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喊他三皇子,紧锁着眉头。
“如玉,你该长大了。
你未免也太任性了。
你执意与我退婚,以后该怎么办?”
我真烦他这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趣了。
我杏目圆睁,心里只把他当个朽木。
“这便不劳三皇子操心了。”
是将军小儿子祁凌天。
裁缝店内,绸缎微光闪烁。
他身着烟灰色锦袍,银线暗纹。
领口狐毛矜贵,黑皮腰带嵌羊脂玉佩,步伐间英气尽显。
“三皇子如此不懂怜香惜玉,把自己的病弱未婚妻扔在了雨地深林,可真是个好男儿啊。”
祁凌天竖起眉眼,对着陶知瑾说道。
陶知瑾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本就因被怼涨得通红的面庞,此刻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眉眼弯弯,眼中满是揶揄。
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恰似春日里盛放的蔷薇,明艳又张扬。
她轻抬下巴,顺势对祁凌风说:“这儿我逛够了,我们走吧。”
曾经跟在我屁股后头的被我差使来差使去的小虾皮儿,竟然长成了如此像样的男子。
12.我不知道要去哪里玩好了。
祁凌风眉飞色舞,笑眼盈盈地说今日湖边有个游船诗会。
我的情绪也被他带了起来,即刻答应和他一同前往。
不过他一个武将,怎么想到去那了。
我不再细想也没有多问。
暖阳倾洒园林,一场诗会热热闹闹开场。
亭台楼阁错落,飞檐下宫灯摇曳,曲折小径旁繁花烂漫,蜂蝶穿梭。
石桌旁,男子长袍广袖,吟诗时激昂澎湃,或蹙眉沉思。
陶知瑾这厮又在,我瞥了瞥眉毛,刻意不再留意他。
女子罗裙飘飘,持团扇浅笑,轻声应和、交流诗句,茶香、花香、墨香交融,满是春日雅趣。
不一会儿,这男男女女合到了一起,要以“荷”为题作诗。
我本不想过去凑这热闹。
“好姐姐,你陪我去好不好?”
祁凌风一下凑到我身前,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微微仰起头,长睫扑闪,水汪汪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下子被他勾得愣了愣神。
到了那处,陶依云站在前列。
她着了一袭素白锦缎长裙。
裙摆用银线绣着展翅欲飞的白鹤,灵动飘逸。
倒是费心思打扮了。
我眼瞅着她往前走去,似是要作诗。
“绿盖连天映日悠,粉腮半掩意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