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我指缝间夹着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梁落,你为什么?
为什么?”
客厅里回荡着他压抑的嘶喊声,他捏着我双臂的手微微颤抖,“杀人是犯法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两天我越查越心慌,监控里模糊的身影是你,带走刘大女儿的是你,在仓库看到的人还是你。
法医判断凶手熟悉人体结构,你是医生,一切都能对上,是不是你?”
我静静地盯着他,看来他还没把证据交上去。
见我不说话,他的声音软了下来:“是不是有人在陷害你?
你跟我说实话。”
我推开他,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一口说:“当年你救的那个被叫做血毛猴的女孩,是我亲妹妹。”
这话一出口,唐直的脚步晃了一下,他扶着门,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我接着说:“我杀的第一个人,是马戏团的驯猴师,就是他虐待我妹妹。
你们半年前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是他。
你知道妹妹的检查报告,四肢被折断,脸和下巴被烧得皮都粘在了一起,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肤,阴道撕裂,宫腔粘连,还流产过,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折磨成了怪物。”
唐直打断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你妹妹?
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警方。”
我忍不住笑出声,掐灭了烟,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繁华的城市,说:“相信你?
曾经轰动一时的无名女尸,是我妈,被掏空器官扔在荒野田间。
而杀害她的凶手,4年前才落网,就只判了三年拐卖人口罪。
唐直,你是警察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
如果妈妈和妹妹没有被拐走,我们一家四口会在我买的房子里,开开心心地在落地窗前吃晚饭。
妹妹去年就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拥有美好的未来。
妈妈会看着我结婚,说不定还会遇到你,我会带你见家人,然后订婚、结婚、生孩子,这是我做过无数次的美梦。
可是,妈妈死在了我15岁那年,4岁的妹妹再也长不大,爸爸为了找她们,四处奔波,最后劳累而死。
拐卖杀害妈妈的人只判了三年,虐待妹妹的人却逍遥法外,法律根本帮不了我们,他们带给我们的痛苦,每天都在折磨着我。
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伤害我家人的人,都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现在你知道了,你可以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