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连呻吟都是奢侈。
没有树木，没有野花，没有小鸟在身上筑巢，它太寂寞了，是由内而外的黑。
我见到了黑色的山，林生，它太黑了，我也快喘不上气了。
回家的路上，我接了一通电话，是体检中心打来的，叫我过去一趟。
现在的体检中心都这么管家式服务了嘛？
我又喘不过气了，于是先按下车窗猛吸一口，才打开导航，修改了目的地。
刚一进诊室，就被对面医生沉重的表情吓个半死。
靠，不会怀了吧，我就说为啥最近老吃不下东西。
“医生，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我顶得住。”
“......CT显示弥漫性胃壁增厚，肝胃韧带之间有明显的淋巴结增大转移，我们怀疑是胃癌Ⅲ期表现，通俗点说，是胃癌中晚期。”
“您还年轻，不必太恐慌，我们建议您去更大的医院复查，确定下一步诊疗方案，还是有机会痊愈的......”耳畔的轰鸣声越来越大，逐渐淹没了医生的语重心长。
睡着前一刻，我在想，害，原来是胃癌啊，还以为是怀孕呢。
我又做了几年前那个梦，雪地，男人，皮衣，摩托，琴吻......这次我问的是，林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舍不得告诉我妈，不忍心惊扰Louis的美梦，我最甘愿打搅的那个人啊，你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后面的日子里，我重金给自己砸了个VIP病房，就这样静静躺在那一方病床上，半梦半醒，重复着那场荒诞的梦境。
我想过不治了，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死在旅途。
可你知道的，我根本不爱出门，更何况，我现在见到什么颜色的山都止不住落泪。
再后来，我先掉头发后掉肉，每次梳头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去年夏天的某个傍晚，我的头发堵住了浴室下水道，你跪在地上一点点清理的样子。
瘦到不到七十斤的时候，我终于不再痛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梦不到你，也许我又开始忘了，从声音到样貌再到身形......代替你的，变成了一座山，一座黑色的山。
再梦见你的时候，我死了，或许我也会被埋在那座黑色的山。
我不相信誓言，可许过的诺还是应了验，我死在了你前面，虽然等不到你的每一天都在死去。
只是可惜再也
