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陈成似乎总是觉得我对他的爱可以让我无限的容忍,可能此前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直到这次,我才明白,他从来没把我当自己人。
无论我如何努力,我始终是“外人”,是会给他带来利益的富家小姐。
直到一纸诉状寄到了他家,他又打电话来祈求我。
“可清,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起诉她,我妹妹一辈子就毁了,画你还可以再画啊。”
“你也不缺这点赔偿款,就别为难她了吧。”
“我替我妹妹给你道歉好吗?
我们和好吧,还和当初一样。”
“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妈一直在逼我!
我难道眼睁睁的看你毁了我妹妹一辈子的名誉吗!”
那我呢?!!
我听见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呼之欲出,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答案。
最后,我只能说,“陈成,你太自私了。”
“算了,我就当真心喂了狗。”
“我们分手吧。。。”
万幸的事情发现的及时,我跟正在商谈的公司道了歉,只说这一个系列暂时还是算了,才没有让事情发酵到更严重的地步。
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哪知道一人独处时,那些苦涩的愤恨的记忆依然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心头。
我是被厕所的声响吵醒的,宿舍里暗沉沉的,窗帘隔绝了外面大部分的光,让人一时分不清现在是几点。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诡异的寂静中分外明显,像是怪兽在咀嚼人类的骨头,“思思?”
我试探地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我。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声“林思思?”
厕所的声音停了,回答我的是死一样的寂静,我感觉身体在不由自主的战栗。
沉寂持续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要以为那跗骨的声音,是我睡梦中产生的错觉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接着拖鞋撞击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我几乎要失声尖叫,然而巨大的恐惧几乎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清脆的脚步声停在了我的床下。
透着床帘的缝隙,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长袖T恤配牛仔长裤,头顶的黑色棒球帽遮住了他的脸,很平常的装扮,只是在这个季节显得有些冷了。
我知道他没在看我,但却无端的感觉自己在受到审视,这是一种近乎直觉的恐惧——没有人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