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又打开昨夜那张图,程斯然变了很多,居然开始戴眼镜了,笑起来脸上多了道法令纹。
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洗漱,也许是空调外机在窗框上嗡鸣太像蝉鸣,她久违地决定录个歌。
她选了那首《young and beautiful》,当时大学答应了老粉点歌,结果后来忙忘记了,连app都很少打开。
果不其然点开粉丝栏,人数少得不到五十个。
她翻了翻发现,当年那位点歌的老粉居然还在,于是在上传后她特意艾特了对方,写了一小段迟来的感谢。
在放下手机的时候,高中的同学群突然冒泡,同在北京工作的几位老同学组了局准备给程斯然接风。
苏蕾也被艾特了,她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回了个“好”。
聚会定在今天晚上,没成想直播又出问题,硬生生的从晚上8点拖到了10点,接二连三的消息显示大家已经吃完日料,转站到了望京的酒吧。
苏蕾犹豫再三,可是看到群里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笑脸,最终还是打车去了。
隔了七年,她终于又再次见到了程斯然。
他变样了,隔着一众醉醺醺的老同学,轻车熟路地拎着一杯酒递给她。
苏蕾笑了笑,抿了抿嘴唇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们之间隔了四年大学加上三年工作的七年,校服已换成挽起袖子解开第一颗纽扣的白衬衫,递过来的早餐也变成了加了冰球的威士忌。
他笑起来还带着酒窝,但却怎样也看不见那颗小虎牙了。
她的心一半是清澈的欢喜,一半是浓重的悲伤,混合在一起成为了她也不理解的苦涩,她咽下那口酒,仿佛是在吞咽下她复杂的情绪。
他们像许久未见的老同学一样寒暄,聊着这些年我们从别人那里知道的关于你的只言片语。
“还在芝加哥读博?”
“早毕业啦,而且不是读博,是硕士。”
“抱歉,记错了。”
“你呢?
听说谈了对象,怎么没带过来?”
“早分啦,多久前的事情。”
“是吗?
也是几年前回来听别人提过。”
于是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程斯然又回忆起了高中。
他笑着说,“感觉好遗憾。”
“遗憾什么?”
苏蕾笑着问道。
他想了想笑着打趣,“遗憾没跟你一起唱完《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