夫君死别的倒数第二夜,他毁了爹娘留给我的遗物,还削掉了我的嘴。
再度睁眼,我看见贴身丫鬟云雀泪湿润的脸。
“阿姊,您受苦了……您受苦了!”
整个霍府除了她,没人会喊我阿姊。
也没有人知道,云雀是我和霍惊澜十年前从青楼救下的孤女。
她身世可怜,我将她视做义妹一般疼爱,云雀亦知恩图报,为我出生入死,好几次都险些丢掉性命。
“昨晚……阿姊,云雀昨晚听见了……什么都听见了!是那毒妇用巫术害了您,您才是云雀的阿姊啊!”
云雀扑进我怀里,哭得痛不欲生。
“呜呜呜都怪云雀太笨,先前您那样看护山茶的时候,云雀就该有所察觉的……如果云雀早些发现,早些告诉将军,就不会让您受那么多苦楚了!”
正是如此我更不能承认。
为了她和霍惊澜的安危,我到死都不能承认!
可我被霍惊澜割了嘴,下半张脸的皮肉全掉了,说不了话,只能死命推她走。
“姐姐,你和云雀在这儿做什么……?”
霍惊澜和月伽罗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
怕月伽罗起疑,我只能狠心甩了云雀一巴掌,与她撇清关系。
月伽罗见状,拉着霍惊澜难过说:“夫君你瞧,姐姐当着你的面还敢苛责下人,看来她还没有悔悟呢。”
霍惊澜眉宇微微蹙起:“你……喊她下人?”
“对、对啊。”月伽罗顿了顿,脸上露出几丝心虚:“夫君,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没有。”
霍惊澜收回目光,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跟着看向我冷冷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