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我坐在桃花树下,守得少年郎战死沙场的消息。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小姐,奴今日上街打听,还是没有消息。”
丝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
“嗯。”
我轻轻的回应一声,将之前来往的书信珍重的收了起来。
前方战事紧张,来回的书信从一月一封到三月一封,从三月一封又到半年一封,再到现在的杳无音信。
“三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了。”
“叮铃铃”,风铃婉转,我与丝竹皆心下一沉。
缓缓将门打开。
门外是位身着白衣轻衫的女子,丝竹将她迎到我的面前。
“王小姐,你是不是还在等闻将军的消息。”
这女子开门见山。
我抬头诧异的看着她,“不知这位小姐此话何意?”
“前方战事确实惨淡,马革裹尸,却无人送归啊。”
那女子似是惋惜的摇摇头,我将手里的帕子捏紧,连带着自己的心脏一起。
“他怎么了?”
“我从青州来。”
一朵桃花落在石板清茶中。
连带着的送到我面前的是沾着血渍的玉佩,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白玉鸳鸯佩!
微风轻吹,玉穗清扬,她告诉我,我的少年郎要挂在城墙上示众三月!
面前女子玩弄着落下的桃花,苦涩道:“你说,为什么才四月桃花就落了。”
手指轻触白玉佩,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里如此偏僻,小姐是如何找到的?”
女子的脸这才稍稍严肃,薄唇轻起,“幽州城,乱了。”
她是掐着时间来,掐着时间走。
我枯坐树下,思索了一夜。
第二日,我在房中练字。
丝竹上街归来,带回来一个消息。
“那位小姐说了,若是您想好了,就去城南的梅园找她。”
我扯嘴笑笑,“我不过是一丧家之犬,又何必继续将我卷进污泥烂事里,平白再多些痛苦。”
往后三日,我都没有出门,只将之前往来的信看了又看,翻了又翻,最终投在面前的火盆中。
唯有剩下的两枚红豆,被我用针一点一点的穿过,用红绳穿了起来。
脑子里回想的是当初他送给我时的情景。
“等这次归来,我便娶你。”
闻景眼中含情,宽厚的手掌两枚红豆显得那般渺小。
“好,我等你!”
将红豆戴在脚踝,与白足相配,倒甚是好看。
玲珑股子安红豆,入骨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