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靴子印烙在香灰堆里。
我蹲在芭蕉树下埋盒子,锦雀突然凑过来,六根手指捏着块发亮的陈皮:“姐,我想学做香囊。”
她踮着脚,衣襟被荆棘勾破的线头一颤一颤。
风卷着潮湿的土腥味掠过屋檐,我搓了搓冻僵的手指。
三年前那场火烧塌了半条街,如今侯府定制的安神香还堆在库房,淡淡的青烟从窗缝里钻出来,飘向佛堂鎏金观音的方向。
3 蜜锁劫我搓了搓冻僵的手,指甲缝里的焦灰簌簌往下掉。
库房深处的断梁上,蛛网缠着半截烧焦的香囊穗子,侯府的安神香堆得快要顶到房梁,青烟从窗缝钻出来,像条灰蛇缠上佛堂的鎏金观音。
“先学认针。”
我扯断绿丝线,绣绷上的茉莉纹渗出蜜蜡香。
锦雀凑过来时差点撞翻瓷碗,鼻尖蹭上金粉,“阿嚏!
这味儿甜得呛人!”
她揉着鼻子,袖口蹭得发亮。
我舀起一勺蜂王浆混的稠浆,金浆在碗沿挂成琥珀色的帘:“甜味盖苦,毒才入得深。”
绿丝线“唰”地绷紧,针尖戳进缎面时,锦雀缩了缩脖子:“姐,这花儿绣得真凶,花瓣尖得能扎人!”
地窖铜锁“咔嗒”一声,惊得锦雀蹦起来。
她攥着半截断匙冲进来,六根手指沾满铜锈:“姐!
锁芯掉渣了!”
碎木屑从她指缝漏下,檀香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和陈世子腕间佛珠一个味儿。
“世子到——”门外小厮扯着破锣嗓子喊。
我一把将香球塞进锦雀怀里:“藏灶膛灰里,快!”
她蹿得比野猫还利索,扒着门框回头喊:“地窖墙根的砖松了,我能抠出洞!”
话音未落,月白衣角已扫过门槛。
佛堂青烟呛得人眼酸。
陈世子撵着佛珠,第三颗嵌的“阿芷”二字泛着血光。
“苏姑娘近日送的安神香,倒让我想起个旧人。”
他袖口扫过香案,腐土味混着铁锈气钻进鼻腔,像地窖深处沤烂的木头。
我屈膝行礼,银香球撞在玉佩上叮当响:“世子若嫌粗陋,明日换新方子。”
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人清醒。
“不必。”
他忽然捏住我腕子,佛珠硌得皮肤发烫,“旧人旧香,最合我脾胃。”
指尖划过耳后时,薄荷膏的凉意激得我一颤。
薛嬷嬷篦头时,桃木梳刮得头皮火辣辣地疼。
“姑娘今日发间有火油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