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推到我面前,是股份转让书。
窗外,东海港的汽笛声穿透雨雾,悠长而有力。
我翻看着财务报表,净利润那一栏清晰的九位数,在经历了火灾和背叛后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笑了笑,指着那个数字:“爸,这笔钱,我看不如先划一部分给动物保护协会,给小白积点福。”
父亲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几天后,我整理旧物,无意间点开了储物间角落那个几乎被遗忘的监控备份。
屏幕亮起,时间定格在母亲出事前的那个深夜。
她独自一人潜入公司,身影在监控模糊的画面里显得有些佝偻。
她走到父亲改良的那个冷链车模型前,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车身,嘴唇翕动,像是在对模型说话:“小夕,妈对不起你……但也给你留了……”后面的话被一声突如其来的电流杂音吞没,画面也跟着中断了。
我反复回放,将画面放大到极致,心脏猛地一缩——在她苍白的指甲缝里,似乎嵌着一个比米粒还小的黑色物体。
微型芯片!
我想起表弟王凯保释听证那天,舅舅的地下赌场几乎是同时被查封,时间点太过巧合。
破译芯片的过程并不顺利。
那晚,台风“鹦鹉”登陆,狂风暴雨几乎要掀翻整个港口,办公室的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
当电脑屏幕上终于跳出解密成功的提示时,我和父亲都凑了过去。
里面是舅舅赌场的核心数据,详细到令人咋舌的客户名单和流水账目,更关键的是,其中夹杂着不少本地乃至更高层级政要的转账记录和隐晦的受贿证据。
父亲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
我没犹豫,将所有加密证据打包,按下了匿名举报平台的发送键。
几乎是同一时间,新闻APP推送了快讯:海关缉私联合行动队在公海区域成功拦截一艘走私船,抓获主犯,正是我的舅舅。
他被押下船的照片迅速冲上热搜,评论区一片哗然。
第二天我去给母亲扫墓,发现墓碑前那束还没开败的菊花,已经被闻风而来的记者踩得稀烂。
真讽刺。
生活总得向前。
不久后,我从福利院抱回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
隔壁病房的新生儿啼哭声嘹亮,而她却很安静,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