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客厅,“嘭”地一声合上了门,顺着亮起的感应灯,又一阶一阶走下楼梯。
老旧的楼道里蔓延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旮旯里堆着一些泛黄的报纸和落了灰的旧物,连带着楼里的居民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我徘徊在楼层之间,从破碎的窗户口眺望出去,昏黄的路灯挂在夜空中,被一截光秃秃的树枝分成两半。
在我收拾好心情,准备起身往回走时,一个陌生电话突然打给我。
“喂,何颖馨。”
我当下一愣,询问:“你是?”
“沈裕如。”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笑意。
我抿嘴,沉默几秒后,冷漠地问:“有事吗?”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模糊了他的声音,隐隐约约地说:“头绳、掉了、名字......”我急忙摸向口袋,果然一无所有,着急地问:“你在哪?”
但是,电话里依旧很嘈杂,甚至信号不好,时不时断开声音。
我索性挂了电话,在微信里连发了几条消息,焦灼地等待了几分钟,终于拿到了定位。
定位在兰城大学,但小区太偏,我等了许久也没人接单,索性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我车技一般,加之夜里刮风,速度格外慢,两只脚不停地蹬着,蹬到浑身发汗,一想到那根头绳更是焦头烂额。
两束远光灯闪进眼睛,恍惚之际,岔口突然跑出来一辆车。
我来不及紧急避险,撞上车后扑在了地上。
当时,脑袋里嗡嗡地响着,像一万只蚊子格外吵,心跳在胸腔中被无限放大,不断地刺痛着耳膜,身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火辣辣地疼。
我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响着,但如何用力也只能勉强勾动几根手指。
在仅剩的一点意识里,我看见那辆白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也许,我真的去过那个混沌虚空的梦境。
在那个梦境里,周遭茫茫一片,不见视野,不辨方向,双脚淌在一汪碧泉里,不知疲惫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形无脸怪拦住我面前,用低沉的声音问:“你要到哪里去?”
我认真地想了想,但脑子里一片空白,于是反问他:“我能到哪里去?”
他默不作声,站在前面一动不动。
我试探着走上前去,却听见他轻飘飘地说:“那就回去吧。”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