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地趴在马桶上,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
铃声响了好久,无人应答。
腹部的痛楚越来越强,我浑身缩成一团,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正在这时,电话被接通了。
杜明钧大着舌头,吐字含糊不清。
“耐耐,这么晚还打……打电话?”
电话这头都能闻到他满身酒气。
我忍着痛楚,回道,“怎么又喝那么多?”
“你,你以为我想啊?
有些工作,不上桌喝两口酒,就他妈的谈不成!”
杜明钧一喝多就头疼,我正想提醒他醒酒药被我放在了行李箱最外层。
可是想到那份胃癌报告,以后连给他准备醒酒药的机会都没了,不禁悲从中来。
“你今后能不能少喝点?
不然……”不然,没人照顾你了。
后半句话我不忍出口。
生死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他此刻醺醉状态,根本不适合交流。
他却以为我在威胁,语气顿时变得不耐。
“我出差已经很累了,你又想怎样?”
我强忍泪水,小声解释道,“我没有,我只是……”话没说完,林小森的声音突然传来。
“明钧,我在你行李箱里找到了醒酒药,要不要来一点?”
杜明钧刚含糊地回了一句“要”,通话便被中断。
再回拨过去,已经关机。
蓄积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紧紧咬着嘴唇,哭得难以自抑。
这时,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我同班同学陆规白,平日里和我很聊得来。
“耐耐,我在邻市和朋友玩两天,明天的思政课要点名,你替我一下,啊?”
陆规白是富二代,玩性很重,经常翘课。
我嗯了一声,鼻音很重。
陆规白听出来了,问道:“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有点破防。
“是不是同你那位吵架了?”
我紧紧握着手机,指甲嵌进肉里,不敢发出一个音节。
生怕一开口就会卸下我伪装的坚强。
“刚才我们哥几个从酒吧出来,我好像看到你那位上了一辆红色轿跑。”
“你看看你找的是什么男人,把女生惹伤心了,自己却出来快活?”
我只觉得耳朵一片轰鸣,密密麻麻的痛感弥漫四肢百骸,意识慢慢脱离躯壳……电话那头察觉出不对,一遍遍喊我的名字。
“耐耐,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手机掉在了地板上,我斜着身子用力去够,却怎么也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